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宇一尋思,拿出手機打給小狐狸,果不其然,鈴聲響了好久她都不接,正準備挂斷,一個聲音懶洋洋地響起來:“死神獸,找我做什麽?”
“要不要分錢?”趙宇直接抛出主題:“璀璨老闆的錢到手了,你和鐵叔各一成。”
電話那頭靜寂了幾秒,小狐狸已經抱着手機坐起來,看着窗外,理,還是不理?
小狐狸咬着嘴唇,已經硬撐了好幾天,其實有些撐不住了
沒有神獸的日子,好無聊啊!
電話那頭也沒有了聲音,不曉得這隻神獸什麽時候就會挂斷電話,小狐狸突地心慌了,不敢踟蹰太久,問道:“那你賺了多少錢?”
“兩百八十萬,撇去你和鐵叔的提成,剩下的我已經轉回家了。”趙宇說道:“來接我。”
死神獸,你說接就接啊,等等,爲什麽要接?
小狐狸有些不解了,馬上跳下床,問道:“你在哪裏?”
“小狐狸,我要回松北。”
趙宇在小縣城等小狐狸的時候,電話委托剛子幫自已請假,然後坐在一家簡陋的奶茶店裏等着小狐狸,同時想着老鐵和老太太說的話。
擁有六根手指的男人在十五年前和四十年前都有出現,而且都與法術有關,這兩人要是同一個人的話,四十年前這男人至少已經成年,論年紀好像和自已的爺爺差不多?
趙宇打個寒蟬,那他到底是誰?
張子義的爺爺?不,不可能,人早去世了,而且他和爺爺是結義兄弟,不可能暗算趙家!
聽老太所說,那個人在深山裏好像在試驗某種邪法,玩的招數還是自已前所未聞,見所未見的,感覺是個高人,縱觀整個松北,這樣的人不多
趙宇心裏一動,如果年事已高,又有這樣的能耐,一定有人知道,比如徐三道,他可是一直混這行的,說不定知道一些。
可是徐三道現在把自已當成眼中釘,這回傑米的事情更是仇上加仇!
他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不靠譜,隻能将這個念頭暫時放在一邊。
小狐狸來的時候,趙宇趴在奶茶店的桌上已經打了兩回盹了,遠遠地看到他有如鳥窩一樣的亂發,小狐狸噗嗤笑了。
等趙宇擡起頭,小狐狸的表情馬上變得闆正,眼神冷冷地:“你怎麽跑到這個鳥不拉屎的地方來了?傑米哥人呢?”
店鋪老闆瞟了小狐狸一眼,小狐狸暗道自已嘴快,說話得罪人了,賠笑道:“鳥不拉屎的地方好呀,說明這地方原生态,沒過度開發,空氣好,景色好,對吧?”
老闆滿足地低下頭了,趙宇暗想這隻小狐狸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關鍵時刻還懂得低頭示弱,這樣子就是一隻在街頭摸爬滾打過的小狐狸了。
“還楞着幹嘛,走啊,我還沒來得及告訴鐵叔這個好消息呢。”小狐狸又說道:“對了,傑米怎麽把你一個人扔這了?”
這事說來話長,趙宇上了小狐狸的吉普,在回家的路上把事情一五一十一講了,包括阿正娘四十年前看到的六指男人,一并告訴她。
聽說傑米冥頑不靈,死不悔改,還威脅趙宇要把讓他從學校除名,小狐狸氣不打一處來。
“哼,我說他是個洗剪吹,鐵叔還說我眼皮子淺,披的皮再好看也擋不住他龌蹉的心!”小狐狸罵咧道:“真以爲有錢就可以爲所欲爲了,我要是你,立馬把錄音公布出去。”
趙宇微微一笑:“他剛才走的時候我看過他的面相,這回用不着我出手。”
小狐狸想打破砂鍋問到底,趙宇卻不肯說,隻說過幾天就能見分曉,兩人這麽一聊,之前的生澀突然沒有了,又像平時一樣熱絡。
趙宇看着小狐狸,冷不丁地說道:“不生氣了?”
“我什麽時候生氣了?”小狐狸别扭道:“我那叫使小性子,不叫生氣。”
趙宇皺眉,暗想使小性子和生氣難道不是一回事嗎?
車裏突然又沉寂了,趙宇也不知道自已說錯了哪句話,能讓氣氛變得尴尬
死神獸,小狐狸一邊開車,一邊在心裏罵道,明明已經自然過渡,就這樣順其自然下去不是很好嘛,偏偏哪壺不開提哪壺,還學霸呢!
“咳,小狐狸”
“行了,你别說話了。”小狐狸說道:“我現在聞到錢味兒,不生氣了,行嗎?”
趙宇終于落了心,默默地點頭:“你不生氣就好,不過這回賺的錢足夠你和鐵叔換個好點的地方住,要不要考慮一下搬家?”
小狐狸一臉詫異地看着趙宇,哭笑不得道:“神獸,不在那片打混,我們怎麽搜集情報,哪知道這麽多火點兒遇上事了?”
趙宇覺得自已今天不太對勁,光顧着考慮小狐狸的心情,有些邏輯性的事情都理不順了。
“行了,我和鐵叔會看着來的,你不用操心。”小狐狸一想到即将入賬的鈔票,開心地要飛起來了,開車的狀态也好了不少。
她一興奮,脖子上的項鏈墜子跑了出來,趙宇看着向日葵樣式的墜子,突然覺得眼熟,好像在哪裏見過,腦海裏劃過一幕,但一閃即逝
奇怪,是以前見過這條項鏈,還是見過小狐狸?
沒道理,自已并不是在松北長大的,隻是過來上學而已,大伯在南端的城市搞房地産,父母在中部做藝術品生意,三叔最簡單粗暴,搞的是美食。
三叔的名言是再了不起的人,都得吃飯,所以做餐飲肯定沒錯!
趙宇從小就天南地北地跑,至于小狐狸?
他本來想問問小狐狸的過去,想到她死去的母親,暗想這要是一問,好不容易用錢哄好的小狐狸又要炸了,自已還是老實點吧。
等到了松北,小狐狸直接開車去找老鐵,老鐵還住在以前的地方,隻是洗手間重新清理過,以前那扇總是不打開的門現在就敞亮地開着。
被木條封上的窗戶也打開了,以前的房間又陰暗又抑郁,現在陽光透進來,門窗打開,就是一陣徐徐微風,讓人裏裏外外透着暢快。
就連老鐵的樣子也和以前不同,好像裏裏外外變了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