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合情合理合法

第174章 合情合理合法

自打孩子找回來後,趙燕然都帶在身邊,幾乎不會讓他離開自己的視野。而張晚晴漸漸意識到自己被趙燕然嫌棄了,連見孩子都要通過哀求才有可能相處一小會兒。而趙燕然拒絕跟她溝通,這讓她非常恐懼。

這個時候張家又出了事,京郊的獵戶村被發現了,除了鍛造的兵器外,私兵也全部被收監。在張家和睿王府被約束期間,大理寺雷霆手段,迅速審完了涉案人員并将案情經過上達天聽。

夫妻二人多次争執,不歡而散,張晚晴焦頭爛額,但張家的危機并沒有就此結束。有人放出消息,通過暗渠私運朝廷禁品的朝中大員确實存在,就是張家。這個沒有任何實證的傳聞擴散後,給那些被斷了财路的幫會提供了調查方向。

張晚晴如無頭蒼蠅,趙燕然卻愈發清醒。

“若問是誰緻暗渠被封的,恐怕一年半載也沒結果。但若問私運禁品的是不是張家,所有人的眼睛就會放在張家身上。張家人多嘴雜,什麽蛛絲馬迹能遮掩?”九嬷嬷耐心道。

“張家不是沒仇家,可放眼望去,有幾個能如此釜底抽薪?這麽些年從張家手裏活下來的,除了程家兄妹,王爺您想想,還有誰?”九嬷嬷年紀不過四十,是睿王的心腹之一。

趙燕然一個時辰前才跟張晚晴吵過一架,原因是張家的産業最近幾日受到了不同程度的滋擾,損失慘重。京定衙門倒是上心,可那些都是幫派,明面上的打砸不合适,但找人潑髒水,挑事,誘導小管事們犯罪這些下作手段沒人比他們更擅長。

張家資助、培養的幫派自顧不暇,壓根起不了多大的作用。走投無路的族人不得不登相府的門,要張相爺給個說法,有損失慘重的直接摔賬本要他們賠償。

“王爺,張家是被污蔑的,什麽獵戶村,什麽私兵,張家不姓趙,又都是文臣,弄那些能做什麽。一定是程家那兩個野種搞的鬼,他們還在爲當年的事不依不饒。”

趙燕然被她鬧得心煩意亂,“你平日端莊賢淑,風趣豁達,即便是父皇對你也誇贊有加。可現在你看看自己是什麽樣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給别人潑髒水,難道大理寺和京郊大營共同偵辦所查到的證據還不夠讓張家收斂嗎?”

“我……你說我潑髒水?”

“趙燕然,我們張家爲了你做了那麽多,你現在想撇清幹系?”

趙燕然很失望也很後悔,苦笑道:“你們張家做的這些事哪一件我知道?爲了我?呵,爲了那個位置吧?可惜,我由始至終都不感興趣,即便太子被你們鬥倒了,也輪不到我。”

“張家所犯的罪,我無能爲力,你若是還想在睿王府有一席之地,最好安分點。否則别說你的命,就連瀚兒的世子之位都保不住。”生母犯大錯被貶,除非生父不再娶,否則兒子的世子之位多數情況下會被收回。

張晚晴大怒,“你什麽意思?”

趙燕然十分疲憊,他已經記不清自己多久沒睡過一晚好覺了,“字面上的意思,你們張家所作所爲在皇上那兒都是明面上的,也就我像個傻子似的被你們瞞騙,爲你做了這麽多惡事,險些釀成大錯。”

他本還想警告她别再去找程家兄妹麻煩,因爲無論是程寒還是程馥都不好對付。張晚晴在内宅或許手段了得,在權貴圈裏也慣會收買人心,但對于打小就被抛棄,一路摸爬滾打起來的程家兄妹,她那些手段不痛不癢。隻可惜如今她魔怔了,他說什麽都沒用。

想到這裏,趙燕然問九嬷嬷:“你覺得本王要不要爲張家求這個情?”

九嬷嬷躬身,小聲道:“求了有用麽?”

