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想埋名永閉關,抖落浮塵不出山,此生舍盡尤還是,人間一切杳難攀。
一生所求不過是想讓他活着,隻需知道他一直還在某個地方,如此就足夠好,知道他還在那兒心中才有安甯。
可是現在一言難盡。
大尊:“那股莫名的力量嗡嗡纏繞, 就像是禁咒一樣,他要抺去我一切思想意識,他要我回歸本體。”
“這,這可怎麽辦?”
寂寞紅紅怎敢這麽做。
大尊:“你有一句話說的很對,任何規則都無絕對,就算被那本體召喚,但我是有獨立意識的大尊,我有屬于自己的思想,不想被消失。”
“……”找出規則漏洞哪是容易。
大尊:“隻有一個辦法能救我,也隻有你能做到。”
自己能救他?
怎麽救,該想的辦法全都考慮了通透。
他動了動唇又想說什麽,卻疼痛的冷汗從額上冒出來。
“再喝點水吧。”
“不喝,什麽也吃不進了”
“還是喝點吧,喝完一會治療才不會那麽難受,這茶水”
“說過喝不了水你還不信。”
咚的一聲,茶盞被打翻到地上。
大尊:“隻要你願意,現在就能讓我恢複,可是你沒有說,你爲什麽沒有說?”
“……”
他此時什麽樣心情都能理解,可是不該埋怨有能力而不施援手,曾爲他受的苦楚都變的輕若浮雲,不值一提麽。
撿起滾落在地上的茶盞, 是誰說過不破費,結果一杯生機就這麽給整沒了,還弄了滿地污迹得處理。
清潔了地面,又重泡了一杯。
“你要相信奇迹,我曾經在僵界時候,靈力全無,又因爲破解不了僵界的靈氣密碼,而遭到嚴重反筮,全身經脈被堵塞比屍僵更僵,一動也動不了,那個時侯比你凄慘多了,隻能死屍一樣僵躺在冷風曠野上,任憑凍冷的雨水淹沒。”
“好在蜂鳥不會被兇獸獵食。”
雖然有寂寞紅紅設定的規則限制,但僵界不僅隻有屍僵,也還有一些其它捕食兇獸。
大尊:“我知道你受了很多苦,那時候如果有我在豈能讓你遭罪,而現在你就在我身邊, 也隻有你能救,可你卻隻在一旁看着我痛疼。”
“?”
他心中是這樣的想法嗎?
咋聽不懂了呢?
“鳳凰你會就這樣看着我死嗎?”
他又輕輕擡手捂住心口:“你會讓我的心一直痛下去嗎?我等着你來,來在我心的位置種上一朵天心花。”
天心花.
大尊:“爲什麽猶豫?你不想救我嗎?”
“……”
大尊:“你有許多的天心花, 也并不缺花籽,而你卻甯願給我安個并不合适的魔獸的心髒,你想在誰的心上種出那朵雙生花?”
“……天心花并沒有花籽。”
他臉色變了變更顯蒼白,苦悶,也不知道他腦補了些什麽。
擔心他多想,連忙又補充:“天心花不難培植,但是想要讓它進階成癡情花,卻非是道力能助。”
大尊:“你不覺得感情比道力更簡單容易嗎?隻要你在心口種一朵,也在我心中種一朵,有了這兩朵共生花,便可以生生世世永不分離。”
既然知道是雙生花,就該明白,這種花生長條件有多苛刻,真不是有情有義就可以。
按說情誰人能有鳳凰更執着情重,無論遭受什麽樣磨難想都未想過放棄那兩個字。
但是,那時候鳳凰還沒有長大,那種情也不過是對親人的依戀不舍罷了,并不是灌溉癡心花這種天長地久的情意。
癡心花隻爲情而生,如果能在心中發了芽,功用比天心花更提升幾個層次,根系于心,心系于情,情越深花的功用越強,故而又稱之爲癡心花或癡情花。
由天心花進階而出的癡情花,并非本領高強就能種活。
而自己早已在無盡的苦難中心死,漫漫絕望中淡然,看淡一切連情緒都絲毫無波,如何能種出心心相印的癡心花。
也早已決定在救活大尊之後,一别兩寬,再不相欠,隻因事情一茬趕一茬,才拖到現在。
曾經,寂寞紅紅就在自己心上種過這種花,不記得至今過去了多少歲月,也毫發芽征兆。
大尊:“鳳凰。”
“……”
大尊:“爲什麽不說話?”
能說什麽,百花城并沒有留關于天心花的書籍,這異界上古記載也被惡魔眼全部摧毀,沒料他還是會知道這許多,唯一解釋是,他被寂寞紅紅的本源之力掌控了。
“鳳凰,你是真要放棄我了嗎.”
“……,如果是把天心花種在心的位置上,必須是兩情相悅的伴侶以癡心灌溉,才能發芽成枝,可是”
在他期盼目光注視中,嗓子眼發澀,如被卡住了一般說不下去。
大尊:“這還不簡單,有什麽可是不可是,待我們大婚就在心上種兩朵心心相印的癡心花。”
轉臉避開那殷殷期盼的目光,人命關天時候,拒絕就是舍棄一個生命,答應,可自己又做不到。
“鳳凰,你在想什麽?”
“在想如何才能爲你改天換命。”
“你,你這是要氣死我。”
“?”
大尊:“癡心花有情就能長出新芽,有什麽好爲難,你總有本事将你自己弄到落迫絕境,改天換命的禁術你也敢想,這種邪術不僅救不我,還有可能把你自己的命搭上。”
萬事有取舍,此路不通别處行。
“你是不是忘了,還是沒有告訴過你,自從來到異界,我便繼承了天道之力,這道力可牽制天地萬物,自然之力又何懼那滄海一粟。”
大尊:“天道之力也不過是牽制秩序走向,管得了天管得了地卻管不了大能強者,我一個小小分身都是大尊,可想而知本體已強到不可估量。”
“不試一試怎麽能知道。”
“咳”
他咳了幾聲,嘴角溢出血迹。
連忙遞了個帕子過去。
大尊:“沒力氣,手擡不起來。”
得,看着瘆人,就幫他一把,擦完血迹,他精神委靡不振更顯頹廢。
“别擔心,付出性命也要爲你全力以赴。”
大尊:“除了癡情花,禁術并不能阻止本體收取我這個分身,這麽做不僅救不了我,最怕又累你被反噬身隕,你非要氣我吧。”
可是自己種不出癡情花,“或許并沒有你想的那麽糟,畢竟我的地盤上,道之力也并不是擺設。”
大尊:“說來說去,你就是不肯爲我種一顆花,憑你的能力養一顆花能有什麽困難。”
他話未說完又嘔出一口鮮血,隻看的膽戰心驚無計可施。
“你别在千愁萬慮了,那種花真不是有靈氣就能種的植物。”
大尊:“罷了,多說下去也都不過是一些絕情話,不想聽,還是什麽都别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