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水仙無聲無息的回到了林朝雨身邊。
林朝雨默默的給水仙豎了個大拇指。
水仙含笑,小聲跟林朝雨道“屬下擅自給陳朵下了毒,還請夫人責罰。”水仙覺得,陳朵那種沒臉沒皮的人,林朝雨的方式,最多隻能算一個惡作劇,懲罰都算不得。
當然,若是旁的小姐,遇到此事,隻怕會直接了解了自己的性命,但是陳朵的臉皮,怕是隻會當時羞上一羞,事後說不得還會沾沾自喜,那麽多人爲她的身子癡迷。
所以水仙就在絲線上裹了合歡散,和能讓人身體一直潰爛,然後愈合,再潰爛,再愈合的藥。
林朝雨抽了抽嘴角,再次給水仙豎起了大拇指。
好吧,她覺得,她還是要多練練啊,目前她的段位還是太低了。
林朝雨本以爲,她跟陳朵還是要戰鬥幾個回合的,結果水仙出手,一招就把人給整歇菜了。
社會仙姐,惹不起惹不起……
蔡元忠是個太監,陳朵要去解這毒,自然就需要去找一個正常的男人。
然後,蔡元忠就成功的戴上了綠帽子,陳朵必然會涼。
即便是不會涼,她身子往後反複潰爛,也是一首涼涼。
蔡府出來設粥棚的,不止是陳朵,也還有一些其它的府中的人。他們自然不能任由陳朵在大庭廣衆之下搔首弄姿,有蔡元忠安排到陳朵身邊的丫鬟,給了陳朵自己的丫鬟一個眼神,二人合力就把陳朵強行拉回了馬車上。
然後馬車飛快的駛離了這邊。
林朝雨看完戲,也收拾了東西回府。
自打那天以後,陳朵再也沒有在外面設立粥棚,林朝雨也沒有聽到什麽關于陳朵的消息。
隻知道那日馬車是徑直回了蔡府,回了蔡府之後,發生了什麽事,就沒有人知道了。
碧月如往常一樣,走在前面替林朝雨撩開馬車的簾子。
卻看到馬車内坐了一個人,吓得她立即松開了馬車簾子,後退了兩步。
林朝雨看着她奇怪的動作問“怎麽啦?”莫非是馬車内有什麽奇怪的東西。
碧月臉色有些複雜的道“蔡公公在馬車内。”
林朝雨聽後神色如常,撩開馬車簾子就看到蔡景南跟個大爺一樣,霸占了她的馬車,享受着她的零食。
對碧月來說,她是第一次看到有男子爬林朝雨的馬車,因此才會那般驚慌。
但對林朝雨而言,蔡景南卻不是頭一遭做這樣的事情了,所以她相當淡定的問“蔡公公,可是有事?”
蔡景南指了指馬車另一邊空着的位置道“上來在說。”
那模樣,那動作自然得,就好似這馬車是他的,而不是他霸占的别人的馬車一般。
已經是深秋了,天氣有些冷,林朝雨也不願意站在外面吹冷風,所以爬進了馬車,水仙跟着林朝雨一道進去,碧月無法隻得硬着頭皮爬進去。
她方才是想提醒林朝雨,如此不好的。雖然督主已經對林朝雨放下戒備了,不讓她們在去彙報關于林朝雨的消息了,但如此孤男寡女的坐一輛馬車,若是督主知道了,會怪罪的。
可是很明顯她已然是來不及把這些話說出口的,因爲她剛準備開口的時候,林朝雨就已經麻利的爬進馬車了。
蔡景南指着桌上的零食道“你們家的廚子不錯,這些小玩意兒做得挺好吃的。”
林朝雨笑了笑,客氣的道“多謝蔡公公誇贊。”
“啧……”蔡景南砸吧着嘴道“我跟督主夫人,好歹也是老熟人了,夫人就不能跟我親熱一些。”
碧月有一種想要拼了命把蔡景南從馬車上拉下去的感覺,這蔡公公這般說,不是在故意壞夫人清白麽。
林朝雨笑着道“蔡公公想多了,我們并不是很熟。”是你太自來熟了好麽!