趙燕然苦笑着搖了搖頭,答案不言而喻。

程家

徐野這頭傷還沒痊愈,不止小姑娘不放行,皇上也下了明令讓他好生養傷。于是他每天除了吃喝躺之外沒什麽可做的。倒是小姑娘怕他悶,換着花樣給他找樂子,忙完商行裏的事就回家陪他。

另一邊徐則得了休假,每日都過程家探望他,還捎上了徐小八。

“告訴大伯母了?”其實他們父子倆對這點傷都不怎麽在意,但程馥當成了天大的事,每天都緊張兮兮的,以至于程徐兩家都變得小心翼翼。

徐謙手裏提着程家花匠用枯枝爲他編的小籠子,還沒想好要放什麽。

“放心吧六哥,我娘聽說是五叔帶我,她高興還來不及,就沒過問,問我也不說。”每天在程家玩得樂不思蜀。

今天放晴,兄弟倆在草坡上曬冬日的太陽,徐小八打量行動如常的徐野,“六哥你的傷多久才能好?”

“無礙。”徐野心不在焉的。

最近總覺得自己胖了,這可不是什麽好事。胖了就顯得臃腫,也顯得老。他認爲自己拿得出手的就這張臉,若是小姑娘覺得他不好看了,不要他了怎麽辦?畢竟這女人身邊都是萬裏挑一的男子。

徐小八不知他在思考什麽,“你以後是不是不回家住了?”程家從外邊看不出什麽,但占地很廣,内裏也十分奢華,加上程家兄妹沒有長輩,徐小八認爲住在這裏應該比住在徐家舒服。

徐野摸了摸結痂犯癢的傷口,“她在哪我在哪。”

徐小八眨了眨眼,“我能跟着你們麽?”

徐野丢了幾顆魚食進小池塘,“你爹娘會傷心的。”龐氏自己親生的孩子不是出去讀書就是成婚出府,如今隻有徐小八一個在身側,而終有一天徐小八也會長大。

兄弟二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着,草坪的小道上出現兩位嬷嬷,給他們行了禮後便匆忙地往大書房去。看到這兩人,徐野便知道有麻煩上門了。她們都是在前院支應的嬷嬷,容貌上佳,學問不錯,有見識口條好,人還十分機靈,程寒把前院交給她們後,确實省心了不少。

“……她帶了一對母女過來,非說不見到您就不走。”

今天一早程馥就去了兩河軒,肉品和紙品在京城沒怎麽打名号,就受到了歡迎。供不應求到已經開始出現不必要的流言蜚語。程馥讓宋欣怿準備帖子,在年後開一場說明會。至于擴大養殖場,她暫時沒這個想法,打算等吳纓上京後再商議決定。

程寒今日在家讀書、曬書、洗貓,順便核對家裏的收支賬簿,事情也不少。

陳夢鈴望着富麗堂皇的迎客堂,有些恍神,不記得多久沒出入這樣的地方了。

以前在陳家、顧家,她金嬌玉貴,要什麽有什麽,哪裏稀罕過這些。而自從她回不去陳家後,這種日子便再沒體會過。

從顧家擡回去的嫁妝,陳家收回一部分,剩下的都歸她所有,保持體面也綽綽有餘。然而短短幾年,别說财産了,就連陪伴她長大的嬷嬷都被賣了。

也所以她今天會出現在程家,找被自己抛棄多年兒女要錢過活。

程寒負手走進來,掃了眼堂内幾位,自顧自地在主位上坐下,小丫鬟麻利地爲他擺上熱茶和點心。

陳夢鈴有些吃驚,張着嘴一句“你長這麽大了”差點就脫口而出。實在是程寒現在的模樣跟她腦子裏的印象相差甚遠,她以爲程寒還是個白白嫩嫩的奶娃娃。

眼前的少年早已褪去了稚嫩,身上散發着不符合年齡的成熟和疏遠。若還有梁國公府的出身,想必靠着庇蔭早得重用,何須苦讀拼功名。

“少爺,這位是玉陽縣主,這二位是羅夫人和羅小姐。”嬷嬷介紹。

程寒随意地做了個請的動作,“坐。”

