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水君來找過本上神了,”神女突然聽得上古神在自己頭頂上開口,她猛地擡起頭來,見她擡頭,白衣上神像是看透她所想一般,挑釁地笑了,“你猜他是來幹什麽的。”
“我,我不知道,”神女嘶啞的聲音艱難地開口,“我不知道他是來幹什麽的。”
他是來救我的,神女心道。
“不知道嗎,那本上神來告訴你,”上古神從她面前站起來,慢悠悠地走到牢門邊上背對着她,“水君重庭,也就是你四弟,來求本上神留你一命,說可以向他提任何要求。唔。好像還帶了帝君的原話,依舊是求本上神留你一命。”
“求?”神女一時沒忍住問了出來,爲什麽不是命令她放了自己?
“對,”上古神依舊背對着她點點頭,“當然是求本上神,不然能是什麽,還是說你以爲”她回頭看神女,“是命令?”
昏暗的地牢中,上古神黑沉沉的雙眼仿佛洞察一切。
神女胳膊一軟,倒回了地上。
是她想得太過天真了,竟然期望着有誰能撼動上古神,當初她答應那黑衣人對執若動手的時候,就該想到今日結局的。
“對了,”執若看着脫力的神女,像是突然想起什麽重要的事情一般,興沖沖地走過去,又蹲回她身側,“你還不知道隔壁關着的犯人是誰呢吧,想來你自己關着也挺無聊的,本上神帶你見見熟人。”
随後上古神抽出腰間的天昭,在一旁的牆壁上輕輕磕了兩下。
下一刻牆壁突然變得透明起來,神女轉頭望去,看到了牢房另一邊關着的奄奄一息的水軍侍從。
那是神女正大雙眼,那是她安排在重庭身邊的眼線,是用來控制重庭和,和那顆珠子的重要眼線。
他被抓住了,就說明,說明誰都救不了她了。
沉重的絕望壓住神女,使她不自覺地顫抖起來。
而上古神隻是收掉臉上的笑,冷漠地看她一眼,歎口氣站了起來,一邊感歎着堂堂神族的神女實在是容易感到絕望,一邊随手将天昭扛到肩上往外走。
就這麽關着吧,實在是懶得再來了。
可執若的手還沒有碰到牢門,身後突然襲來一陣飓風,她眼神一凝,腦袋還沒回過神來,身體便先做出了反應,足尖一點向上躍起,手中靈光凝聚,天昭調轉劍尖向下。
等她落下時,已踩在了一條渾身是傷的白龍身上,一手扼住龍角,一手拎着天昭懸在它腦門正上方。
“雖然你們龍族的鱗片是有些厚,但還是勸你不要想試一試天昭的鋒利程度。”執若看着腳下的白龍道。
神女大概是用盡最後一點力氣現了原形,已經沒有神志去聽懂人話了,執若的威脅它并沒有明白,依舊暴躁地動起尾巴妄圖将身上的人甩下去。
“看起來你是瘋了,”上古神擰着眉頭看它,“還是說覺得自己反正都是一死,不如拉上我一起嗎?”
執若無奈地看着依舊暴動的白龍,歎口氣,“我瞧着你這身鱗片挺好看,實在是不想毀了,畢竟做個铠甲之類的也挺好。但你這樣搞得本上神很難辦,所以唔,可能有點兒疼。”
天昭劍光閃過,白龍發出巨大的哀嚎,随後落下一堆帶血的細碎龍鱗。
而後執若擡腳,嘎巴一聲,就這樣踩碎了神女的龍角。
龍族沒了龍角,靈魂就會被永世囚禁在世間,不入輪回不得超生。
白龍抽搐片刻,閉上了雙眼。
執若跳下白龍的背,伸手一探它鼻息,随後搖搖頭笑道,“還活着,也不知道是幸還是不幸。”
随後天昭入鞘,走出牢房,重新鎖上牢門點亮符咒,執若隻回頭看了一眼牢房中的神女,便轉身離開了。
她沒有什麽憐憫世人的天性,在靈虛的時候父神也沒有教過她,隻是有一件事她很清楚,世上所有的下場,都是人自己選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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