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光珠傳達着吞噬的意願。
大魔恐懼的躲來竄去,魂影缭亂。
但又發現,無論躲到哪都有目光盯視着,他恐懼哭喊着轉圈圈。
“不要吃我,我真不想招惹你們的,是有人開啓了這個聚魂陣,将我喚醒才出來的……”
可以想像一下, 無數個聲音一起發出重疊之聲哭求,有多瘆人。
“頭都被你繞昏了。”
“救我,它要吃我,不能停!”
“你一個魂修不好好修煉,自己把自己整成了能量體,不正是等着人來抓你去煉化嗎?不吃你吃誰。”
大魔:“嗚嗚嗚,不是,不是這樣,靈力沒有了,已經這麽弱了,你們總得講點道理,不能讓它吃我。”
本來無須廢話,可他現在縮小之後,哭的慘兮兮,已經不像是大魔了,但是,也不過是憐憫一會兒,不可能真救一個無數魂組合的魔體。
“救命啊,我現在是個人,你不能見死不救!”
我說:“你能布置這樣的陣法也不簡單,咋就整成了能量體?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所以才很想變成肚腸裏的坨坨?”
大魔:“嗚嗚嗚, 誰想成爲那種臭死人的東西,我可是一個有着偉大夢想的坨坨,但想不起這意願是因爲什麽了,雖然是忘了很多事,也堅信有非這麽做的理由,嗚,我可能最終真的會成爲那一堆坨坨,嗚嗚嗚……”
大魔:“我都已經那厲害了,爲什麽隻想成爲坨坨呢?不對,我不會是坨坨,我隻想成爲主人的坨坨,不,也不對,主人又是誰?誰敢讓我成爲坨坨之物,看我不弄死他!”
“……”說來說去還是坨坨。
寒光珠追了一會失去耐心,向能量更多地方飛去。
大魔見沒有危險了,開始苦苦思索:“我心願是什麽呢?竟然想不起來了, 可能是因爲沉睡的太久,所以才會把那麽重要的事都忘了,我是絕對不會想成爲一堆坨坨的。”
“那不是你的記憶,”我說。
大魔:“可能吧,早已不記得自己是誰了,也很發愁臉上無數的容貌哪一個才是自己,聲音也多到分不清誰是誰。”
我說:“那不是你的面貌也不是你的聲音,是因爲你融合了太多魂魄,不要駁辯了,反正你也就是個能量體,沒有存在的必要。”
他驚恐:“不,我還有未了心願沒有完成,我不能死,我又沒把你如何,你怎麽可以總想讓人死?”
“你是人嗎?”如果自己沒他厲害,被消失的就該是自己了。
再問也是問不出什麽,卻又很奇怪他會修煉者的陣法,那就搜搜他的記憶,或許能授到什麽有用的東西,伸手把他抓了過來,進行搜魂。
在自己煉造的生息珠裏,無須動用任何靈力就能心随意動,把掌心貼上他頭頂搜尋了一會,也沒有找到什麽,或許是吞噬太多,而失去他原本意志。
他迷迷瞪瞪,連他自己是誰都不清楚,又怎麽可能找到有用的信息。
等等,冰域?竟然在兇魔的記憶裏見到了冰域!
大尊的神識就是冰域,沒想到能在兇魔的記憶中出現。
會是與大尊有關的人嗎?
可是這麽重要的線索已經記憶模糊了。
又仔細認真的搜索了一遍,大魔的記憶模糊不清斷斷續續,還有主人什麽的,看來原身應是一個仆從,被同化也不忘曾經的主人,真是忠心耿耿,人品應該也差不了,卻成了兇魔。
但是,這些都是與自己想要的答案無關。
繼續往下看了看,有窈窕女子的模糊身影,他既然戀慕美人,這位仆從陰陽臉真身應是男人子無疑。那女子窈窕身姿影影綽綽,雖然分辨不清晰,也能看出必然絕色,若還原了真容必是傾國傾城,沒料,如此貌美女子卻香消玉殒,紅顔薄命,而且是被他親手結束的生命。
看到這,已經沒興趣再搜尋下去了,無論有多少故事,也不應該成魔,反正他隻是個能量體,存在于否都不重要。
那就讓寒光珠收了這個能量魔體。
結束搜魂,他清醒過來,又迷迷瞪瞪問:“你,你是主人!”
“你的主人不是男子嗎?”
他答:“你是我家女主人呀。”
“……”他都叫我主人了,這個能量體還能收割嗎?
呃,不對,那個男主人是誰?
他很是激動:“你告訴我,你是不是我的主人?”
連猜帶蒙的認主人。
“你主人叫什麽名字?”
“名字?主人的名字?”他苦惱的敲了敲頭擰眉思索:“我主人是誰?我怎麽能忘了主人的名字?我怎麽能忘記,絕不可以忘記!”
“想起來了,是我害了她們,是我害死了她們,我怎麽能害死自己的主人……”
我問:“你爲什麽要傷害你最心愛的那個女子?”
“她期騙了我,她處心積慮到我身邊來,不過是爲了要殺死我主人,我絕不能讓對主人有生命威脅的人存在!”
還是個曲折離奇的故事,那到底殺還是不殺?算了,反正自己也沒動過血腥,雖然對方隻能個能量體,卻也是有着人的思想。
我突發奇想,帶着魔體進到他的冰魄幻界去看看,或許還能找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拽着魔體走進他的幻界,進去後回身一看隻有自己在,分明已經把他抓在了手裏了?
又不死心來回嘗試了無數回,也都是一樣的結果,他的冰域隻有自己才可以走進去。
大尊的冰域隻有自己,本應該高興,卻也是一件令人沮喪的事,線索被迫終止了。
跨出幻界,大魔又問:“你是不是我主人?”
“不是。”
“那你什麽時候放我走?”
“你想去哪?”
魔體:“去完成早日成爲坨坨,雖然記憶模糊,也正因爲這樣,才必須堅定下去。”
“……坨坨,你聞到什麽味道了嗎?”
魔體:“你不用刺激我,我相信有必須這麽做的理由。”
我說:“你隻是對曾經的主人愧疚,所以才想爲他做些什麽,但是你已經沉睡了那麽久,早已物是人非,你可以放下執念了。”
魔體:“原來我所做都是爲了以前的主人,他去哪了?我得去找他,什麽都不記得,卻還記得他,那這一定很重要。”
我伸指畫了個圈圈,讓他隻能在圈圈裏活動,一邊考慮該怎麽安置這個魔體。
“讓我出去!我必須要出去!”
他在圈圈裏憤怒怪叫:“絕不可以被困在這裏,我還有很重要的事沒做,必須去完成!”
“安靜一點,老實待着。”
撲通,魔體倒地沉睡不動了。
我思來想去,隻好暫且先把他存放到空間的靈泉中,不知道靈泉水能否清除他的戾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