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五四:傷


于是林朝雨便尋了水仙幫忙去打聽。

封雲深知道之後,回來看着憂心忡忡的林朝雨寬慰道“你放心,我已經派人去找了,沿途的官府也派人去沿江尋找了。”

林朝雨勉強的笑着點了點頭。

封雲深白日裏如何在忙,或者是在外面忙得在晚都還是會回來的,不過今天倒是回來的早一些了。

林朝雨替他擦了擦汗,讓碧月去給封雲深準備沐浴的水,她如今已經大概的知道了封雲深的習慣了。

封雲深含笑道謝。

二人一道用過晚膳,一起走了走,準備就寝的時候,東月突然來了,跟封雲深和林朝雨道查到了嚴玉婵和蔡景南的消息。

封雲深擡眼看了看他,他便把收到的和蔡景南嚴玉婵二人有關的消息跟林朝雨和封雲深彙報了。

林朝雨聽得嚴玉婵無事,而蔡景南那般嚣張,都不知道該用什麽樣的表情才合适了。

封雲深跟東月道“跟蔡公公送信,讓他帶着嚴小姐一道過來。”

蔡景南到縣城之後遍開始打聽皇上、蔡元忠、封雲深等人的下落,奈何因爲他現在不便用自己手上的人,以至于打聽消息有些困難。

尤其是關于封雲深的消息,這個人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般,愣是沒有半點消息。

至于皇上和蔡元忠的消息倒是打聽到有些,但都不是真實消息。

唯一能知道的是,皇上還活着,至于有沒有受傷和在什麽地方,便無從可知了。

皇上和蔡元忠應該都意識到了什麽,所以也未曾跟官府的人聯系。

在收到皇上遇刺的消息之後,離着最近的官員第一時間就去檢查了,在離着他們出事位置的不遠處有一處堤壩,那堤壩,是新修的,而不是以前的。

那些刺客也是費了頗多的心思,修那堤壩的位置正是江水流速最慢,寬度和深度最小的地方。

因此可以用最短的時間修建起來。

修堤壩這樣的大事都是官府組織的,不是尋常百姓或者是某個人可以組織和有權利修建的,況且還是在皇上南巡的檔口。

稍稍一想,便能知道其中的貓膩。

蔡景南在收到封雲深的消息的時候,就帶着嚴玉婵來找林朝雨了。

他是巴不得把嚴玉婵這個包袱趕緊甩給林朝雨,順道讨要些福利。

總不能幫了人,什麽好處都沒有。

嚴玉婵知道蔡景南要帶她去找林朝雨的時候,登時臉上一亮。

她就知道林朝雨一定好好的,因爲她在由身邊回水的婆子帶着跳水的時候,看到封雲深抱着林朝雨先一步跳到了水中。

因爲有封雲深帶着林朝雨的緣故,嚴玉蟬可以說是半點都不擔心,對于封雲深和蔡景南這樣的人,嚴玉婵由着蜜汁信任。

到了林朝雨身邊,她就不用每天神經都崩得緊緊的了,而且不用每天在擔心蔡景南把她殺了,也不用每天跟着蔡景南一道出去,然後看着蔡景南殺人了。

雖然,蔡景南讓她留在客棧,但嚴玉婵表示,甯願看着蔡景南殺人,也不願意一個人呆着。那些人都已經知道她跟蔡景南是一起的了,若是知道她一個人在客棧,不得到客棧來把她砍得稀巴爛。

