下山路上,木依總是有各種各樣的問題,元欽道人也仔細的一一解答,林浩則是安靜的跟在旁邊聽着。他對于人間的了解很少,隻能通過他人的一言一語了解這個世界。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不能說,在不了解這個世界前,總有種做賊心虛的感覺。
“在幽界的秘典中,有一段關于人族的介紹,他們的情感五花八門,他們死後的執念是最珍貴的食材。——鬼廚.屠刀,留”
以前不理解這句話,現在林浩有點理解這段話的含義。
他對木依沒什麽特殊的感覺,對伥出現的那處山洞,非常的感興趣,山洞中的執念是他最好的食物。
……
回到木依居住的小木屋,元欽見林浩一路都不說話,他先對木依微笑着退開,接着開口問道:“小兄弟,你爲何一路悶不做聲,方才你使用的是什麽秘法。”
“秘法?不過是在書上看到過,所以拿來用用。”招魂術,是林家收錄的典籍中,介紹人間的一本書中記錄的招魂方法。那本書友一定年份,林浩記得裏面的内容,會用的也不過就招魂這一招。
“不知書名是?”元欽接着問。
“四方雜談錄。”林浩回答,這本書是關于人間的一些介紹,這本書的作者要是在幽界到處走,恐怕墳頭草都有三丈高了。
元欽沒有聽過這本書,他說道:“沒想到世上還有這麽一本奇書,有機會一定要拜讀一番。小兄弟看着不是本地人,不知你從何而來,師從何處。”
“這……”
從何而來,師從何處,這要怎麽回答。
腦海中關于四方雜談錄中的内容一閃而過,林浩說道:“我從西方來,要往南方去。師父臨終前交代過,不可作惡,不可提及師門,一切靠自身雙手,在外闖蕩。”
“别聽他瞎說,昨日若不是我發現得及時,他恐怕都死在山裏了。”木依從外拿了一些幹柴,給屋裏的爐竈填上。林浩很喜歡火給他的感覺,略帶溫暖,卻又無法觸及。
元欽笑道:“他歲數不大,能獨自在外已是難得,我像他這般大時,還在師門習武。”
爐竈燒着開水,水燒開後木依用瓷碗接了一些,遞到元欽面前:“先生請用。”
“謝謝。”
“先生不用客氣。”木依有些害羞的低下頭,她有些害羞,似想到了還有個人。她又拿了個碗打了一碗熱水,對林浩說:“你也喝一碗,淋過雨身上濕氣中,别染上風寒了。”
“謝謝。”林浩學着元欽的回答,随即發現,木依似乎又開始關注元欽,看她那與之前完全不同的舉止,有些詫異。
他們二人……?
正思索着,們忽然被人打開,隻見一個穿着獸衣的成年男人走進門。他扛着一隻碩大的野豬,身上布滿了泥濘,背上還有一把長弓,腰間的箭筒隻剩下三兩隻箭矢。與常人不同的是,他的身材太過高大,起碼兩米開外,身上有層濃密的黑毛,也不知道是穿了什麽野獸的皮毛。
見到來人,木依先站起身,驚喜的說:“阿哥,你回來了。”
“嗯。”木依阿哥先是應了一句,他把背在的野豬丢到屋子的牆邊。“最近山裏不太平,你近日不要進山。嗯?你是何人,看你的裝扮不像是本地人,莫非也是外鄉人。”
“在下隻是途經此地。”元欽說道。
“阿哥,你這是作甚,元欽先生不過途經此地。他還救過我一命,我可不許你這麽待他。”木依說道,她很不滿意阿哥對元欽的态度。她轉頭對元欽說:“先生,這是我阿哥‘木奎’,啊。”
木依話才落下,她就被木奎一把拉了過去,就聽他阿哥語氣接近咆哮着說:“你方才說什麽,他救了你,你是不是進山了。”
“我……”
木依欲言又止,她被被木奎的語氣鎮住,木奎發火時身上的兇氣,比起那隻怅也差不了多少。
木奎把木依護在身後,讓出木屋的房門說道:“遠來是客,此地已容不下多餘的客人。這位小兄弟也請便,由此向南走上十餘裏,有個鎮子,二位可去鎮上住宿。”
“阿哥,你不能這樣,距離太陽落山不過半個時辰,你怎能趕他們走。”木依即便心裏害怕,依舊開口說道。
“無需多言。”木奎語氣堅決的說道。
元欽起身笑道:“既然如此,那麽就不便叨擾了,我便先去那鎮上。”
見元欽起身,林浩也跟着說道:“多謝救命之恩,來日必将報答二位。”
說罷,兩人徑直的離開了木奎兄妹住處,元欽走得潇灑,林浩也走得幹脆。不過他在走出門口的時候,鼻子動了動,身體遲疑了差不多一瞬的時間。
随着一腳踏出,身後的房門被關上,林浩臉色有些異常。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剛剛那一瞬間,他聞到了幽界特有的屍氣,或許人間界也有屍氣也說不定。
屍氣隻有在屍體堆積的地方才有,有些屍鬼出沒的地方也會有屍氣,屍氣伴随着屍毒,隻要沾上就會成爲被屍鬼控制的行屍走肉。這東西莫說難以見到,尋常人就算見到了,一丢丢的屍氣足夠讓人死亡。
林浩不知道幽界人與人間界的人有什麽不同,他目前接觸過兩個人,按他們的情況看,沾上屍氣這東西應該也很緻命。
至于木奎,林浩對他不了接,加上這人有點古怪,屍氣好像是從他身上發出。
摸摸的跟在元欽身後,林浩現在沒有地方去,隻能跟着元欽去鎮上。
離山中的屋子稍微遠了些,元欽回頭問道:“你也察覺到了異樣?”
林浩不解的問:“道長所指的異樣是?”
元欽一甩拂塵言道:“上窮碧落下黃泉,兩處茫茫皆不見。忽聞海上有仙山,山在虛無缥渺間。樓閣玲珑五雲起,其中綽約多仙子……。林小弟,你若是不棄,便随我去鎮上。你不谙世事,身上又沒有錢财,獨自在外闖蕩,怕是隻能過着朝不保夕的日子。”
“那邊叨擾了?”林浩想了想說,他對于人間的話還不能很好的理解,索性他從一開始就是如此。元欽也沒有感到奇怪,元欽一人雲遊到草木村,閑散慣了,見到才步入江湖的後輩,自然得裝成一副前輩高人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