……

在高升的奠基和錢山的發展下,程家商行的運作很平順。而兩河軒那邊,宋欣怿這幾年在京城也算嘗盡了苦辣,熬過了舉步維艱的前期,現在是愈發得心應手。因爲有他們,程馥有種感覺,過不了幾年她和吳纓就能退休了。

真有那麽一天,她就帶着徐六帶着吳纓,帶着聞香聞語玖玖他們去遊曆。

至于小哥哥,他有自己廣闊的天地。

“過了年吳纓就上京,他肯定比我樂意聽你發牢騷。”程馥聽宋欣怿吐苦水,耳朵都要起繭了。

京城果然跟金陵不同,宋大管事以前可不這樣。

“那敢情好,隻有男人才懂男人。”宋欣怿恨不得吳纓馬上就出現。

程馥好笑,“怎麽陸青不懂你?”

宋欣怿語塞。

“你要是不喜歡陸青,我可就把他改契到小酒館去了?”程家商行永遠缺人才。

“别,我嘴碎我錯了。”宋欣怿委屈。

站旁邊的陸青聽這兩人對話,隻覺得耳朵膩味,天天如此。不過他倒是很理解宋管事,就是鬧着玩,跟東家耍嘴皮子,無非是想讓她開心點。

程馥回家半道上才得知陳夢鈴帶人找上了程家,不意外。

“人回去了?”

“沒呢,剛才還哭上了。”聞語想到前院那幾個人就像吃了蒼蠅一樣難受,“不過少爺吩咐奴婢無論如何也要攔着您。”

程馥本想去前院看看,聽對方這話便停下了腳步,“既如此,你去聽着,他們說了什麽回頭原原本本告訴我。”

“是。”聞語應了聲,小跑着離開。

程馥看了看天色,問形影不離的駱行,“駱爺,你爹娘是什麽樣的人?”

“短命人。”

程馥轉身面向他,歪着腦袋問:“那你有想過爲他們做點什麽嗎?”

駱行嫌棄地瞥她一眼,“人死了再盡孝不過是活人心虛怕報應罷了。”

“好有道理。”

駱行覺得她突然問這個問題十分可疑,“話說我爹娘如何跟那個縣主上門有什麽關系?你别是要來個不計前嫌,再續母女情吧?小姐,别讓我瞧不起你。”

程馥嘴角彎起,“要真那樣,我這些年圖什麽?”

駱行哼哼,“你知道就好。”

客人一走,程寒回大書房跟妹妹簡單交代了幾句後,就帶着朝晖出門去了烏衣坊。聞語把自己在前院聽到的内容一字不漏地複述給程馥。

陳夢鈴把所有的财産都填進了羅霆峰欠的窟窿裏,如今自己身邊隻有一個賣不掉的殘廢婆子伺候,衣裳首飾也沒幾件像樣的,比那些尋常村婦好不到哪裏去。

她見程寒,沒有噓寒問暖,沒有一絲愧疚,甚至沒有一點客套,開門見山直接要程寒把程家的産業分一半給她。特别點名了京城的小酒館,說金陵的隔着遠,她照看不來,那邊的産業暫時還由他們兄妹管着,以後再說。除此之外,她還要京城兩河軒三成股份,管事的位置也給她騰五個出來,她安排人進去。

至于同行的羅夫人和羅小姐,聞語提到這兩人,氣得直跺腳。

得知程寒是解元公,品貌無雙,家底豐厚,羅夫人要陳夢鈴促成羅小姐和程寒的婚事,這樣她就不介意陳夢鈴跟羅霆峰的私情,并允許他們繼續這段情緣。羅霆峰也跟陳夢鈴說親上加親更好,陳夢鈴把他的話當聖旨,竟也沒覺得不合适,就這麽帶着羅霆峰的妻女登了程家的門。

見了程寒之後,羅夫人和羅小姐就更滿意了,那神情仿佛程寒已經是羅家女婿。

“少爺隻說知道了,讓她們回去等消息。”

程馥一時沒轉過彎,“等什麽消息?難不成他還想應了?”我打死他。

“……奴婢猜,少爺沒準要動手。”程寒當時面帶笑容,可有點眼力見的人都不會覺得那是和氣的樣子。

這時徐野牽着徐謙進來,程馥盯着徐謙的手,徐小八感到殺氣,立即松開,程馥這才滿意,蹦蹦跳跳地過去挽住徐野的胳膊,像奪回領地似的沖徐小八傲嬌揚了揚下巴。

“今天都做了什麽?”