嚴玉婵跟着蔡景南這些天,已經徹底被蔡景南給鍛煉出來了,走路速度提高了,生存技能提高了,她覺得自己已經成了一個合格的丫鬟。

而由最開始見到蔡景南殺人被吓得瑟瑟發抖,到現在已經能淡然自若,甚至面無表情了。

二人如今是一個覺得一個是累贅,一個覺得一個吓人得很。

都巴不得跟彼此分開。

林朝雨收到通傳說蔡景南帶着嚴玉婵一道過來了的時候,急忙就要出去看看嚴玉婵可還好。

封雲深牽住她的手道“小心摔了。”然後牽着手跟林朝雨一道出去。

封雲深今日并未出門,就是在一邊整理着收上的各種消息,一遍在等着蔡景南過來,有一件事,必須得蔡景南親自去做才行,其他人都沒辦法。

因爲林朝雨他們住的是客棧的内的一座小院子,她出了房門沒走幾步就看到了穿得無比騷包的蔡景南和嚴玉婵。

嚴玉婵一看到林朝雨就像看到了親人,找到了一組織一樣,撲過去抱着她就是一頓狂哭。似乎要把這些天因爲不敢哭而關在眼裏的淚水全部都放出來一樣。

林朝雨知道這姑娘肯定是吓慘了,拍着她的背無聲的安撫,她知道這種時候,嚴玉婵需要的不是言語上的安慰而是一個任由她可以哭的地方。

嚴家夫妻還沒有消息,而嚴玉婵自己又遭了這麽大的罪,若不是蔡景南順手救了她,她隻怕是……

蔡景南見嚴玉婵這樣,額頭突突的,臉色頓時就黑了,怒吼道“你哭什麽,老子又沒有虐待你。”尼瑪,明明是他這些天很憋屈好麽,搞得好像他虐待了她一樣。

嚴玉婵聽到蔡景南的吼聲,頓時就不敢哭了,立即停止了哭聲,淚眼朦胧的松開林朝雨,跟蔡景南道“蔡公公沒有虐待我,我隻是難過。”因爲收聲收得太突然,一邊說話,還一邊打嗝。

蔡景南看着嚴玉婵,隻差在自己的臉上寫上嫌棄連個大字了。

林朝雨嘴角抽抽“蔡公公,您就不能溫柔一點。”這麽吼女生,是很沒有風度的啊騷年。也虧得蔡景南是個太監,不用擔心娶媳婦什麽的。

若不然他這詭異的性子和糟糕的脾氣,誰敢嫁啊!

林朝雨不說話還好,她這一說,蔡景南就更氣了,他陰冷的看着林朝雨道“本大爺要不是看着你跟着女的是朋友,你當我會救她?你個沒良心的,不感謝我就罷了,還指責我。”

林朝雨“……”好吧,按照蔡景南的尿性,他是鐵定不會好心救人的。

如此說來,還真有可能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林朝雨不知道爲什麽,爲在蔡景南這裏有這麽大的面子這樣的事情高興不起來。

原本,蔡景南因着她的關系願意救她的朋友,她應該是感激涕零的,可蔡景南這态度,爲什麽讓她這麽不爽,爲什麽有一種想要揍蔡景南的感覺啊,摔。

她跟蔡景南接觸得多了之後,不知道爲什麽,總覺得蔡景南有一種熊孩子的即視感。

林朝雨壓下自己心頭那種詭異的感覺,甜甜的笑着給蔡景南真誠的道謝。畢竟人家救人是真的,林朝雨心中在不爽,也還是很感謝蔡景南的。

跟林朝雨一眼心中不爽的,還有封雲深。特麽蔡景南到底知不知道,林朝雨是他的夫人,是已婚人士。

他一個太監,天天惦記着林朝雨是怎麽回事。

蔡景南卻道“我可不要什麽口頭感謝。”

林朝雨一臉疑惑的看着蔡景南問“那你要什麽感謝。”

封雲深緊緊的盯着蔡景南,蔡景南若是有了不該有的心思,有什麽非分之想,他不介意把人直接弄死。

“我瞧着你們府中的飯菜味道不錯,以後我若是要過來用膳,你可不許不同意。”蔡景南道。

林朝雨可不敢做封府的主,看向封雲深。

封雲深跟蔡景南道“本督不在府中的時候,你不可以去,也不可去内院行走。”讓蔡景南經常到封府溜達,可以麻痹一些人的視線。

但他也得防着蔡景南。

他此前沒有覺得蔡景南有些什麽心思,但蔡景南卻爲了照顧着林朝雨的心情而給自己撿了個麻煩,這樣的感情就值得封雲深防範了。

嚴玉婵若是知道在場的兩個男的都把她跟麻煩畫上了等号,也不知道會不會哭死過去。

林朝雨看着嚴玉婵原本不大的臉都瘦的不成樣子了,知道封雲深把蔡景南喊過來是有事情要跟蔡景南商量便道“你們聊,我帶阿婵下去安排晚膳。”

