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戒!”
“在。”
“下水,把你師妹請出來。”
想要好好表現自己的八戒頓時應了一聲,“師父捎待,徒兒去去就來!”說完便高高跳起一個标準的如水姿勢後,噗通一聲就跳到了流沙河中。
八戒前世乃掌管十萬天河水軍的天蓬大元帥,這流沙河的弱水雖然神奇,但是絲毫難不住這前天蓬元帥。
八百裏流沙河,水是異常的渾濁,但是神奇的是,在河底卻又異常的清澈,沒有水草,也沒有魚,宛若兩個極端!
來到河底的八戒四下裏尋找着沙師妹,往前遊了千八百米後,八戒便看見了一個由奇石搭建的洞府。
看了看這由奇石搭建起來的奇形怪狀的洞府,八戒暗道:“這沙師妹的審美不咋地啊。還不如老豬我的雲棧洞呢。”
這正想着呢,突然發現一個腦袋上長着紅『色』的頭發肆意飄『蕩』,身材苗條火爆的女人正提着月牙鏟走了出來,看見八戒的一瞬間,女子便嬌喝道:“何人敢來我流沙河放肆,吃我一鏟!”
這是真·二話不說就是幹!
原本準備了的話的八戒面對着女子的攻擊不得不立即招架,召出九齒釘耙,往上一擋,便聽見叮的一聲,八戒整個人的身子都往下沉。
别誤會,不是女子把八戒打的彎腰,而是這河底的淤泥承受不住女子的怪力和八戒的體重。
八戒奮力往上一『蕩』,『蕩』開了女子之後,便立即喊道:“住手!卷簾,是我!”
女子剛被『蕩』開還想着再次追擊,這幾年來每日的七劍穿心之苦讓她有些神志不清,恨不得發洩出心中的那股子怨氣!如今剛好來了個對手,當然要先把心中的怨氣發洩出去再說其他的。
可是這一聽之下,女子便愣住了,神智也恢複了些許。
“誰?你是誰?”任憑她絞盡腦汁也不想起不來這豬頭人身的妖怪到底是自己的那位故人。
遲疑的問道:“你是......”雖然想不起來這是誰,但是能認出自己是卷簾的,就一定不是敵人。雖然不是敵人,但是免不了是敵人的僞裝,所以卷簾依舊提着月牙鏟防備的看着八戒。
“我,八戒啊,不對,我是天蓬啊!”
聽見八戒的回答,卷簾有些疑『惑』的問道:“你真的......是天蓬?”
八戒連忙點頭,“是我,你還記得當初我們喝酒的那些日子嗎?”
當時在八戒還是天蓬,卷簾還是卷簾大将的時候,兩人沒少一起喝酒,喝的爛醉如泥也有過。很神奇的是,天蓬竟然對卷簾絲毫『色』心都沒有,卷簾也對天蓬沒有絲毫的戒心。
對面,卷簾手中的月牙鏟突然間掉在了地上,一張清秀的臉龐扭曲了起來,整個人跪倒在地。
八戒關心的上前問道:“卷簾,你怎麽了?”
“哈哈哈哈哈哈哈......”
哪知卷簾突然間的大笑,一手捂着肚子,一手指着八戒大笑道:“哈哈哈,你怎麽就變成了豬頭人身的妖了呢?哈哈哈.....本以爲我打碎了琉璃盞被罰下天庭,受困于流沙河,每日還要承受七劍穿心之苦已經夠慘了,沒想到堂堂英俊的天蓬竟然變成了豬頭人身的妖!
哈哈~~~不能笑,好歹天蓬是我好友,不能嘲笑他,可是......尼瑪根本忍不住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八戒:“......”師父,我能殺了他換一個師妹嗎?就算是師弟也是極好的。
八戒無語之際,卷簾眼淚水都笑出來了,上氣不接下氣的道:“哈~哈~沒想到,我暗戀許久的人竟然變成了豬頭人身,哈哈~那像個榆木疙瘩似的天蓬,那被我暗中罵了許久的豬頭竟然真的變成了豬頭哈~咳咳......”
笑道極緻,卷簾咳嗽了起來,但眼中的笑意依舊止不住。
八戒聽着耳邊傳來的卷簾的聲音,頓時不知所措,這這這......着卷簾竟然暗戀着我?怎麽可能,這樣一個像極了男人的女人竟然喜歡我?師父前幾日說的故事中提到了的一個詞叫什麽來着?
對了,叫女漢子!
是了......
想起往日卷簾的行爲,八戒頓時有了一種明悟,難怪她每次都在我面前喝醉,且沒有絲毫戒心,難怪隻要軍中無事她便來尋我,我還以爲隻是我兩關系好,沒想到竟是如此。
看着神魂不穩,肉身生機幾近油盡燈枯的卷簾,這必然是每日七劍穿心所帶來的,八戒心中沒來由的升起了一陣愛憐。
蹲在卷簾身前,八戒撫『摸』着卷簾的秀發,“苦了你了。卷簾。”
感受中頭頂那熟悉的溫度,卷簾忍不住的落下了眼淚,撲進了八戒的懷中,嚎啕大哭。
“天蓬,你怎麽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我每日承受着七劍穿心的苦楚,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心中想着你,我早就狂『性』大發的傷人『性』命了!你又知不知道,這些年來的每一次七劍穿心都帶走了我對你的思念!”
抱着懷中的卷簾,八戒沒有說話,隻是抱着卷簾緩緩的拍着,現在卷簾把心中郁結發洩出來對她隻有好處沒有壞處。
“過去了,都過去了,現在我不是來了嗎?”
卷簾突然的擡頭看着八戒,道:“天蓬,自從大帝死後,天庭越來越腐朽,但仍是如此,我們依舊兢兢業業,如今反倒落得如此下場,天蓬,你告訴我,你恨嗎?恨這個天庭嗎?”
恨?
怎能不恨!可是那又有什麽辦法!就像當初大帝死在他們面前之後,那人宣布整個天庭歸玉帝所掌管一般,無力!
大帝說的沒錯,管理三界的天庭落入了這些欺世盜名之輩的手中就是一場悲哀!
八戒緩緩的搖頭,道:“卷簾,你錯了!我們不應該恨天庭的!”
卷簾臉上的恨意突然間頓住了,不可置信的看着八戒,她沒想到,害得他落入如此境地的天庭,他竟然不恨?
不恨嗎?
怎麽可能!
“卷簾,我們應該恨得不是天庭,而是那些以天地爲棋子的存在!”
“天蓬......”
八戒捂住了卷簾的嘴,道:“現在我們還恨弱,不能把心中的恨表現在臉上,所以,卷簾,随我去見師父吧,我心中有預感,師父是那個能幫我們解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