徐野回頭看了眼委屈的徐小八,忍着笑,對小姑娘道,“曬太陽。”

徐小八委屈了一瞬,很快就沒心沒肺地纏上了駱行,要對方教自己招式。

烏衣坊

在京定衙門大牢裏打了程馥的獄卒,程寒可上心着呢。隻是葉小貝抓到對方把柄時,人已經被提拔到采石場當監工。聽起來好像升官了,但任何對采石場有點了解的都知道這是苦難的開始。

“昨天剛上任,晚上就摔傷了兩隻腿,被人擡回去的。”葉小貝親自去了一趟采石場,并目睹了那些老犯人的手段。

新來新照顧,這位監工的傷勢,沒個半年好不了。老監工們信誓旦旦稱會爲他查清楚是誰動的手,用石刑爲他出氣。

“他有得熬。”這人是非不分,放到窮兇極惡的地方,會撈到個什麽結果挺令人期待的。不過葉小貝認爲這人腦子不夠聰明,不是死在采石場就是承受不住回家種田。

程寒納悶,“他怎麽去的采石場?”竟有人早一步出了手。

“工部上官在朝上說明年京郊工事用料多,如今的量跟不上,求戶部撥銀子征勞役。都察院這半年被大理寺和刑部壓了一頭,急于掙點功勞體面過年,就稱采石場監工散漫,問題定是出在那上面,他們想介入。工部的人無所謂,隻要能出量,别的他們管不着。

都察院怕身兼大理寺上官的徐監丞爲難,特地繞過他向皇上請令,皇上明白他們的心思,轉過臉就到徐監丞跟前挑撥。總之都察院最終攬到了這活兒,把采石場上上下下規整了一通,又重新訂立了規矩,那些明着渎職的都下了大獄,一下子就空出不少位置。”

葉小貝喝了口水,接着道:“都察院的人不好明着賣官職,假惺惺地在各衙裏征人手,打點過的,考校就不那麽嚴格,沒打點過的自然沒希望。”

話說到這裏已不需要繼續。那個當初在京定衙門大牢裏對程馥手動的年輕獄卒,有人幫他“打點”了,也所以他順利的升了職位,當了采石場的監工之一。

這麽“合情合理合法”的置人于死地,除了徐野,程寒想不出第二個人來。

“雲珏有沒有消息?”獄卒的事不必再上心。

在櫃台裏忙活的于宿秋冒出來,“她沒有被懷疑,就是想離開睿王,到……到您身邊……”

程寒眼前浮現雲珏的模樣……喜歡穿着純白的衣裙,明明比趙燕然還要年長一些,因愛護容貌而不顯年紀。當年在宮中得多位皇子、宗親賞識,心被養大了。先皇後察覺她對太子有苗頭,認爲她心術不正,适逢睿王要出宮立府,便将她賞賜給了睿王,算是權宜之策。

趙燕然并不喜歡她,收了人,也用了人,但卻不給名分,至今她在睿王府仍是個挂着女官名頭的通房。早年趙燕然要給她出路,太子之外的男人任她選擇。她認真比較過,七皇子那兒是最理想的去處,但當時趙燕謹還年幼,祝娴妃看的緊,她怕自己在對方手底下讨不到好處,便退而求其次要選三皇子趙燕歲。

可還沒想清楚,趙燕然就被闵秦悅害“殘廢”了,再後來張晚晴進府,爲了做臉面給外人看,沒把她送走。雲珏爲了不讓趙燕然忘了自己,靠努力成了張晚晴身邊的得力女官。

“明晚,讓她到碼頭。”

烏衣坊後方就有一處碼頭,因台階破損嚴重,官府不修,所以幾乎沒有船隻在這裏放客、卸貨,故而人流不多。

新年快樂,主意保暖,出門戴口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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