封雲深點了點頭。

林朝雨便領着嚴玉婵離開了,而封雲深領着蔡景南一道去了臨時弄的書房。

林朝雨問了嚴玉婵這些日子的事情,知道她吃了不少的苦,但嚴玉婵不知道是不是由于見到林朝雨放松了下來的緣故,沒有跟林朝雨說幾句話就覺得眼皮沉重,昏昏欲睡。

林朝雨便讓碧月帶着嚴玉婵先下去休息了,而她則是小廚房弄飯菜。

這幾日的飯菜,都是林朝雨親手做的,封雲深爲每天都能吃好多。

不一會兒,碧月道廚房有些猶豫的看着林朝雨。

林朝雨笑着道“碧月,有什麽就說,還有什麽是我們主仆二人不方便說的。”

碧月這下有些心疼的道“夫人,嚴小姐身上有許多傷。”她方才扶着渾渾噩噩的嚴玉婵去歇息,幫着嚴玉婵洗腳的時候,發現嚴玉蟬一雙腳上新舊的血泡交替,腿上也有許多原本細小的傷口,卻因爲沒有治療而潰爛的。

看得碧月觸目驚心,她忍不住挽起了嚴玉婵的褲腳和衣袖,發現她腿上和手肘處有許多的淤青。

碧月知道關于蔡景南的傳聞,看到嚴玉婵身上的傷,免不得就認爲是蔡景南做的。

林朝雨卻沒有懷疑是蔡景南做的,她想着嚴玉婵畏懼蔡景南的樣子,而蔡景南又一臉你是拖油瓶的樣子。

便知道嚴玉婵腳上的血泡應該是跟着蔡景南走出來的,蔡景南可不會像封雲深對她那般對待嚴玉婵。

至于身上的傷口,林朝雨隻有等嚴玉婵醒來在問她了。

但眼下最要緊的是給嚴玉婵找個大夫,于是便吩咐水仙去辦了。

而林朝雨跟着碧月回了房,她檢查了嚴玉婵的身子,縱然先前已經聽碧月形容過,有了心理準備,但看到嚴玉婵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的時候,還是忍不住眼紅了。

她第一次覺得這個時代的讓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規矩是極好的。

因爲夏天天氣炎熱,嚴玉婵腿上那些被劃破的小口子,全部都潰爛了,最爲慘烈的還是那一雙腳。

饒是上輩子腳經常被高跟鞋磨破皮的林朝雨,在看到嚴玉婵的腳的時候,都忍不住佩服她。她想象不到,她要用多大的毅力才能用這樣的一雙腳跟着蔡景南四處走的。

大夫很快就過來了,替嚴玉婵把過脈之後,道隻是太累了,身子有些虧損,其餘的倒沒有什麽。

因着男女有别,林朝雨跟大夫大概的描述了一下嚴玉婵身上傷口的形成原因以及潰爛程度,讓大夫開了藥。

大夫聽到林朝雨的形容,心道這是糟了什麽罪才弄成這樣的哦。

但仍舊好好生生的開了藥。

林朝雨拿了藥之後,付了錢,碧月就送了大夫出去。

水仙跟着月白學了一些醫術,林朝雨便跟着水仙一道給嚴玉婵處理傷口。

剛剛她還以爲嚴玉婵是困了,如今看來是神經和身體終于繃不住所以昏迷了過去。

水仙主要幫着嚴玉婵處理,林朝雨負責打雜。

但林朝雨看到水仙面無表情、速度極快眼睛都不眨的把嚴玉婵那一覺的血泡挑了,又拿了一個薄薄的刀片出來給嚴玉婵刮濃水和一些腐肉的時候,林朝雨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本來就畏懼那種尖銳的東西,如今這畫面林朝雨看着都肉疼,看着碧月回來了,立即招呼碧月過來頂了她的位置。

