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峰話聲一落,現場衆人似乎反應不大,這些人顯然是已經看出劉峰這次開會,就是想讓段雲入會的,唯一感覺吃驚的隻有那個漢服的女子,這也讓她不由的多看了段雲幾眼。
雖然劉峰在大多數同鄉會的事物中,一般都會召集到會裏的骨幹,表現的相當的‘民主’,但實際上這個江滬同鄉會從劉遠東當年組建起的時候,大權就牢牢的控制在劉家人的手上,無論是劉遠東還是劉峰認定的事情,其他人根本就不會有什麽反駁,畢竟劉家才是這個江滬同鄉會的絕對核心,也是将金錢轉化成權利的關鍵。
如今江滬同鄉會已經發展到了上百人的規模,幾乎涉及到華夏南方商界各行各業的的頂尖企業家和商人,而在座的幾人,都是會中的核心骨幹,一般會内的瑣碎雜事,都是由這六個在南方商界德高望重的老者主持處理的,隻有遇到一些大事的時候,才會讓劉峰這個會長拍闆定奪。
看到在場幾人默不作聲,劉峰眼中閃過一抹得意,隻聽他接着說道:“既然大家都沒意見的話……”
“咳!”正在這個時候,坐在另一邊的一個銀發老者突然幹咳了一聲。
“嗯?” 劉峰敏銳的注意到了這個老者的舉動,于是眉頭微皺問道:“趙師傅,您有什麽話要說麽?”
盡管一直以來江滬同鄉會都是劉家的一言堂,其他人隻有聽話辦事的份,但有時候爲了保持這個組織的團結性,劉峰是必須也要聽取一些建議,平衡各家利益的,否則的話,江滬同鄉會是很可能發生分歧甚至是内讧。
“劉總,說起來我也算是這個江滬同鄉會最早的元老之一了,早在三十多年前,我就已經和你父親相識了,當初那個年代我還隻是一家生産農具的鄉鎮小作坊的老闆,後來被人告發,說我投機倒把,警察都已經把我關進了看守所,結果你父親得知這家事後,硬是頂着上面的壓力和風言風語,把我從監獄中放了出來,而且還給了我的企業不少的幫助……我一直在想,沒有劉家就沒有我趙國安的今天,所以當我後來發迹後,隻要你們劉家有需要幫助的地方,要錢出錢,要人出人,絕無二話!” 趙國安說道這裏的時候,情緒有些微微激動。
“啊。”劉峰聞言有些動容,隻聽他接着說道:“趙師傅您有什麽話直說就好,我今天找幾位到這裏其實就是想聽大家對段雲入會這件事的意見的,咱們都是一家人,不用顧忌那麽多。”
“咱們江滬同鄉會的宗旨一直都團結合作,互惠互利,但幫助人,總是需要資本的,要麽有權,要麽有錢,而且成員大多都是商人,有共同語言,也有彼此的渠道,這位小段兄弟雖然也算是少年英才了,但如果和其他會員沒有共同語言,自己也沒有足夠實力的話,無論對咱們這個同鄉會,還是對段小兄弟本身,其實都沒幫助……” 趙國安看了段雲一眼後說道。
趙國安的話意思很明白,他就是覺得段雲現在雖然也是個名人了,但想加入江滬同鄉會這樣的國内頂尖商會,顯然還不夠資格。
另外趙國安此人也是非常老道圓滑的一個人,爲了不得罪劉峰,他一開始就拉他父親劉遠東的交情,同時對劉家大表忠心,話語非常的婉轉,幾句話就顯示出他商界老江湖的極高交際手腕。
“嗯。”劉峰聞言點了點頭,接着說道:“我之所以看中段雲,極力邀請他進入這個商會,其實也是經過一番考慮的,首先,段雲年少成名,不光是國内頂尖的足球運動員,還是華清的名譽教授,在世界知名數學雜志上發表過非常重要的論文,如此年輕就能有這樣的成就,在國内橫跨體育圈和學術界都有一定的影響力,前途不可限量!其次就是咱們江滬同鄉會自從兩年前吸納了南方重工的姜總後,就再無新人加盟,現在咱們商會會員的平均年齡都在五十歲左右,爲了能延續咱們這個商會的生命力,是很有必要邀請一些新鮮血液進入的。”
劉峰顯然想要說服在座的幾個會裏的元老接受段雲的。
另外有個更深層的原因是,如今的江滬同鄉會的資深會員基本都是他父親一手招納過來的,而劉峰也想在自己提拔一些新人入會,形成絕對忠實于自己的嫡系,這也是他這次力薦段雲入會的一個重要原因。
“首先我先聲明,劉總您的話我肯定是要聽的,段雲入會,也隻是您一句話的問題,按理來說我不該有什麽意見,但既然劉總把我們請到這裏來,那有些事情我不能當啞巴。”趙國安眉頭皺起,接着正色對劉峰說道:“我最近從電視報紙上也聽聞到了這位姓段小兄弟的一些傳聞,上面報道了很多關于段雲以前在自己老家中學犯罪入獄和涉黑的事情,我是擔心這段小兄弟一旦入會,将來搞不好一顆老鼠屎是會壞了一鍋湯的!我一直都認爲,一個人沒錢總有機會賺的,但人品不好的,就沒什麽深交的必要了!”
趙國忠明面上說會聽劉峰的話,但他顯然是有些看不起甚至鄙視段雲的!
“趙總說的對,沒錢也無所謂,但人品是非常關鍵的,咱們江滬同鄉會可從來不是什麽藏污納垢的地方。”
“是啊,我聽說這個段雲除了以前在河陽涉黑外加欺負女同學入獄外,現在國内還有好幾個知名大學教授指責他學術造假,這個可都是犯罪啊……“
“我也聽說這些事情了……”
趙國忠起了個話頭後,在座的幾人紛紛将矛頭對準了段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