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放成爲靈殿選召者已經十幾年的時間了,但卻一直都湊不出來購買一個英靈的費用。
不像王者榮耀的遊戲中,時不時地會有活動或者打折,這邊的英靈都是需要原價購買。
最低價格的英靈也需要2888靈币,但可惜的是,羅放需要的英靈都在13888靈币以上。
他本身其實也不是特别有天賦的選召者,而且毅力相比于其他天才也隻是一般,大概陳力在這方面上都要比他強,所以止步于白銀一階其實也能理解。
他一局排位賽獲得靈币最多的一次,亦隻有區區80靈币而已,那是他一生當中唯一一次拿到的全場mvp,這也一直是他最爲驕傲的戰績。
以他如今接近黃金級的靈魂強度,每周也隻勉強可以打上三場排位賽,平均每局獲取的靈币在40左右,一年下來也不過2000出頭的靈币。
這些年積累下來,總共也有好幾萬的靈币收入,但扣去屬于英聯會的一半收益,再除去銘文花費、裝備修整、物資采購等等其他費用,如今的帳戶餘額還不足3000靈币,哪裏還再有餘錢去買其他英靈。
但悲哀的是,這四位免費英靈,沒有一個與他的契合度能夠達到标準程度,他連像寒忠一樣在現實中使用具現出其虛像的能力都沒有。
他現在所擁有的英靈程咬金,還是在其英靈遺迹裏僥幸獲得的,好在他與程咬金擁有不俗的契合度,并對其二技能‘激熱回旋’有着非同一般的領悟力。
雖然現實讓羅放承認自已隻能止步于白銀一階頂峰,但他心裏卻從不曾妥協,因爲隻要他若是能夠擁有本命英靈的話,肯定能夠更進一步,突破秩序白銀,抵達榮耀黃金之境。
上個月,在花費了好幾萬金币後,他終于打動了北安城靈殿中的一個小主管,讓其動用權限幫他做了一個英靈契合度的測試,終于得知了他的本命英靈,就是精英酋長牛魔!
用靈币買是不可能的,即便動用他一生的積蓄,也不夠金币去兌換靈币,而對于擁有更高價值的英靈選召證,他就更加不敢奢求了。
結果,這一次黑市之行,當他看到寒章這兩字後,瞬間就動起了寒仲卿的那一張英靈選召證的主意來。
恰好羅放就知道寒章的這張英靈選召證的前任主人裏,有一位的本命英靈就是牛魔,隻要繼承過來,就必然會得到!
綁架寒氏子弟,可能會被整個寒家所通緝,以後說不定就要流落天涯,躲躲藏藏地過一輩子了。
羅放承認,這是一個艱難的抉擇,但沒有辦法,他不想再被困在秩序白銀之境一輩子。
而且他在内氣上的天賦在晉升至白銀之境的時候就已經消耗殆盡,沒有辦法通過修煉去突破了。
可他在英靈戰場上的天賦亦不高,因此始終沒有勇氣将一身的内氣盡數轉換成英靈之力,徹底地投入到英靈體系中去。
隻有得到了本命英靈之後,他才能下定這個決心,将自身的力量體系轉變爲英靈體系,并憑借與本命英靈深度契合所得來的實力提升,一舉成爲黃金強者。
對于寒黎所發布的任務,羅放是毫無興趣的,即使懸賞金高達二十萬金币之巨,他亦隻想要通過寒黎去奪取寒章的那張英靈選召證而已。
可是,傅強這個撲街仔,竟然在拷問寒黎的時候,将他硬生生給吓破了膽,當場一命嗚呼。
背負了一條人命,尤其這條人命還是北安七絕家族的嫡系子弟,這才逼得羅放等人不得不選擇放手一搏了。
秉持着殺一人是殺,殺兩人也是殺,反正結果都是會被寒家給通緝追殺,那麽在走之前至少也要先把寒章的英靈選召證及懸賞金一起拿了,他們這才順着寒黎的口供,直接侵入到罡風涯上來。
對于傅強,羅放當然是恨不得将他給當場擊殺的,但念想着他還有一點用處,也怕殺他會讓其他人寒了心,才留着他的小命。
至于眼前這個自稱寒文的小子,他總隐隐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卻硬是想不起來有哪裏不妥,但也無所謂,等帶他們到了寒章所在的别院之後,左右也不過是一斧子的事。
而且,看到這些寒靈精鐵上所閃爍的美麗藍光,羅放眼裏也泛起貪婪之色,這些能夠用于鑄造靈裝的上等材料,價值等同于十幾倍重的黃金總量。
下了決定之後,羅放便走在瞎子童毗的後面,用斧子趕着寒章一起追了過去。
一走進那片藍黑色的世界,所有人就都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連白銀級實力的羅放也不例外,全被突然加重的寒氣給凍得嘴唇發紫。
韓章即使有身上的極品禦寒服,也是被凍得打了一個噴嚏,雙臂抱着身子,顫抖着讓身體發熱來抵抗這陣寒氣。
