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又說：“雖是被迫離體卻擁有無盡的能量促成生命體，否則，小眼球隻會是一汪黑水。”
“你最初形體雖然沒有記憶，我認爲應該還是有點之前的恨意，所以，小眼球毀滅了敵人後去了混沌界，我們在那裏認識, 又經曆無數個億萬年，或許是你厭倦了，又化作小眼球回到了這裏……”
他臉色冷厲隐隐顯出煩躁。
我話未說完便慢慢禁了聲音，小心翼翼：“神尊……”
他擺了擺手：“沒事，就是有點陌生，像是聽故事。”
我又擺上新的茶盞，爲他添滿茶水，“過去的事終歸會被遺忘，有沒有記憶其實也沒什麽重要。”
神尊：“我什麽都忘了你不會生氣？”
“……”我爲什麽會生氣？我連忙搖頭：“不會。”
他的世界裏隻有雪域冰冷，從來不在意别人生不生氣。不知道他能不能适應，這仙境嬌柔百花的四季如春。
他還想說些什麽，終是沒有開口，飲盡茶水招手抓起生息珠遞了過來，“走吧，出去看看。”
出了空間，處處繁花風景怡人，我還是坐在先前的角亭裏，雕飾精美的石桌上擺放着梧桐仙琴。
他皺了皺眉，撩衣擺落坐，“你就住在這裏？你在我的雪域世界裏度過了億萬年之久，都沒能喜歡上那裏嗎？”
曾經爲思念而創造過雪域寶器，但是沒人知道鳳凰生來不喜酷寒凍冷, 隻因爲他在那裏，“神尊喜歡這裏嗎？此處名爲百花城，百花山綿延千裏外延至幽冥河，近了那條河的岸這邊是魔獸的世界了，所以人類稱之爲幽冥。”
“魔獸很厲害嗎？”
“不過是些無靈智的兇獸。大能者被覆滅之後，整個天藍星也隻剩下兩個普通毫無修煉資質的凡人，從此，魔獸橫行，世界也是獸的世界。”
我又繼續說道：“神尊若是不喜歡這裏的景色，可以把百花城換成冰封雪域，你不必在意我如何，我自有去處。”
他詫異擡眼凝視：“去處？去何處？你要離開？”
“茫茫道途，修真無歲月，或許以後鳳凰都不會出現。”
神尊：“我來了你就要走？我們相伴了億萬年的漫長，僅是這樣陌生的關系嗎？不用住在一起？”
這真是個很難回答的問題。我低頭撫了撫琴，調試了琴弦，十指輕動的彈奏起來，動聽的悅耳之音如山泉流水叮咚着緩緩流淌而過，餘音袅袅。
琴聲帶動情緒，腦海浮影如昨, 隻是他在的時候實在不多，他閉關苦修，我守在門外苦等。想必那個時候他已看透，才拼了命的要打破闖不開的束縛，最終還是不得不慘然結束，如何能忘他那蕭瑟寂寂的孤影，所有努力都消失在時間的河流。
又思緒寂寞紅紅手把手琴曲所傳授，曾經希望着學會了美妙仙音，将來所有琴曲隻爲神尊而彈奏，還沒有來及爲他譜寫過任何詞曲，隻餘孤單回憶如舊。
失去的終是失去，他已不再是他，我即使成爲天道，也扭轉不了他的生命輪回，心已沉寂，用何物譜曲？
牡丹幾人歡喜的呼喊着奔來，最激動莫過于冰生，到了跟前撲通就給跪了，“主人，是主人回來了！”
牡丹幾人被吓到了，全都懵逼的看看冰生，不明白一向傲然無情的人怎麽能突然變成了這個樣子。
神尊依舊是面無表情：“你又是誰？”
“……”冰生愣了一下，連忙的又說：“主人，我是冰生，你不記得了嗎？”
神尊：“我沒有任何記憶。”
“主人還記得主上嗎？”冰生吃了一驚，“不着急，可以慢慢想，肯定會想起來的，冰生也忘了很事，後來又全都記起來了，我與主上都會幫你慢慢回憶過去。”
“你起來吧，”我說：“去摘些花來做午餐。”
雲萱跳過來撒嬌：“師父，我想吃肉，肉好吃！”
“……”鑒定吃貨一枚。
我是不是忘了告訴她們任何生命都是個命？鳳凰先天神火大道坦途，根本想不到凡人修煉實爲逆天，處處阻礙層層天劫。凡修與先天神不僅差天與地的距離，需注意的要求太多，否則，粉身碎骨，很難走得下去。
“師父，肉好吃呀，”雲萱仍抱着胳膊撒嬌。
“魔獸的生命也是個命，修行道途莫多造殺孽，”我忽而有些矛盾，憐惜起毫無靈智的兇獸。
牡丹眨了眨眼疑惑“師父爲何突然憐惜起毫天靈智的兇獸？“魔獸也需要保護嗎？”
“呃，”我讪讪的說不出話，上次可是還帶着她們把各地界的十級兇獸都給捉來胡吃海喝了，“善事不愁多，雖然兇獸無靈智很兇殘，少害些命，無魔念道途自然更加通順。”
牡丹聽的懵懵懂懂，仍是連連點頭：“嗯嗯，萱兒你以後可别那麽饞肉了，聽師父的話就對了。”
冰生怨念：“主上，先别忙着教導她們，把主人都給忘了，幾位少主，這是你們大師伯，過來大禮參拜。”
幾人望過來，我點了點頭。
她們嚴肅了表情，行大禮異口同聲齊呼：“參見大師伯！”
神尊：“起來吧。”
弟子站起身，鬼精靈怪的雲萱轉了轉眼珠：“大師伯肯定很厲害，上品神級的寶物肯定也很多，不知大師伯會給萱兒什麽樣的見面禮？”
雲萱想了想又說：“大師伯，不如你讓萱兒到寶藏庫裏自己挑一樣吧？我怕武器不順手，上一回，我師父給我的是索魂絲，雖然極爲厲害，但是諸多限制，不适合萱兒使用。”
神尊坐在那裏飲茶，沒有任何的表示，聽雲萱索要法寶，擡起頭，目光犀利的掃了過去。
得，他現在雖然就像是空白的紙，畫個什麽才是個什麽，但是骨子裏的冷酷實終不容侵犯，我隻好從空間裏挑了些上品神器，送給弟子當見面禮。
冰生已摘了各種靈力之花端上來，又一揮手，擺了滿滿一桌，有水裏魚林中獸，玉藕蓮子山珍素，甜蜜烙的餅，百花釀的仙酒，“開始用膳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