她就在一旁負責幫忙倒個水,給嚴玉婵擦個汗什麽的。

她們這邊一通忙完,林朝雨也沒有時間做晚膳了,便拍碧月道客棧去點了一桌菜。

封雲深這邊看着桌子上很明顯不是他媳婦做的菜,投以了詢問的眼神。林朝雨心有些堵堵的,是心疼嚴玉婵的緣故。

她道“督主,阿婵受傷了,暈了過去,水仙在幫忙處理傷口,我就沒有心思去做飯了。”

蔡景南斜睨着封雲深“你這裏也太不安全了吧,人剛一過裏來就受傷了。”然後看着林朝雨關心的問“你沒事吧?”

林朝雨“……”她看着蔡景南沒心沒肺的樣子,本來是想怼他的,結果人家反手對她就是一陣關心。

這讓林朝雨還如何怼人了?

林朝雨深吸了兩口氣,這才道“阿婵不是在這邊受傷的,是跟着你的時候。”

蔡景南一臉震驚,明明他每次殺人的時候都是把嚴玉婵拉到背後護着的啊!還有若嚴玉婵當真受了傷,怎麽不說?

林朝雨看着蔡景南的表情,心裏更堵了,她憋着氣把嚴玉婵的傷是怎麽來的,以及請你趕快如何說了一遍。

蔡景南皺眉道“你們這些女的身體也太差了。”那臉上的鄙視和嫌棄,簡直不要太分明了。

林朝雨“……”好吧,她承認,蔡景南無敵了,赢了。

蔡景南看着林朝雨似乎生氣了,有些心虛的道“哎呀,我收回剛才的話。但這事情确實不怪我啊,我胳膊中了箭都沒有扔了她,還扛了她許久呢,還想我怎麽樣。她自己受了傷又不說,我總不能扒了她衣裳看啊!”

林朝雨歎了口氣,她知道這是去也不能怪蔡景南,又聽蔡景南自己也受了傷。便不能很聖母婊的要求人家太多了。

誠如蔡景南所言,他沒有救嚴玉婵的義務,也沒有照顧嚴玉婵的義務。而且嚴玉婵自己也沒有跟他說,他不知道也正常。

但嚴玉婵爲什麽不跟蔡景南說,很明顯是怕的呀!

林朝雨悶悶的道“好吧,這事的确不怪你,也謝謝你救了阿婵。”

蔡景南一臉這還差不多。

封雲深看不下去了,清咳了一聲道“用膳吧!”

心中卻是有些後悔讓蔡景南過來了,蔡景南這貨過來之後,林朝雨都不理他了。

封雲深和蔡景南用了膳之後,二人又繼續去商量事情去了,林朝雨則去看了看嚴玉婵,想着她若是醒了就讓她吃一些東西。

然而嚴玉婵一直昏睡到了第二天才醒過來。

醒來之後,她先身子輕了許多,腳上和身上都沒有那麽痛了。

碧月見嚴玉婵醒了立即過去替她打開蚊帳道“嚴小姐,您醒了,奴婢伺候您梳洗。”

嚴玉婵笑着點頭道謝,果真,她就知道投奔阿雨就可以不受罪了,阿雨把她自己的丫鬟都分了過來,嚴玉婵心裏感動極了。

她做起來就要下床,碧月立即阻止了,她這也才看到被包成粽子的腳。

碧月道“嚴小姐,您腳上又傷,不宜走動,您坐着就好,奴婢伺候您。”

嚴玉婵點了點頭,包在眼裏的淚水在也忍不住了,嘩嘩的流了出來。

林朝雨那邊得知嚴玉婵醒了,帶着專門給她熬的紅棗粥過來,便看到碧月在可勁兒的安慰嚴玉婵。

她笑道“喲,這是哪裏來的淚美人兒啊!”

