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老者動作一頓,耳朵、鼻孔、雙眼、嘴巴裏緩緩淌出了鮮血。
“你——”老者不敢置信地瞪着女孩,“這是什麽毒?”他明明已經服下了可解百毒的藥丸,爲何還是中毒了?
“想知道?下輩子吧!”婉甯趁機遠離老者。
這人雖然七竅流血看着恐怖,但他可是五階武者,沒那麽容易死的,自己可不能再馬虎大意了。
老者怒極,解毒丸像不要錢似的往嘴裏塞,瞬間就服下了好幾枚藥丸“臭丫頭,納拿來——”
老者怪叫着,揮舞着長劍再度朝婉甯攻來。
婉甯早有防備,自知不敵,也不與老者過招,隻依靠着淩波微步不停地奔逃。
“嘩——”
“咣——”
海邊一道道劍氣縱橫交錯,少女踩着詭異的步伐忍痛逃竄。
婉甯内力不繼,步伐越來越慢,不由得暗暗焦急。那毒是她故意佯裝昏迷的功夫,在空間裏配置出來的。
方子是《天下毒物》裏頭所記載的,可因爲事先沒有準備,裏頭最重要的藥引缺乏,匆忙之間婉甯隻能用前幾天在藥王山中得到的蛇毒代替。
效果是有的,可這老家夥除了血流得越來越多外,力量和速度似乎絲毫不受影響,難道自己要等他血竭而死才能脫身?
隻怕以目前的形勢,他還沒血竭,自己就要先内力枯竭被斃于劍下了!
正思量對策,突見老者再次掏出了那個圓筒狀的暗器。
我去!婉甯暗叫糟糕,那東西的威力她可是見識過的,以自己目前的速度,絕對躲不過去!
電光火石之間婉甯把牙一咬,拼了!
她突然折身,不逃反攻,身子緊貼地面空中360度旋轉一圈,雙手已然抓了兩把沙子,緊接着雙手一揚——
被追殺的人突然來了個絕地反擊,這完全出乎老者的意料之外,他正想用暗器将這丫頭射殺,不料突然一陣沙子紛紛揚揚灑向了自己,瞬間迷住了他的眼。
老者腳步一頓,手中暗器卻盡皆射出。
“噗噗噗——”婉甯提着最後一口氣,拼盡了全力躲閃,卻還是中了三根毒針。雖然都未射在要害處,可針上的毒液卻也夠她喝一壺的。
然而婉甯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老者迅速以袖子擦了擦眼,暴怒地揮動着長劍,直取少女頭部。
這要是被劍劈中,自己小命休矣!想躲,可體内内力已然枯竭,婉甯把牙一咬,隻能以手擋劍。
“噗——”鋒利的長劍割破了衣裳,在少女手臂上留下一道深可見骨的血痕。
鮮血,泉湧而出。
“臭丫頭,給我去死——”
老者滿面猙獰地怒吼着,一劍刺向了少女心髒——
此時,婉甯已經力竭,再也無力抵擋了,她眼睜睜地望着那閃爍着寒光的長劍,難道今日我真的要命喪于此嗎?
然而人生總是充滿着意外,就在婉甯以爲自己必死無疑的時候,老者突然張口吐出一大灘血來,緊接着雙膝一軟跪倒在地,手中的劍也“咣當”一聲掉在了沙石中。
老者口中的血,越流越急,幾乎呈噴射的狀态。如此大的血流量,加上之前戰鬥時一直在流血,就算他是五階武者,也絕頂不住的。
婉甯心中一喜,看來那藥雖然藥效發揮的慢了些,但總算不是完全無用,關鍵時刻還是派上了用場。
“砰——”老者轟然倒地,死不瞑目,段家一向以毒害人,卻不曾想他自己有一日會死在毒藥一途。
見老者已然身亡,婉甯松了口氣,躺在地上大口大口地喘着氣。她太累了,然而她隻休息了幾秒,就又掙紮着睜開了眼睛。
她身上的傷很重,如果再不包紮傷口,也會流血而亡的。
好在空間裏有她事先備好的止血藥粉和繃帶,婉甯忍着痛清洗了一番傷口,然後灑上藥粉,還來不及包紮,就見許多人影向海岸邊奔來。
段家的人,追上來了!
婉甯秀眉微颦,之前南風和谷歡擔心歡樂島的人追上她們,所以把其餘船隻都給破壞了。
現在海灘邊一艘能開的船都沒有,面對茫茫大海,沒有船她怎麽逃?
而和這群人打,以她目前内力枯竭的身體,那等于是送死!
躲進空間?那群人已然發現了她,若是憑空消失一定會使空間暴露的,怎麽辦?
婉甯心急如焚,實在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就算是被發現空間的存在,也隻能——
婉甯的目光轉向了老者屍體上,迅速上前将那個圓筒暗器捏在手上,又搜索了一番老者的口袋,把裏頭所有的藥丸收了起來。
剛做好這一切,耳畔便傳來一道憤怒的聲音“臭丫頭,你敢竟殺了我們家老祖——”
段家的人轉眼間已趕至海灘,見到老者的屍體,頓時憤怒地吼叫了起來。來人烏泱泱的一片,最少有四五十人。應該是歡樂島上的段家人統統出動了。
婉甯冷冷地望着來人,大聲道“你段家喪盡天良,爲法理所不容,死了還算便宜你們了!”
爲首之人名叫段殊,四五十歲年紀,臉膛泛紅,目光陰蜇“臭丫頭,死到臨頭還嘴硬!你會爲今日之作爲,付出慘重的代價——”
說着,這人大手一揮“活捉,我要好好折磨她!”
“是——”幾十号人齊齊答應着,氣勢洶洶地向婉甯逼近。
婉甯目光一沉,緩緩後退。
就在段家人突然動手的瞬間,婉甯手中圓筒暗器瞬間發射,“咻咻咻——”一波毒針飛射而出,上千枚毒針齊發,段家人毫無防備,頓時全數中了招。
“老祖的暗器,該死——”段殊氣極敗壞,連忙給手下之人分發解藥。
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婉甯趁機拔足狂奔,她沒有跳進海裏,而是跑上了海島。
見狀,段殊不屑地冷笑“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自己找死,可就别怪我段某人了。”
段殊見婉甯上了海島,那可是段家的地盤,别說她身受重傷,就算是完好無損,也休想逃脫。
因此,段殊反倒不着急了,待自己的人全部服下解藥,方才追了過去。
可這一追,段殊的臉色變得越來越難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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