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神族有的神君神官們認爲下界之人的死氣污濁,會玷污自己的靈光,所以一般不屑于進到将死之人的房間裏,但上古神完全不在意,四下看着這病氣沉沉的房間,覺得這屋子除了有些昏暗之外,裝飾和普通的房間并沒有什麽不同,然後又閉眼仔細感受一下,也沒有黑氣的痕迹,看來那黑氣并沒有在這裏停留。

國師不知是在睡還是在昏迷,侍女甲捧着藥碗,侍女乙把國師扶起來,然後把碗裏的藥一勺一勺地喂進去。

執若走到床邊看着無意識地吞咽湯藥的國師,若有所思地凝視着國師蒼白的臉,然後轉頭看向了一旁的衣架上,上面挂着一件紅白巫師服,在這空氣凝滞不動的屋内,衣擺卻在輕輕晃動,像是無端有了某種生命。

那個去過湖底的人,是國師?

但是執若前前後後上上下下再怎麽看這病怏怏的國師都是一副将死之相,能不能站起來都是問題,要她跑去湖底斬斷石碑實在是難爲她。

搜尋無果,執若隻能和君寒穿門離開。

但就在兩人即将走出院子的時候,突然聽見碗碎掉的聲音,然後是婢女的驚呼聲“國師您不能下床。”

執若回頭去看,卻隻從打開的窗戶中看到了國師一閃而過的臉,以及一雙死水一般凝望着她們的雙眼。

像是囚籠裏無望的飛鳥,看着某種無法得到的癡妄。

執若神色微微一動。

兩人先回了湖邊,卻不見衍華,四下搜尋一番也不見人影,此時君寒在湖對面招手,上古神踏水掠過去,卻見君寒腳邊是一灘暗色的血,還泛着黑氣,執若一邊閉上眼放開神識仔細搜着整座皇城,一邊嘀咕“完了完了,衍華要是完蛋了,他招惹的那些女仙們全都得跑我山上來。”

片刻後執若突然睜眼,道“這邊。”

兩人一路循着衍華的氣息狂奔,最後再一個有點熟悉的建築前停了下來,執若擡頭一看,居然又是那座青樓。

執若仔細感受一下,衍華大概就在裏面,氣息微弱但還算有氣,衍華這種東西,有一點氣就能救過來,不打緊,于是執若稍微放下心來。

兩人剛進去,問風便迎了出來,還沒等他們說話,便道“哎呀兩位公子,你們是來找你們大師兄的吧,快點快點,就在後院。”然後帶着他們進了樓。

問風把他們領到最裏面的一間房門口,推開門示意他們進去,自己站在門口,道“快進去,我幫你們看着。”

屋内裝飾簡單,不像個姑娘家的房間,衍華就一動不動地躺在床上,執若探他脈息都沒有反應。

而且那黑氣蔓延地有點快,已經從胳膊爬上了衍華小半張臉,跟紋了個可笑的花紋似的。

但執若沒空笑,又加固了一遍的封印還是不能減緩黑氣的蔓延,執若不停地輸進去的靈力迅速地被消耗,這黑氣逼不退,打不散,化不掉,搞得人焦頭爛額。

此時一直站在一旁的君寒卻道“上神,這黑氣,好像與混沌有幾分相似。”

執若手下一頓,眼神涼下來。

其實她已經很久沒有确切地接觸到混沌了。現在三界對混沌的記憶隻停留在一個模糊的,被封在蠻荒之地的,沒什麽威脅的印象上,縱然親身經曆過,但經年經月,記憶早已淡化,于是提起時也是輕描淡寫的。

可君寒剛剛的“混沌”兩字,有着太多隻有執若才懂的刻骨銘心,一時間竟讓執若懷疑起來,他是否也曾進入過那幽冥之下冰冷惡毒的黑暗深處。

好像回憶起來了什麽不大美好的記憶,右手忽然一痛,不是那種上的痛,是針紮似的戳在神經上的痛,這痛是烙在骨子裏的,即使表面的傷口結痂,脫落,裏面也永遠是血肉模糊的一片,一點風吹草動都會牽扯出劇痛來。

執若看一眼衍華的胳膊,黑氣一直在蔓延,她深吸了口氣,并不回頭看君寒,隻是道“君寒,可以替我在門外守半刻鍾嗎,誰都不要放進來。”

君寒深深地看一眼上古神的背影,嘴唇輕微地動了動,道“好。”

推門出去,門外的問風立刻扭頭看他,問道“怎麽樣,嚴重嗎?”