然後他就看到羅放他們一個個開始運起内氣将體内的寒氣逼出,并在體外内氣外放,形成氣圈用以禦寒。
韓章不由暗暗羨慕,他身上的文氣卻無法調動起來,文氣每次在文心中運轉的時候,都會被那道巨大的裂痕所阻,他根本就無法動用文氣的種種妙用,搞得他到現在還是跟個普通人一樣。
好在文氣本身的性質十分内斂,羅放一時間也看不出來他懷有特殊能量在身,他便借此裝作受不得寒,故意走得緩慢。
隻是,馬上他就後悔了,羅放這鳥人竟直接故技重施,一斧子背在後背,空出一手就拎着他的後領往前推,好在禦寒服的質量不錯,沒有中途斷裂。
不過,過了一刻鍾後,他們還是連霜星别院的影子都沒看到。
韓章可是不敢故意拖延,實在是其他四人都忙着在地面上找到更大塊的品相好的寒靈精鐵。
要不是羅放連連催促,估計他們連一半的路程都沒走完。
當然,也不能說韓章沒在這其中出力,憑借着他對這個地方以及寒靈精鐵的熟知程度,瞎子四人都不時地會找他問意見。
他便順水推舟,不留餘力地爲他們指點着哪裏能夠撿到更大塊的寒靈精鐵,以及應該怎麽把那些還與地下礦脈相連在一起的大塊寒靈精鐵給巧妙地挖出來,讓得他們都對他客氣了不少,羅放也順勢放下了他。
而後果嘛,不僅是多耽誤了一點時間,更是他們每個人的懷裏都多出了兩三塊足有木瓜大小、品相完美的寒靈精鐵。
羅放沒有自已去撿,隻是寸步不離地跟在韓章身後,都是瞎子在請教了韓章後,主動将找到的大塊寒靈精鐵獻上來的。
看着其餘四人還把眼睛放在地上,不斷搜羅着更大塊的寒靈精鐵,如瞎子、傅強和連忠三人,更是在懷裏藏着好幾塊,手上又都拎了兩塊,卻還不滿足的樣子,羅放也是惱了,他将巨斧重重地砸在堅硬的地面上,喝道:
“還他娘的找、找、找!咋不直接進到罡風裏面去找?那裏比你們幾個拴在一起還大的寒靈精鐵也多得是!”
他接着又兇狠狠地盯着寒章威脅道:
“媽辣個巴子的,小子趕緊給老子帶路,一刻鍾内要是到不了寒章的院子,你就準備洗幹淨脖子人頭落地吧!”
然後他又對着刀疤漢子陳力說道:
“阿力,走!他們三個留在這,愛待多久就待多久,咱們殺了寒章,奪了選召證就走。”
刀疤漢子陳力颠了颠手上兩塊拳頭大小的寒靈精鐵,也不看其餘三人一眼,很是幹脆地答道:
“好咧,老大!”
巨斧重新架在了韓章的脖子上,讓他感到一陣雞皮疙瘩,不同于寒風帶來的寒意,這股橫在脖子上的殺意讓他顧不得再在此處拖延時間,連忙帶着兩人朝前面走去。
被擱下的三人,眼對眼地相望了幾下後,都有些讪讪地放下了手上的寒靈精鐵,緊緊兜着懷裏的幾塊,幾步并作兩步地朝羅放他們追去,瞎子還不忘喊道:
“老大、老大!等等俺,俺不撿了,不撿了,這就來了。”
前進中的羅放也微微松了口氣,這幾人在後面還要用得到,要是因爲貪婪折在罡風涯裏就可惜了。
他順手用巨斧的面闆将前邊正走着的寒章掃了一個翻滾,這小子的想法他怎麽會看不出來,要不是爲了讓他帶路,早就一斧子送他上路了,現在就先給他一點苦頭吃,順便等後邊的三人趕上來。
等瞎子三人過來了,羅放卻發現寒章被他掃得翻了一個滾還不止,繼續滾了幾圈後,還在地上又被絆了一腳,哎喲叫着跌下了一個斜坡,瞎子等人正笑出聲來呢,他卻隐約感覺到不太對勁。
羅放猛得擡頭看向了天空。
隻見剛剛還被收束在遠處涯角上的罡風天幕,這時候就像被放下了扣索的窗簾,一下子灑了開來。
剛才還顯得平靜的藍黑色天空,這會兒竟呼呼地刮起了肉眼可見的黑色強風,裹在黑色罡風中的點點藍星,一閃一閃得甚是漂亮,然而卻讓羅放看得心驚膽戰。
“老大、老大!你看那邊!地上這是什麽?”
瞎子突然大叫了起來,羅放順勢看去,便見到從東北方向一陣隐約的亮光極速地蔓延了過來,在地面上劃出了一道道縱橫交錯的繁複光痕。
這個時候他哪裏還不明白發生了什麽?
羅放頓時目眦欲裂,從喉嚨裏蹦出來一句話:
“快跑!他娘的原路返回!”
話音未落,便見到地上的光痕已經從腳下劃了過去,而身邊驟然興起了大風,竟然直接将衆人散布在外抵禦寒氣的外放内氣瞬間刮去。
頓時,其餘四人意識到了什麽,均是轉頭看向了斜坡下的寒章,眼裏滿滿都都是狠厲的殺意。
卻隻見到寒章倒在地上,其地下也有光痕劃過,但與他們不同的是,光痕上竟溢出了一絲絲的光芒覆蓋在他身上,形成了一個微微發光的護罩。
而寒章,先前在地上滾過,加上熱汗流淌,此時頭發淩亂,混身上下沾滿了藍黑色的碎屑,活像個乞丐一般,可他卻笑得像個中了幾百萬彩票的人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