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甯摸了摸鼻子,有些無奈。想不到自己一句話竟然引得這位李教授憤憤不平的抱怨了起來。
“那個,李教授,村民們已經受到蟲卵感染了——”
一聽到這個,李教授的智商瞬間上線,思維也終于是回到了正軌。“這種病發展太快了,四十八小時就可能緻命,得抓緊時間啊!”說着李教授急吼吼地站起身來,邁開大步就往外面跑。
跑了幾步停了下來,突然抓緊自己的頭發,一臉痛苦地蹲了下去。婉甯吓了一跳,莫非李教授突患急症?
婉甯一個箭步沖過去,抓起李教授的手腕就号上脈了,然後就聽到李教授痛苦地喊道:“怎麽辦,普通的殺蟲藥劑肯定不行,要等制出特效藥,時間根本就來不及呀,怎麽辦?啊?”
婉甯渾身一僵,然後默默地放下了李教授的手腕。剛才自己誇他思維敏捷,似乎誇早了那麽一丢丢啊……
“啊——”李教授突然大叫一聲,然後一把抓住婉甯的手,激動地說:“你啊你啊你啊——”
婉甯一臉驚悚:“我怎麽了?”
“那幾個孩子都快死了你都能治好,那村民更是不在話下了?你是不是已經制出特效藥來了?”
婉甯白了他一眼,現在才想到麽?
突然李教授面色一變:“不對呀,你既然會治了,自己去治就行,找我幹嘛?”
婉甯露出個意味深長的笑容:“這話終于說到點子上了,我一介白丁,人家憑什麽相信我呀?萬一來個人再問我有沒有行醫資格證我怎麽說?誰放心把人交給我治療?”
想到自己之前怒氣沖沖地質問人家,說人家吹牛,說人家狂妄自大,李教授老臉微紅。“我明白了,走吧。”
李教授說着,拉起婉甯就往外面跑。
這老教授,夠着急的呀!不過簡單直接,我喜歡!不像有些人,有點本事就喜歡裝腔作勢,拿喬端架子。
婉甯笑眯眯地随着李教授,直奔萬家村而來。
萬家村就是之前婉甯來打聽過情況的那個村子,處于那條小溪的上遊。
等他們趕到的時候,鄉鎮領導和衛生站的醫生護士、村幹部等一大票人都已經在村口等着了。這陣仗,李教授不愧是湘省最負盛名的醫學專家,面子不是一般的大呀。
婉甯再次爲自己的明智決定慶幸不已,如果她自己單槍匹馬地跑到村裏,說要爲人家治病,人家一準把她當騙子。
被轟出來事小,磨磨叽叽浪費唇舌就不能忍了,一向最怕麻煩的婉甯才不想把自己陷于那種境地。這也是她先去找李教授的原因了。
這些人一見到李教授,就殷勤地迎了上來,各種噓寒問暖,各種感激,那臉上的笑堆得,婉甯都懷疑那臉會不會僵住。
“哎呀,李教授真不愧是咱湘省的醫界扛把子呀,不但醫術卓絕,還将醫者仁心這四個字發揮得琳漓盡緻。我們小小的鄉村,還勞您惦記着,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
“對對對,接到您的電話後,我們迅速成立了專案組,一定配合李教授将這次的疫情扼殺在萌牙狀态……”
婉甯掏了掏耳朵,耳觀鼻鼻觀心,這些外交辭令、客套虛僞,真的很不适合她。
李教授顯然是見得多了,早就習以爲常,和這些人客套幾句後,就道:“咱們還是言歸正傳吧,患者都集中起來了嗎?”
聞言,鎮長看鄉長,鄉長看村長,原本沒有資格接見大人物的村長總算是找着了上場的機會,連忙堆着笑一溜小跑跑到李教授面前。
“您放心,早就按您的吩咐把他們集中到一起了,您這邊請——”
然後一大堆人前呼後擁的跟着來到了一座鄉村别墅前面,村長介紹說這是他自己的房子,但是爲了生病的村民,他義無反顧毫不猶豫地讓家人搬到了舊房子裏,把這新建成的别墅讓給患者們住。
這番言論立刻博得了在場領導們的一緻好評。
進了别墅,發現患病的人一共有十六位,多是老人小孩。
該診斷治療了,衆人滿臉期待地望着李教授,李教授卻恭敬地向他身邊的小姑娘作了個“請”的手勢:“許小姐——”
衆人愕然,那不是李教授的學生嗎?爲何李教授會尊稱她爲“許小姐”,還讓她先行診治?
其他人不敢問,隻得将期待的目光望向鎮長。鎮長作爲這群人裏身份最高的那一位,清了清嗓子,小心翼翼地問:“李教授,這位是——”
李教授瞅了眼婉甯,一時也不知道該怎麽介紹,便揮了揮手,示意鎮長别問。
鎮長:……
婉甯可沒功夫管他們心裏怎麽想,她挨個查看患者,一一詢問、切脈,一圈走下來,總算是對患者的病情有了更确切的了解。
患者中,此刻最輕松的還停留在嘔吐腹瀉的階段,嚴重的是三名老人,已經出現了高燒、皮疹、說胡話。
好在現在這個階段,還可以用藥物控制,把蟲子殺死、排出。若再任其發展下去,用不了幾個小時,就會發展到神經失常、昏迷。到那時就隻能以神識控制住鑽入腦部的蟲子,難度太大了!
當即,婉甯拿出了一個玉瓶,裏頭裝着她躲在空間裏,加緊煉制出來的丹藥。普通蟲子,幾毛錢的打蟲藥吃下去就沒事了,但這種變異的蛔蟲,普通打蟲藥可奈何不了它們。
婉甯昨天給孩子們治療時就提前将一些蟲子放進了空間的煉丹室,這藥她已經用那些蟲子做過實驗了,療效顯著,服下不到一小時,就能把蟲子全部殺死。
“謝謝——”
“謝謝——”
患者們都清醒着,隻是被折磨得有些虛弱,婉甯雖然年紀不大,但醫生、領導都在,他們都沒說什麽,想來是沒什麽問題的。于是他們就一臉感激地接過藥,乖乖地吃了下去。
原本一切都很順利,誰知喂到其中一名老人的時候,站在老人身旁的一名中年男子突然沉着臉道:“慢着,這是什麽藥,能有效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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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你感覺到輕松,那是因爲有人在爲你負重前行。多麽痛的領悟啊,小時候盼望過年,現在卻害怕過年。過年有搞不完的大掃除,買不完的東西,宴不完的賓客,拜不完的年,最後還會收獲一隻空空的錢包,淚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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