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雲!?” 歐陽湘楠柳眉一皺,連聲說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想通過綁架咱們兩個,把段雲引到這裏來?”
“目前看就是這個情況。”陳佳眉頭緊鎖說道。
“不能讓段雲過來啊!這幫人肯定是想害他的!”歐陽湘楠扭動着身子試圖掙開身上的繩索,但顯然無法成功。
“ 已經晚了,剛才他們已經打通了段雲的電話……”陳佳輕咬了下嘴唇說道。
“你把段雲的電話給他們了?”歐陽湘楠驚呼道。
“我也沒有辦法,如果我不給他們段雲的電話,那咱們兩個現在已經兇多吉少了……” 陳佳歎道。
“可是……”歐陽湘楠此時也聞到了身上濃重的汽油味,她似乎也明白了剛才自己和陳佳面對的險境。
“沒什麽可是,已經到了這一步了,咱們隻能先想辦法自救!”陳佳打斷了歐陽湘楠的話,接着說道:“我挪動下身子,咱們兩個後背靠在一起,看看能不能解開繩子。
“額……”歐陽湘楠聞言後愣了一下,随即也開始挪動身子,試圖和陳佳靠在一起……
……
就在陳佳和歐陽湘楠試圖‘自救’的時候,遠在幾公裏外的段哥則已經快步離開了工作區。
段雲原本打算晚上加班将白天自己編寫的隻能軟件重新改進一下,但接到綁匪的電話後,他馬上離開了工作區。
“段哥,你這是要去哪?” 王海看到段雲匆忙要離開,于是上前連聲問道。
“我有點事情要處理,今晚你早點回去睡覺吧!”段雲頭也不回的說道。
“段哥,你是不是遇到什麽麻煩了,咱們是朋友,我可以幫你!”王海看到段雲的神色嚴峻,于是拍着胸脯說道。
“這個忙你幫不了的。”段雲回頭看了王海一眼後,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要麽你等會兒幫我請個假好了,我可能要等明天才能回來。”
“好的,我這就過去幫你請假。”王海說完,就跑向了所長的公寓。
看到王海離開,段雲掏出了手機,撥通了三炮的電話……
……
夜裏的京都城郊一片蒼涼蕭索,荒草象蓬頭野鬼一樣矗立在鐵軌的兩旁,遙遠的天邊一隻離群的孤雁凄涼地叫着,飛越過了遠處的鐵道高架,向南飛去。
三炮手裏拎着兩個鼓鼓囊囊的蛇皮口袋,來到了刀疤臉指定地點,站到了鐵軌跟前,鐵軌被路基墊的很高,兩旁的路基下面全是鋪的碎砂石,踩上去“噶蹦”做響。不遠處,似乎漫無邊際的鐵路線旁,有幾個手裏拿着撓鈎,衣衫褴褛的拾荒人,正在東一下西一下地在鐵軌旁翻檢着垃圾,不時還有幾個穿着高中校服的學生騎着自行車擦過,笑聲爽朗。
看了一眼手表,三炮面無表情。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三炮口袋中的手機始終沒有響起,而現在距離約定好的時間已經過了整整半個多小時了。
然而正當三炮皺起眉頭,準備走開的時候,異變陡生,他口袋中的電話姗姗地到來了。
手機響起時,三炮楞了楞,看了看電話号碼,思索了片刻,好一陣才想起接電話。
“媽的,怎麽不接我電話?”電話那頭傳來了平頭綁匪的聲音。
“不是……”三炮想解釋。
“什麽也别說了,快來火車鐵軌那兒,我等着你們。”平頭綁匪按斷了電話。
三炮用力地吐出一口長氣,他感覺事情有些蹊跷,但段雲之前有交代,這次他隻能當一個配角,按照綁匪的要求交錢,于是他提起了兩個碩大的蛇皮袋狂奔向鐵軌方向,
三炮的腳力很快,鐵軌已經在望了,不遠處一列火車呼嘯着駛來,汽笛轟鳴,雪亮的車燈照着路基的兩旁,高高的路基旁卻連個鬼影也沒有,三炮喘着粗氣跑近了,四處張望,保镖本想跨過鐵軌,看見飛速的列車駛近了,又退了回來。
手機再次響了。
“喂?”三炮大聲道。火車越來越近了,汽笛聲讓他不得不大聲對着電話呐喊。
“把錢扔到對面的鐵軌這邊來!”電話的那頭也居然有了火車的呼嘯聲。三炮猛一擡頭,飛馳的列車滑過了他的身前,他的面前是一節又一節的車廂,從車廂與車廂間的短暫間隔,保镖看到鐵軌的那一邊有個人象幽靈一般站了起來,他的胯下還有一輛嘉陵摩托,摩托已經被踩的發動了,車頭燈耀眼地擰亮了。
“媽的快扔!”對方也怒吼了,裏面夾雜着摩托的油門聲音,顯的分量很重。
三炮猶豫了一下,雙臂一掄,蛇皮袋子“騰”地飛過了火車的上空,越過了鐵軌。
三炮就是三炮,呼嘯而過的列車卷起了能讓人睜不開眼的飓風,卻沒有能擾亂保镖的思緒,隻見三炮先随着火車一個方向狂奔了一陣,一個姿勢幹淨利索的飛躍,跳上了火車壁上的扶手,火車強烈的離心力把他甩的幾乎和車廂呈了直角,三炮順勢一個倒翻,重重地落在了車廂中,車廂裏全是煤堆,三炮被砸的一聲悶哼,沒有任何的猶豫,三炮又是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不顧一切地一個縱躍,向這邊的路基上跳了下去,在地上翻了幾個滾之後,三炮已經半跪了地上,一柄鋒利的太平斧已經出現在了手中。
因爲已經随着火車的飛馳,雖然三炮的反應也足夠的快,但這裏還是和剛才的扔錢的地方起碼已經間隔了有五十米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那輛嘉陵摩托上的蒙面平頭綁匪已經猛踩油門,來了個燕子抄水,将兩個裝滿鈔票的蛇皮口袋一把抓在了手中,随着一抹濃黑尾氣的騰起,已經迅速駛離了三炮的視線中。
“真有兩下子……”三炮見狀,雙眼不禁閃過了一抹佩服,但随即,他的嘴角輕輕的勾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