君寒回身把門關好,不動聲色地在屋外設下一圈結界,道“不嚴重,很快就能好。”

問風道“可是看起來那麽吓人的樣子。”

君寒“隻是看起來吓人罷了,我師弟醫術很好,不必擔心。”

問風看起來松了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

君寒“不過,在下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一下問風姑娘。”

問風笑道“是想問我在哪裏碰到了衍華嗎,我是是在湖”

“不,”君寒道,“在下不是想要問這個問題。”

問風明顯一愣,但很快笑道“公子請問。”

“在下想知道,爲什麽你打暈了衍華神君,卻又把他帶到這裏來”,君寒盯着問風的眼睛,“爲什麽不直接帶走,那不是更方便嗎?”

問風目光一動,笑道“公子說的什麽話,我爲什麽要打暈衍華神君,我不過是”

“不過是想要看看我到底能不能治好衍華那東西?不過是來試探本上神是否還有當年的靈力?”門忽然開了,執若抱着胳膊靠在門框上,慢條斯理地道,“聽到衍華是神君,姑娘你好像一點都不驚訝啊。”

“我”,“問風”這才反應過來,她剛剛無意識地跟着君寒說了衍華神君。

“啧本上神太久沒有露臉,竟給了三界這種錯覺嗎,”執若從門框上站直,“讓你們覺得覺得上古神又傻又好騙可真是本上神的錯了,趕緊滾出來!”

“問風”眼神忽然震蕩一下,緩緩地分出另一雙陰森的瞳仁來,聲音也變成了更爲低沉的男聲,道“可上神還是救好了衍華神君,我已經知道了,上神就算看出來了,也晚了一步。”

執若“啧”了一聲,搖搖頭,先是用一種“可憐你無知”的眼神看一眼身形在問風身上若隐若現的黑衣人,然後看向君寒,道,“君寒你看,這可憐的還以爲自己能回去報信呢,”然後湊過去在“問風”耳邊輕笑一聲,“還沒感覺出來呢,怎麽這麽遲鈍,就你這樣的還敢在我面前耍把戲,帝君給你的膽子嗎?”

“什麽?”,黑衣人一愣,然後後知後覺地看向腳下,一個閃着藍光的陣法把自己正正好地圈在中間,原來君寒那一揮手落下的陣法是兩個,黑衣人以爲君寒是要給執若護法,其實君寒早就借着護住這屋子陣法的掩蓋,在黑衣人腳下扔了一個縛魂陣。

這黑衣人以爲,先用黑氣引執若他們去國師府,然後再打傷本來就負傷的衍華神君,引兩人過來,以“問風”的身份守在門外,就能得知執若知否能治好這黑氣。可執若和君寒在看見這個“問風”的第一眼,就察覺出了不對勁,沒怎麽互相商量,各自行動竟也配合得不錯。

縛魂陣亮度增加,黑衣人的身影越發地僵硬。

縛魂陣,顧名思義,縛住人的魂魄,一般是用來對付死靈和冤魂,這黑衣人其實本來修爲就不怎麽高,能傷到衍華,靠的全是那類似混沌,可以吞噬靈力的黑氣,于是現在在這縛魂陣裏,全無反抗之力。

縛魂陣隻會束縛魂魄,不會困住人類,于是執若伸手在問風肩上輕輕一推,黑衣人就從問風身上剝離開,後者向後倒下,隻留黑衣人半透明的魂魄在陣裏。

執若在倒下的問風背後輕輕巧巧地一托,反手把問風靠在牆邊上,然後走回黑衣人身邊,道“不管你是誰,反正你現在落我手裏,你也跑不了了,老老實實回答本上神的問題争取能留個全屍”,然後問道,“誰派你來的?”

黑衣人一言不發。

“神族,魔族,還是你也不知道你到底是爲哪方賣命?”

黑衣人眼神一動,卻依舊一言不發。

一直觀察着他的神色的執若一挑眉,道“看來你也不知道,啧,可憐。”

“那本上神換個問題,”執若道,“爲什麽突然來試探本上神,是三界要有什麽動蕩,還是混沌生了什麽變故?”

黑衣人還是沉默。

執若忽然收斂了笑意。

君寒站在一旁看着她,上古神有一雙極黑的眼睛,平時臉上挂着笑的時候顯得玩世不恭,但是不笑的時候就會露出真正的冷酷來,黑沉沉地壓着怒火或者别的什麽東西。

而此時執若在那黑衣人面前伸出手,虛虛往下一壓,巨大的力量突然從天而降落在了這青樓裏,不屬于三界的靈力緊緊攥住那黑衣人的魂魄,使他的身形都扭曲變形。

黑衣人渾身顫抖起來,縱然是魂魄,也能看出有多難受,但他還是咬着牙不出聲,直到片刻後,執若手往上一擡,那股壓在黑衣人身上的無形的力量一松,黑衣人才好像被放開了喉嚨一樣地大口喘着氣,這力量十分霸道,仔細看黑衣人的魂魄都淡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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