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着上古神的意思删除記憶,糊弄走了那小神官,君寒終于有機會仔細檢查一下執若的眼睛。
其實執若不說,君寒也大概猜得出來,金瞳是上古神一族獨有的瞳色,隻是執若來了三界,孤家寡人一個,沒有族人的情況下就免不了會有諸多不便,所以用了某種方法蓋住這紮眼的标志。而剛剛,應該是被請柬上的某種東西觸發,這才控制不住地在人前顯示了金瞳。
而這事件的罪魁禍首,那張請柬此時被上古神抓在手裏,隻是執若再怎樣仔細感覺,也沒有了初次碰到的那種心神不甯。
君寒看着還在抓着請柬的上古神皺了皺眉,伸手從她手裏抽走了那張單薄的紙,心裏隐約有點不悅。從剛開始她就一直攥着不撒手,不過是一個尋常神君的一張請柬,她卻像發現了什麽不得了的東西一樣寶貝,實在是讓他有點
不爽。
現在追究不出那張請柬的問題,心中不爽的魔族少君便暗自将那還未謀面的神君定義爲了圖謀不軌有問題。
眼瞅着坐在小榻上的上古神又偷偷去摸那張請柬,忍無可忍的少君終于伸手按住了她的手,有些強硬地攥在手心,嚴肅地道,“阿若閉眼。”
上古神睜着一雙金瞳不明所以地看他,微一歪頭,“爲什麽?”
“我幫你看看眼睛,”君寒是在深谙這上古神吃軟不吃硬的脾性,他撩起袍擺蹲在執若面前,直視那雙過分好看的眸子輕聲道,“你這樣我有點擔心。”
“喔,”魔族少君一直是一副溫和有禮的好模樣,此時還十分憂心地看着她,上古神果然輕易便相信了,十分聽話地閉上了眼,甚至還往前湊了幾分,“你看吧。”
君寒看着近在咫尺的上古神,看着她漂亮的眉眼,暗自倒吸了一口氣。
想要做點什麽。
但長期的自我克制使他壓抑住了自己的想法,隻是将攥在手心的上古神的手放在膝蓋上,輕輕扣住了她的手腕。
試探性地放出一絲靈力進入執若脈息。
兩人的靈力好像沒由來地十分契合,君寒的靈力幾乎沒有受到任何阻礙,便深入了執若的靈脈。
靈力小心遊走之間,魔族少君凝視着閉眼的執若,在她看不見的時候,眼裏悄悄露出點柔和情意,他的靈力沒有受到阻礙,一方面是因爲靈力契合,另一方面
君寒眼中暖意更甚,另一方面是因爲眼前的上古神對他完全相信,所以沒有絲毫排斥。
思及此處,他心頭一動,一瞬間幾乎抑制不住自己。
暗自凝視之間,靈力在心口的位置突然遇到了阻隔,君寒凝神仔細探查,發現這阻隔大概是類似于封印之類的東西,不僅擋住他的靈力,也擋住了執若本身的靈力,而這封印好像有了一道新鮮的裂痕,釋放出一絲陌生的神力在執若心脈處。
也就是說,這封印封住的,大概就是執若想要隐藏的東西,或許是某段記憶,或許是某樣東西,也或許是上古神力。
君寒不動聲色地撤回自己的靈力,又伸手把那邊的請帖揣到懷裏藏起來,調整好表情後道,“阿若,可以睜眼了。”
上古神聽得這話睜開眼,一雙金瞳眨巴幾下,下一刻便去尋找那邊的請柬,理所當然地找了個空。
“那請柬你不要再碰了,”君寒趕在執若開口之前道,“今日會這樣,十有是那請柬的問題。”
執若肩膀垮下來,低低地應了一聲。
她還想多看幾眼上面的熾日鸢來着。
上古神的金瞳并沒有持續很久,到傍晚的時候就漸漸變回了正常的黑色,那張請柬的影響就此消散。
可除此之外,金瞳的上古神大概是散出了不知名的神力,短短的幾個時辰之間,少君府方圓幾裏之内的植物瘋長,院内的菩蘭也長得遮天蔽日,還引來了不知名的靈鳥和妖獸聚集在周圍,君寒養的那隻熾日鸢拼命地往執若所在的房間擠,等到執若出來看它之後便獻寶一般地展示自己的翅膀。
不明所以的上古神扒拉開它層疊的羽毛,才發現這隻屬于三界的熾日鸢長出了靈虛的熾日鸢才有的副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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