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感覺很奇妙，就像是在醫生面前脫下褲子被在屁股上打針一樣。
不過，面對着這麽漂亮的一位女醫生，男病人想要淡定下來的話，還是有些困難的。
韓章就感覺在别扭之餘，又比較忐忑，尤其是他的身上，或者說靈魂上還藏着很多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在一開始的時候願意讓卓清漣幫忙進行靈魂檢查，其實隻是順着她的話頭而已，心中并不認爲她能比擲骰系統高明到哪裏去，畢竟魂鏈可是連那個星耀尊者都聞風喪膽的弑神魔紋給吞噬了的。
隻是沒想到卓清漣檢查靈魂的手段會采用這麽危險的方法，他要是早知道會在靈魂空間中以這樣的方式進行，就肯定不會同意。
但現在進都進來了，這個情況下事情已經不是他能改變的了。
處身于卓清漣的靈魂空間裏，一切都受她擺控，而論實力，也遠不及她，此時就是人爲刀俎我爲魚肉的局面，韓章亦全都盡量按她的心意來了。
讓他安慰的是，魂鏈的能力實在是很給力，或者說寒章的殘魂與他的靈魂非常融洽，竟然在這個以她爲主宰的靈魂空間中都能不被她識破真面目。
隻是，現在這樣被随意擺弄卻沒有一點反抗餘地的情況，實在讓人感到憋屈。
韓章不知道卓清漣又施展了什麽手段，隻覺得整個空間都充斥着滿滿的惡意，仿佛有無數雙眼睛在毫無遮掩地肆意打量着他的一切，心底不由湧起了一股深深的恥辱感。
好在，這一切發生的很快，這種赤裸裸地暴露在大庭廣衆之下的感受就消失了。
他被放回到了茶幾邊上的蒲團，身上結的冰塊亦不知何時消失了。
韓章疑惑地看着卓清漣，驚訝地問道：
“檢查好了嗎？”
卓清漣看起來疲憊了一些，她沒有說話，隻是點了點頭。
“這麽快？”
她身上的冰雪圓舞曲靈裝在此時如同冰消瓦解一般消散了，露出了原來的一襲白衣，有點憊懶地坐回蒲團上，聞言隻是掩嘴一笑，可愛的淚痣在調皮地跳動。
“章少，你看看這天色。”
韓章擡頭，一臉意外，原來的晴空竟然已是紅霞滿天了。
不過，他依然感到不解，靈魂空間的一切都是可以随她的心思而變動，現在就算變成了夜晚也不過是她的一念之間，跟他的問題又有什麽關系呢？
“嘻嘻，爲了讓你感覺不那麽難受，清漣才特意地讓時間過得快些，所以你隻感覺過了一會兒，可人家已經幫你檢查了好久了呢。”
韓章聽在耳裏，卻是如同驚雷炸響一般，差點跳了起來。
竟然連時間流速都能随意操控，果真不愧是有主宰之說啊！
若不是在靈魂狀态下，韓章此時應該已經是冷汗涔涔了，果然落入到别人的靈魂空間裏，生死不過是别人一個念頭而已。
他十分勉強地扯了幾下嘴角，算是用笑回應了。
“噗嗤！嘻嘻，章少可是怕了？嘿嘿嘿嘿……”
卓清漣卻是看着他的表情直樂呵，還壞笑起來了。
“呵……呵呵……”
韓章隻能是很勉強地跟着笑了笑。
這個時候就是卓清漣臨時起意要看他跳脫衣舞，他也不得跳來逗她開心啊，小命可就捏在人家的手裏了。
“嘻嘻，不逗你了，人家跟你又沒仇沒怨，幹嘛要害你呢。說起來，清漣能有現在的修爲跟茶道進境，還得多謝章少贈送的茶經呢。”
說到後面，卓清漣俏然起身，從茶幾上捧起一杯茶水，遞至他面前。
韓章看着她的鄭重模樣，雖然好奇她又不知何時泡出來的茶水，但還是接了過來，開始品茗。
當一杯茶水入肚之後，他再瞧這方空間，陡然隻覺眼界一新，似乎有了些不同，但真要細說，卻又找不出哪裏不同了。
“章少，這一杯，乃是甯神茶，是清漣循茶經之理，在此靈魂空間才能沖煮出來的感悟之茶，除了滋養靈魂、安撫心神的功效之外，還承載着一些靈魂感悟，對你日後組建靈魂空間大有好處。”
然後，她又歡快地朝他眨眼道：
“就當作是剛才的賠禮，可好？”
韓章看她這樣，當然明白剛才的心思全都被這聰慧的美人給看破了，頓時不好意思地點點頭。
卓清漣滿意地點點頭：“那，接下來，就說說檢查的情況吧。”
“嗯。”
“有兩個消息，一個好，一個壞，你要先聽那個呢？”
其實，韓章更想說的是，先出了你的靈魂空間再說吧，在這裏讓他時刻感到不自在。
但現在，他隻能順着她的話來說：
“先聽壞的吧。”
卓清漣詫異地看着他，但還是老實地說道：
“壞消息就是，我嘗試了很多方式都不能查探到你的靈魂情況，不知道上次的弑神魔紋在你的靈魂中有沒有留下後患，當然，如果我使出全力的話，還是能查探得到一些信息的，就是那樣的話，會讓你的靈魂受損。”
她的後一句，簡直讓韓章心驚膽戰，更想馬上離開她的靈魂空間了。
“那，好消息呢？”
“好消息就是，你的靈魂在成爲征召者後，變得非常堅韌，連我都無法輕易查探你的情況，就更不用怕其他人對你靈魂的窺視了。”
卓清漣自信地說道：
“而以弑神魔紋的霸道，到現在都沒有事發生，就證明我上次的建議是正确的，獻祭掉了文府和文心後，弑神魔咒也沒有存在的基礎，你的情況應該是沒事了。”
韓章心不在焉地點點頭，這些情況他知道得比她更清楚，現在最擔心的反而是對面正在侃侃而談的某人。
突然，他心中一動，想到了這一次過來的目的，剛好這裏就他們兩人，可以直說。
“卓小姐，在下成爲征召者後，不知是爲何，沒有出現本命英靈，并且，本不應該存在的英靈空間，卻是出現了一個極爲相似的空間。”
卓清漣聽後，眼睛一亮，目光熠熠地看着他，恨不得當場将他看個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