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心翼翼隐行,尋着聲音潛伏過去,直到感覺有點累了,那呼喚聲仍是在遠處裏飄渺,若有似無。
不會是進了幻陣在兜圈子吧?
跟鬼打牆似的,幹脆現身。
遍地枯骨,雖然明知已被腐化, 多少也會有些心悸,擡手輕輕一撫,深埋了那遍地令人毛骨悚然的枯骨。
一路走一路的清理,又查看了看時間,竟然已經來到這裏半月之久,難怪會感覺到了累,郁悶,那邊異界牡丹和雲萱還在怨魂大陣裏沒有出來,卻又分不開身兩處同時兼顧。
遙遠處呼喚聲還在時隐時觀。
放開神識一寸一寸的掃描,費了一些時間,終于發現了一個針尖一般細小的孔,探測到丈遠的時侯,針孔被精神力屏蔽住。
會是他嗎?會是寂寞紅紅嗎?
“寂寞紅紅,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躲在這種鬼地方,是做了惡事不敢出來見人嗎?”
“唉……”
一聲歎息萦繞,接着一道白光驟起,在陡崖峭壁的山石間出現朱漆大門,走近,看清在門上雕刻着正飛翔着的火焰鳳凰,形态逼真栩栩如生。
自己的雕像竟然在這裏成了守門的,怒火升騰簡直不能容忍, 揮手把他的門給卸了下來化成灰燼。
走進去,身後一陣吱吱呀呀大門軸承的啓動聲,又是新的一道門出現,漸漸合攏關閉,這次真是被氣樂了,還預算到會砸毀他的門?
所以又布置了新的大門備用,不知道他還設置了幾道大門毀砸?
算了,管他有幾道門,又不是專程爲了來砸門,與他布置了幾道大門較個什麽頸。
轉過身四下望了望,霧蒙蒙的阻隔縮短了視線,入眼是滿目濃稠紫氣,如果不知道這裏藏的是寂寞紅紅的洞府,真以爲是又重回到了混沌界。
伸手捧起一把濃稠的紫氣,然後又任之從指縫裏緩緩流走,這麽好的東西豈能任它流走了!
喜悅的才剛起了個收藏念頭,還沒來及付諸于行動, 轉眼混沌靈氣又被消失不見,隻餘下朦胧的淡淡薄霧, 眼睜睜看着最需要的混沌生機從面前消失退盡, 沒有什麽比這更令人抓狂。
我忍。
混沌退盡呈現出美幻仙境,滿園花朵簇擁着欲展翅飛天的火焰鳳凰,已怨念至深到無力再吐糟什麽了,還得多留點靈力取混沌珠,才不上當與那些冰冷雕塑去較勁。
“寂寞紅紅你出來!”
聲音傳去每一處角落。
“你躲進蟻穴裏也沒用,再不出來可别怪我對你不客氣。”
許久沒有任何回應,隻好又傳音問:“我已經找來了這裏,你還能躲藏到幾時?吸收了那麽多混沌珠,别在躺屍裝死。”
“哼,這就是你的美好樂園?很不錯,真想不出還有什麽地方能有你這一半的優美,外面處處是埋骨荒涼,聽着那些枯骨臨死前的痛苦呐喊,你就能不寂寞?就能享受安然?”
混沌界的破碎,估計也是因爲被他取走了混沌紫氣,所有混沌之氣全都被移到了這裏,那麽多靈氣了難道還不夠他使用?
竟然還取走自己的混沌珠。
偏不如他願!
神識探過去繼續尋找,發現每一處景點都有飛翔的鳳凰,心又再次被梗塞住,險些一口氣沒提上來,弄出這許多的冰冷雕塑,就想騙走混沌珠。
深深呼吸,再深呼吸,平了平憤怒情緒,已經無力去計較什麽。
突然,神識掃視到一口棺椁!
被驚怔住,怎麽會有棺椁?
活得那麽滋潤的人還會想到給他自己準備棺椁?
果然是腦子不正常會幹的事。
急走幾步,行至門邊又頓住,怔怔的望着如血的棺椁,孤零零擺放在空蕩蕩的石室中,他連棺椁都鑄造成瘆人的血色,不知道裏面會是什麽?
“寂寞紅紅你出來!”
回聲在空蕩的室内經久不息。
所有地方都已經查找過,就剩下這口棺椁了,該不會是他也沒能躲過絕望之地的限制,才躺在這兒的吧?
又沒死,躺在棺材裏多瘆人。
想不明白便不再多想,走過去推開棺蓋丢到一旁,探頭查看竟然還有一口棺材封閉在裏面,怒起繼續揭了棺蓋扔出去。
“砰”的一聲,扔出去的棺蓋碎裂了一地,滿地血紅的玉石殘片晶晶閃亮。
扶在棺椁邊沿看了看,确實是他躺在裏面,“果然壞頭腦子任何事都異于常人,棺材比床舒服嗎?”
“躲在棺材裏裝神弄鬼,你想躲到幾時?出來,把混沌珠給我,保證不打擾你躺屍。”
“唉……”
又是歎息,才一會兒已是兩個唉聲的歎息,好像隻有他才是最委屈的人,我怒,又擡手把棺椁也給他敲碎了看他還怎麽裝下去。
“起來說話。”
“寂寞紅紅,你把混沌珠藏在哪了?混沌界好東西全都被你收走了,你還能缺我這幾顆混沌珠嗎?”
他沒有絲毫的觸動。
畢竟男女有别,誰願意看着一個男子那樣不雅的躺着,問了幾句無回應,隻好背過身去自個郁結。
室内紫氣很充足,外面的靈氣也絲絲縷縷的飄進來,流向棺椁。
許久仍未聽到任何回答,不得不轉過身,看他到底想做什麽,他就那樣靜靜的一動也不動,安靜的仿佛失去了生命的氣息。
但是有這麽多的混沌紫氣,死亡兩字就永遠不會與他有關。
時間一分一秒流逝,對方不開口,縱然有萬般憤怒也無法一個人自言自語下去。
一絲絲流動的混沌紫氣,正緩緩的飄向他的心口,悲憤,還有心情修煉,一聲不吭是怪自己打擾了他修煉嗎?
“你趕緊把混沌珠給我,沒有空在這閑掰扯。”
回應自己的仍是四周的空寂。
“你能歎息,就不能面對面好好的說話?你的心髒還在我這裏,想要收回你的心,拿混沌珠來兌換。”
依然沒有回答,他從來不會這樣沉默,那麽多混沌紫氣都不能讓他恢複嗎?
忐忑着小心翼翼探了探他的鼻息,沒有氣息?
他竟然沒有了氣息!
那這混沌紫氣爲麽還在流動?
所有靈氣都在往他心口灌輸。
我又不死心的想查看他還有沒有心跳,卻摸了滿手的鮮血!
血,全是血,爲何這許多的血?
這才發現從棺椁裏流出了一地的血迹。
震驚的後退了一步,他穿的是紅衣,真很難注意到胸口仍在湧流的血色,還以爲是他殺戮太多才會有着難聞的血氣。
就算缺失了心髒他也不會死。
憑他的能力,怎麽能讓傷口一直在流血?
還以爲他那麽玩笑一般将心做抵押,一定是有别的能護住心脈的方法,他竟然就這樣不管不顧的任由血水流淌.
他真是因爲心的缺失,而緻使傷口一直流血至今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