嚴玉婵哭的無法自拔,可被林朝雨這麽一開玩笑,反而不好意思哭了,她嗫喏的道“阿雨,你就别去取笑我了。”

林朝雨道“好,好,好,不笑話你了。可趕緊别哭了,不然碧月今天給你洗臉的次數都要破她洗臉的記錄了。”

嚴玉婵越發不好意思了,笑了笑。

但深情卻有些勉強,林朝雨知道她心中記挂這嚴大人和嚴夫人,便道“你放心,我請了督主幫忙找,相信很快就會有消息的。嚴大人和嚴夫人吉人自有天相,會沒事的。”

嚴玉婵點了點頭。

待碧月幫她清理好了之後,這才用膳。

她跟林朝雨道“阿雨,謝謝你。”若不是林朝雨,她着身子不知道還能跟着蔡景南蹦跶幾天。

林朝雨摸了摸她的頭道“不是說的我們是好姐妹麽,好姐妹之間說這些作甚。”林朝雨上輩子活了三十歲,加上又是女強人,看着這十五歲的嚴玉婵,直覺得跟看女兒或者是妹妹一樣。

能幫的,自然是要幫一幫的。

嚴玉婵醒來的時候,蔡景南已經走了。

在封雲深的幫助下,他收到了一些蔡元忠的消息,知道了他和皇上的行蹤,也已經跟蔡元忠聯系上了,蔡元忠召他過去。

嚴玉婵在這邊養了些日子,已經開始能走了。但外面太熱,她也隻有在屋子裏走動一二。而封雲深由原本的白天出門改成了晚上出門,白天就在書房内處理事情。

林朝雨縱然是換了個地方,也阻擋不了她要倒騰好吃的的熱情。

尤其是到了夏天,她對冰鎮食物可謂是達到了迷戀的狀态。

封雲深身上是沒有帶錢的,此時完全就靠封铎給林朝雨的拿一萬兩銀子養着。

他原本是可以取錢的,但看着林朝雨拍着胸脯一副女土豪的樣子道“從今兒開始,本姑娘就養你啦!”當時隻覺得喜歡得緊,就由着林朝雨了。

好在他如今晚上都要出門辦事,林朝雨也很懂事的不打擾他,他也就沒有憋得那麽辛苦了。

每次林朝雨但凡對他動手動腳,他就覺得自己要被憋得崩潰。

封雲深每天在書房都收到林朝雨送過來的酸梅湯、冰粉、冰凍的果汁,雖然換了個地方,卻仍舊有一種在家裏一樣的感覺。

他知道,這樣的感覺,是林朝雨給他的。

一切都還好,唯一不好的是仍舊沒有嚴大人和嚴夫人的消息。

而随着皇上消失的時間越來越久,漸漸的民心開始浮動了。

尤其是在這邊本就又造反組織的前提下,林朝雨和嚴玉婵二人幾乎不出門。

水仙每天都會給林朝雨說一說外面的情況,譬如誰誰誰在江邊發現了屍體,碧如誰誰誰想錢想瘋了,跑到江裏想要去撈上一撈金銀珠寶,結果送了性命。

十艘船都是都城來的貴人,上面金銀财寶必定會不少,眼紅的人不在少數。

還有就是皇上在崇山寺竭力想掩蓋的事情被人鬧了出來,便是皇上那日祭天,高台倒塌的事情。

一時間南邊出現了許多關于皇上爲君不仁,惹了天怒的言論。

而原本刻意制造的洪水,也被扭曲成了上天對皇上的懲罰。

百姓大多都是樸實或愚昧的,且由于信息了解得不全面,很快就被帶偏了。

那些活着的官員,一時間都想回都城,覺得南邊亂了,但皇上都沒有找到,他們如何能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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