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沒有生氣,漢子疑惑的停了下來,看向跑向自己方向的陳玄奘,水寨雖然以打魚爲生,但是有些時候他們也承接一些載人的活兒,通常來說載人的活要比打魚要好上許多,畢竟來的都是不缺錢的主的多。
滿懷希望的看着奔跑過來喘着粗氣的陳玄奘,結果一接近之後,發現隻是一個蓬頭垢面,衣衫褴褛的“乞丐”之後,漢子心中的熱情頓減。
“船家,呼呼~千萬......千萬不能出船,這......這河裏有妖怪!出了船,會死的!”陳玄奘喘着粗氣,話糙理不糙的直接說出心中所想。
隻是......陳玄奘的話雖然不錯,但是卻着實有些讓人不舒服,畢竟誰一上來就告訴你,你出了船就會死,任誰都不會高興的。
漢子高興的臉色退去,冷着一張臉,說道:“謝過公子好意。公子如果不上船的話,還請公子不要打擾小老二打魚填補家用。”
拒絕了陳玄奘,漢子理也不理的直接一撐長篙,徑直出船了。
陳玄奘此時累的想條狗一般,有心想要阻止可卻礙于自身累極的身體隻能眼睜睜的看着漢子撐着船駛離了碼頭。
周圍的人全都鄙視的看着陳玄奘,尤其是一位看上去彪悍的大娘,上來就指着陳玄奘的鼻子罵道:“好你個乞丐,讨飯不讨,來這兒搗亂來了是吧!看我不打死你!”說着就随手抄起一根竹竿就要往陳玄奘的頭頂打去。
雖然大娘乃一介女子,但是常年生活在水邊力氣又怎麽可能會小,雖然不至于打破頭皮,但是痛疼還是免不了的。
可是陳玄奘全然沒有去管這大娘的竹竿,眼神帶着驚恐,看着大娘的身後,哪裏的原本平靜的水面上正浪花翻滾,偶爾露出水下之物的一角,轉瞬間消失在水面潛入水中。隻是那驚鴻一瞥讓陳玄奘有些觸目驚心。那猙獰的魚鳍寒光閃爍,顯然不隻是魚鳍,還能當做刀劍一般用來殺人!
此時周圍人的視線全部聚焦在陳玄奘的身上,那出船的漢子則是背對着河灣處,正彎腰拿起船中準備好的網,準備撒網撈魚。以至于都沒有看見那遠處對于水寨來說象征着不詳的一幕!
“不啊!有妖怪啊!妖怪!妖怪正往這邊來啊!你們都回頭看一看啊!”陳玄奘一擡頭,就看見大娘舉起竹竿就往他頭上打去,可是這人命關天的時候又怎麽能去計較這些。
擡手一擋竹竿,陳玄奘指着河灣處大喝道:“船家大叔,你快上岸,看見沒有!你們快......”
在陳玄奘扭頭想要讓出船的漢子看的時候,那處水面平靜異常,哪裏來的浪花,如果不是他親眼所見隻怕以爲自己出現了幻覺。
“好啊!到現在你還在騙我們!”彪悍大娘竹竿像是雨點一般落在陳玄奘的身上,直把躲避不及的他打的蹦蹦跳跳的。
“滾吧!以後别再來搗亂了!”
砰!
陳玄奘有些鼻青臉腫的被水寨中的人扔出水寨,和他之前丢下的行囊躺在了一起。
“真的有妖怪啊!你們要相信我啊!”陳玄奘躺在地上無力的看着萬裏無雲的天空,顯得有些生無可戀。
“所以啊,你需要的是一身的強大力量!”
“如果你有了一身的力量,你可以選擇把妖魔打的失去抵抗,然後在用你的方法,用愛感化!如此一來,你的效率,成功率将得到大大的提升!”
“有了一身強大的力量你就不用頭破血流,還能減少無辜之人的死傷,多好的事情啊。”
陳玄奘緊握拳頭,之前司徒易的話語缭繞在心間,這一刻他渴望力量!
“啊!!!”
突然的,一聲尖叫響徹天際,這一聲尖叫中充滿着絕望和憤怒,而且陳玄奘覺得聽着有些耳熟。
“大娘!”
心中一驚,陳玄奘顧不得身上的疼痛,強撐着身體爬起來,一把抓過行囊就往水寨中沖去。
等他趕到的時候,入眼的是何種一攤血迹,之前打過他的大娘正癱坐在地上雙眼無神的看着河面,顯然,沒有聽從陳玄奘之言後,出船的漢子已然遇害!
“阿彌陀佛!”
看着這一幕,陳玄奘心中有慈悲之意閃過,亦有一衆快意閃過。慈悲是自從他被如來收入門下後日夜教導的結果,而快意嘛,他好心前來提醒,卻被打成“重傷”,且侮辱性的扔出門外,自然是有幾分不快的。畢竟泥菩薩都有幾分火氣,何況佛法還不算精深的陳玄奘?
衆人聽見身後傳來的聲音,全都轉身看了過來,發現是陳玄奘之後,大喜過望,畢竟之前他就在提醒着衆人,有妖怪不能出船,可是他們不信。
于是......
“大師啊!求求你,救救我們吧!”
“是啊,大師,救救我們吧!”
“大師,求求你,收了那妖怪,爲林家大哥報仇啊!”
“......”
衆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對着陳玄奘說着,一時間場面極度混亂。
那大娘也回過了神,一看是陳玄奘,當即排開衆人,“噗通”一聲跪在了陳玄奘的面前,抹去眼角的眼淚,恨聲喊道:“大師,我求求你,把那妖怪殺了!你要做什麽,我都能答應你!哪怕你要了我......的全部家産我也願意!隻求大師殺了那妖怪!”
陳玄奘他還是第一次遇見這種場面,未免有些手足無措,回答這個也不是,回答那個也不是,看見大娘跪倒在地,連忙把她攙扶起來。
“大娘......”剛想要說出自己實際上并沒有什麽修爲,但是看着眼前的根嫂,陳玄奘拒絕的話語一下子堵在了喉間。
重重的點了點頭,答應了下來。
隻是,接下來不管他們如何的搜尋,河中都沒有任何的妖怪的影子,有的隻是微風拂過泛起絲絲波瀾的平靜湖面!
如果不是那一灘血迹提醒着衆人,這裏死過一個人的話,隻怕他們還以爲是尋常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