“不熟啊,那剛才督主夫人欺負我義母的事情,我該如何跟督主夫人算呢?”蔡景南十分遺憾的道。
林朝雨“……”
沒想到剛才的事情被蔡景南給瞧見了。
她看了看水仙,用眼神詢問“你不是說你做的很隐秘,沒有人發現嗎?”
水仙回以眼神“屬下行動的時候,的确确保了自己不被發現的呀!”
林朝雨“那如何會被蔡公公知道?”
水仙“……她也不知道啊!”
蔡景南看着二人的明目張膽的眉來眼去,笑着道“督主夫人不必責怪你的屬下,除了我,并無旁人知曉,我也是無意中看到的。”
林朝雨收回視線,淡淡的道“蔡公公稱那樣一個女子爲義母,不會心有不平麽?”
“呵呵……,不過是一個稱呼罷了,跟阿貓阿狗又沒有什麽區别,有什麽好不平的。”蔡景南的語氣輕描淡寫,當真是沒有一絲一毫的不平感。
但把自己的義母形容成阿貓阿狗,想來也不是尊敬亦或者是當真把陳朵當義母了。
“那蔡公公是要去跟蔡指揮使告發我麽,或者是要親自給陳朵報仇?”林朝雨笑問。
林朝雨堵一毛錢,蔡景南絕對不會告發她或者是幫陳朵報仇。
若是他要告發,就不如如此優哉遊哉的在這裏跟林朝雨唠嗑了。
“你若是态度好一點,乖巧一點,誇誇我,我就不去告發你,也不給陳朵報仇。”蔡景南半眯着一雙勾人的丹鳳眼兒,像一隻慵懶的大貓,隻差沒有翻着肚皮咬着尾巴求寵愛了。
林朝雨抽了抽嘴角,這是什麽畫風。
這孩子,是有多缺愛啊!
林朝雨作爲一個擁有三十高齡的老人,看着這二十左右的小夥砸,隻覺得都是寶寶。想着蔡景南有那麽一個變态的義父,又沒有娘帶大,升起了一股同情心問“你要我怎麽誇你?”
蔡景南一愣,這丫頭當真了呀!
他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
不過她既然願意誇麽,有便宜不占王八蛋啊!“隻有一個要求,要把我誇得比封雲深優秀就行了。”
蔡景南的這行爲,就完全是在求表揚的熊孩子。
林朝雨認真想了想,打量着蔡景南真誠的誇道“比督主美麗。”因爲封雲深那是俊美。
“比督主身材好。”蔡景南那是瘦,林朝雨被封雲深抱過,她能感受到封雲深胳膊上的肌肉,很結實。
誇了這兩條之後,林朝雨就進入沉思狀态了。
“我就這麽點優點?”蔡景南有些不滿意,他就這麽兩點比封雲深優秀麽,林朝雨眼睛是不是有什麽問題,或這是欣賞水平哪裏出了問題,還是被封雲深洗腦了。
“其實,我對你和督主都不了解,隻能從容貌和外形上面來做對比。”林朝雨實誠的道。封雲深麽,林朝雨隻覺得他不會是太壞的人,而蔡景南麽,林朝雨隻覺得他暫時是不會傷害她的人。
除了這兩點之外,林朝雨覺得,她對封雲深和蔡景南就沒有任何的了解了。
譬如脾氣、性格、愛好等等,完全是不了解的,所以這要她怎麽誇。
說起來,還是他們這種彼此做對手的,才是最了解彼此的好麽。
蔡景南聽着林朝雨說她不了解封雲深,頗覺順耳。自動就把林朝雨話中提及的對他不了解給忽略了。
遂大度的道“如此,就勉強放過你吧!”
“那蔡公公可以告訴我,你爲何出現在我馬車上面了嗎?”林朝雨問。
蔡景南道“你下次對待敵人,需得在狠一些,斬草不除根會有後患的。”蔡景南教育着林朝雨。
林朝雨頗覺無語,這蔡景南到底是那一頭的啊!
女強人林朝雨,不喜歡被人當做小白兔教育“下了毒的。”
蔡景南卻道“應該直接弄死的。”
林朝雨“……”
好吧,她是單純的小白兔。
果真,她還是要在學習學習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她本以爲水仙給陳朵下了毒,就是神來之筆了,沒曾想,這裏還有個更黑的。
蔡府。
陳朵是被裹着毯子擡回她的房間的,她一路擡回去的路上,她不停的扭動着,發出令人遐想的聲音。
蔡元忠正好在府中,就有人去見此時禀報了蔡元忠。
蔡元忠過去一看,就知道陳朵是被人下了藥了。
他陰沉這一張臉吩咐道“去找公子回來!”
