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術論文不比一般雜志的文學稿件，那是需要有相當高的水平才能獲得發表的。
而且江成東要求的論文數量也高的有些離譜。
以博士論文爲例，一般在博士四年期間，發表的論文一般隻有3~4篇，平均一年時間還不到一份。
當然也有天賦異禀的超級牛人，在這四年可以發表出6~7篇的論文，這種數量已經是相當驚人了！
而江成東要求段雲在國内發表十篇以上的論文，這是一個相當困難的目标。
也就意味着段雲就算有博士生的水平，按照平均一年一份的效率算計，段雲想達成這個目标也要十年之後了！
至于國外的頂級世界性數學期刊，國内的所有學者加起來，一年能成功在上面發表論文的也不超過兩位數！由此可見難度其實是遠超國内雜志發布十篇論文的！
另外這其中還有一個隐秘的陷阱就是，就算段雲十年後達成了目标，但如今做出這個承諾的江成東也未必會在這個校長的崗位上了，或是退休或是走上其他的領導崗位，當初的承諾基本是不可能兌現的！
這也是正是江成東‘狡猾’的地方所在。
也就是，這其實隻是他給郭海濤開出的一張根本沒有兌現希望的‘空頭支票’！
隻不過郭海濤是個對人情世故不夠老道的人，所以并沒有覺察到江成東隻是想搪塞自己。
“這已經是最低标準了。”江成東一攤手，做出了一臉無奈的表情，隻聽他接着說道：“否則标準太低的話，很難服衆，我不能強行做決定，畢竟學校不是我的一言堂！”
“那好吧。”郭海濤聞言點了點頭。
盡管江成東提出的要求 很高，但郭海濤還是感覺段雲有這個能力，到時候有自己的幫助和指導，需要的隻是時間而已。
“老郭，我幫你忙可以，但我想知道，你爲何會這麽急切的爲你的徒弟争取一個名譽教授的頭銜？”江成東頓了頓，接着說道：“其實這個頭銜一直以來都是學校對一些公衆人物的象征性的示好，沒有義務，也沒有任何現金獎勵，完全就是個虛銜而已，或許叫着好聽，但也就僅此而已了。”
段雲聞言，也頓時豎起了耳朵，他比江成東更想知道郭海濤葫蘆裏面到底賣的什麽藥。
“有些科研工作不是一般人能參與的，就算水平再高也不行，所以以後段雲他需要這個頭銜。”郭海濤看了段雲一眼後，語氣平靜的說道。
“額……” 江成東聞言頓時有些恍然，但随即說道：“這個就要看段雲同學自己的能力和造化了……”
段雲聽到這裏也明白了一些，很顯然，郭海濤是想讓段雲能夠接他的‘班’，從事他現在的研究工作。
對于段雲來說，數學确實是他的長項，也是他的愛好，不過一直以來，段雲都隻是把數學當成一個消遣娛樂的方式而已，但如果真要把這個當成一個職業和工作，至少目前來說段雲是并不情願的。
不過從剛才師傅和江校長的對話中，段雲也看出自己還遠遠沒有參與郭海濤研究工作的資格，所以他也沒必要擔心，畢竟無論是獲得榮譽教授 還是‘接班’郭海濤，都還是八字沒一撇的事情，根本沒要在這種場合當面提出拒絕。
此時包間的房門被推開，服務員推着一個放着烤鴨的餐車走了進來，後面還跟着一個負責切片的廚師。
看着那明晃晃的銀制餐盤和乳白色的玉制筷子，郭海濤不由的感歎道：“ 這個比我當年吃烤雞的時候要高級的多啊……”
“呵呵，時代不同了，不是我說你啊老郭，你以後應該多出來走動走動， 别每天隻是在家裏守着老婆。”一旁的江成東聞言，呵呵笑着說道。
“ 重任在身，不能遠行.”郭海濤歎了口氣，随即看了段雲一眼後說道：“或許我會有真正退休的一天……”
……
這頓飯局一直吃到了晚上十點。
席間郭海濤和江成東兩人言談甚歡。
其實兩人的年齡相仿，也都是在當年華夏恢複高考後進入的華清，從學術相關成就上也不分高下，隻是江成東的管理能力出色，這才最終成爲了華清的校長.
而段雲今天參加這個飯局也算是和這個江成東混了個臉熟，江成東雖然在得知段雲如此年輕就已經是國足隊長後也是啧啧稱奇，但從言語中，卻依舊對段雲的數學水平很是懷疑，隻是沒有明說而已。
飯後，江成東讓司機将段雲和郭海濤送回到了華清的門口，自己則在門口告别兩人後，打車回家了。
兩人下車後，段雲一直将郭海濤送到了小區門口。
“段雲，剛才吃飯時候江校長的話你也聽到了，想發表國際論文這個太難了，不過十篇國内雜志的論文，我希望你能做到。”在小區門口，師徒兩人即将分開前，郭海濤正色對段雲說道。
“師傅，這個有點不切實際吧。”段雲聞言皺起了眉頭，隻聽他接着說道：“我隻是高中水平，怎麽可能寫出那種學術論文？”
“你确實隻有高中的學曆，但你能做出我之前給你的那些數學題，就說明你的數學水平遠超高中程度，甚至還在大學生程度之上！否則不可能做出那些題的。”郭海濤之前就已經摸過段雲的底細，自然是了解他的水平的，隻聽他接着說道：“至于論文，我可以給你一些幫助和知道，以你的頭腦，将來肯定會大有成就的。”
“好吧。”段雲聞言隻得應承了下來，說道：“但我對論文這件事真的沒譜……”
“我的時間不多了……”郭海濤輕歎了一聲，隻聽他接着說道：“但有件事情我必須和你說清楚，如果這次你在我去世前做不到發表十篇論文的話，我收你這個徒弟就沒有任何的意義，到時候咱們師徒的緣分就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