在蔡府,公子指的是蔡景南。
那人領命退了出去。
卻是找了許多地方,都沒有找到蔡景南,因爲蔡府的人出來找人的時候,蔡景南正在林朝雨的馬車内。
被擡回房間的陳朵,在看到蔡元忠的時候,就直接撲了上去,聲音惑人的道“大人……,我難受。”
蔡元忠鐵青着一張臉,陳朵難受,他特麽也沒辦法呀!
然而陳朵卻是直接抓着蔡元忠的手不放。
蔡元忠忽而詭異的笑了笑,吩咐人去将他庫房中的東西擡過來。
那人得令,冒着冷汗退了出去。
夫人今日,隻怕會半死不活了。
蔡府的人找到蔡景南的時候,天都已經黑了。下人直接帶着蔡景南就去找蔡元忠,二人剛剛走進院子,就聽到一聲一聲的女子的叫嚷聲。那聲音似難受,又似乎是其它的。
蔡景南眼中一片晦暗,臉上卻是笑得十分好看的跟那下人道“義父興緻正高呢,我們就不必去打擾了。”
府中的人都是知道規矩的,蔡元忠在取樂的時候,若是被打擾,那打擾之人必定是會被折磨得生不如死的。
便聽了蔡景南的令。
就讓他在快活些時日吧,左右不會讓他活太長時間了。
天氣漸漸的開始冷了,旁人隻是添了衣裳,林朝雨卻穿得跟過冬的人一樣。這天她在外面擺了粥棚回來,封雲深罕見的讓她去閑雲院。
林朝雨不知道封雲深找她幹什麽,規規矩矩的跟着東月去了閑雲院。
這是林朝雨第一正正經經的進入閑雲院。
說起來,她已經來過許多次了,要麽是被水仙帶着飛檐走壁進去的,要麽就是那次被打了封雲深給抱進去的。
東月把林朝雨帶到了花廳,封雲深見了林朝雨,示意她不用行禮,直接坐下就是。
封雲深給她免了禮,林朝雨也不會再矯情的非要行禮不可。
選了個合适的位置坐下。
不等林朝雨開口發問,封雲深就到“我明日要啓程去南方一些時日,這些日子,你暫時不要外出。”案件的證據都已經收集的差不多了,但那些被貪污的糧食,始終沒有查到在哪裏,封雲深決定親自去查找。
他一走,有些擔心蔡元忠會打林朝雨的主意。
隻要林朝雨在封府内,他就能保證她的安全,而且府中還有父親在。
林朝雨乖乖點頭。
她的小金庫也沒有多少錢了,反正最多再有兩日,她就沒有銀子去設粥棚了。
“督主,您在都城附近有空地嗎?”林朝雨突然問。
“這個我不清楚,你要問一問莫管事。”
“哦……”林朝雨點了點頭。
封雲深這才想起,林朝雨根本無權去找莫管事。
于是他讓東月拿了一個玉牌來給林朝雨,道“有了這個,章嬷嬷、莫管事,你都可以使喚,我會讓東月去跟二人交待一聲。”
林朝雨歡喜的接過,不住的給封雲深道謝。
封雲深當真是好人呀!
林朝雨得了好處,瞬間就變成了貼心的小棉襖,她認真的囑咐道“督主南下記得要帶好行李,要注意安全,好生休息,按時吃飯。”
封雲深點了點頭,這種被人叮囑的感覺,有些奇怪。
“你問有沒有空地是要幹什麽?”封雲深問。林朝雨想來腦子裏奇思妙想多,他有些好奇她要幹什麽。
“我是想,這些災民,也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回去,總不能一直靠着救濟,他們還是需要靠自己的勞動掙錢才行的,所以就想問問督主有沒有空地。”林朝雨道。
“空地應當是有的,隻是這個季節,沒有什麽可種的了。在者,所有的田莊裏面,都有足夠的人打理,所以可能沒辦法給那些災民在提供幹活的地方。”封雲深雖然不會去管那些瑣碎的事情,但大概情況還是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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