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容茶面上有驚無喜,顧煙微唇角微平,笑意漸漸斂起,“怎麽?妹妹不願意?”
“……”
容茶心道,抛開我願意不願意的問題不提,你居然想給你爹“拉皮條”,你這麽孝心你娘知道嗎,不怕她半夜來找你叙舊談心?
“那可是你爹……”
“你怕亂了輩分或是嫌他年紀大?”顯然,顧煙微錯會了她的意思,“這并非我自賣自誇,爹爹隻是看起來高深莫測,但其實他向來待人寬厚、心地良善……”
忽然,如花風風火火的跑了進來。
“啓禀娘娘,國丈已在皇宮密道中抓到了陸淵鴻,現已命人割掉了他的舌頭丢進了宗人府。”
顧煙微“……”
容茶“……”
這就是她所謂的“待人寬厚”、“心地良善”?
她怕不是對這兩個詞有什麽誤解就是對她爹有什麽誤解……
斜着眼睛望向顧煙微,容茶唇邊挂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像是在說“請開始你的自圓其說”,“待人寬厚、心地良善,然後呢?”
“……你看,他都不忍傷了陸淵鴻的性命。”
“……”
哇哦!
小姐姐你可真是會瞪着眼睛說瞎話呢,這要是放在現代絕對能進娛樂圈當個公關啥的。
“我之前聽爹爹說起,陸淵鴻曾笑話你是個小啞巴,想來他如此做便是爲了給你報仇。”否則的話,折磨人的法子那般多,爲何偏偏要割掉對方的舌頭呢?
容茶“……”
爲了推銷你爹,你可真是不予餘力啊。
“妹妹莫要以爲我這話是在诓騙你,我自幼孤苦伶仃,若非遇到爹爹怕是早就橫屍街頭了……”提及往事,顧煙微面露哀傷,“都說在面對小孩子和動物的時候最能看出一個人的本性,爹爹他親手将我撫養大,足可見他的善良了,不是嗎?”
“你、你不是他親生的?!”容茶大驚,身子忽然前傾,雙手“啪”地撐在了桌子上,側耳流蘇微蕩。
聞言,顧煙微也像聽到了什麽不該聽到的話,“此事黎陽城中人人皆知,你何故如此震驚?”
容茶“……”
人人皆知,就她不知。
當日那系統告訴她顧懷安無妻無妾沒有痔瘡,她隻當是顧煙微的生母殁了之後他未再續娶,哪成想他是真的三十多歲了還沒娶媳婦!
會不會……
視線落到顧煙微身上,容茶的腦洞緩緩開啓。
聽說當日顧煙微及笄之後,顧懷安不肯将她輕易許人,于是便在屏風上畫了兩隻孔雀,叫登門提親的人去射箭,隻要射中雀目就應允婚事,結果就是顧煙微一直沒嫁出去。直到後來,陸淵白三中雀目,顧懷安才把女兒嫁給了他。
女婿豐神秀異,嶽父風流倜傥,這事兒當時還成了一段佳話,黎陽城中人人皆贊他們“婦公冰清,女婿玉潤”。
莫名的,容茶嗅到了一絲奸情。
有沒有可能顧懷安是在用顧煙微“釣”陸淵白?
卧槽!
這個“瓜”有點大了吧!
就是不知道甜不甜……
“妹妹?”
見容茶眼中閃動着詭異的光芒,顧煙微試探着推了推她的手臂,“你怎麽了?”
“……腦洞開了合不上了。”
“嗯?”
“哎呀,扯犢子的話,不懂就算了。”容茶懊惱,暗道自己是來作死的,怎麽還吃上瓜了,“我來是想告訴你,其實我給陸淵白下藥是……”
話未說完,便聞聽“嗖”、“嗖”兩道破空之聲。
“小心!”
顧煙微眼疾手快的推開她,隻見兩人原本坐的地方插着兩支箭,泛着冰冷的光澤,令人心頭發寒。殿外響起了打鬥聲,刀劍争鳴,劍鋒劃過堅硬的磚石發出的刺耳聲音清晰的傳來,令人心生懼意。
容茶鴕鳥似的縮在桌子底下,看着窗外的刀光劍影瑟瑟發抖。
突然!
箭雨襲來,細密如網。
這要是被射中肯定會被紮成篩子的……
千鈞一發之際,容茶想放倒桌子當盾牌,奈何她力氣實在不夠,關鍵時刻還是顧煙微單手掀翻了桌子,穩穩立在了兩人身前。
容茶“……”
真不愧是女主,跟吃了大力丸似的,這就是傳說中的“舉鐵少女”吧。
但是——
兩人想象中的慘狀并沒有發生,那些箭不知爲何都停下了,甚至下一瞬還都轉了方向射了回去。
這般奇景任誰也沒有見過,容茶和顧煙微看得眼睛都直了。
猛然看到眼前閃過一截黑色衣角,容茶微怔。
郁璃!
是他嗎?
“煙微、煙微!”陸淵白的聲音在殿外急急響起,“煙微!容茶!”
滿是窟窿的殿門被人從外面推開,濃郁的血腥味飄散開來。
陸淵白快步走進殿中,将顧煙微從地上撈起緊緊的抱在了懷中,“煙微,沒事了,别怕、别怕啊。”
容茶“……”
這口狗糧吃的真牙碜。
正腹诽呢,她忽然被人攔腰抱起。
“诶!”
“摟着我,否則摔了我可不負責。”顧懷安半真半假的笑道。
他絲毫不介意旁邊還有宮人在看,談笑自如,臉皮厚的堪比鍋翹。相比之下,容茶就要臉多了,一個鯉魚打挺就結結實實地摔在了地上,“不、不用你負責……我自己樂意摔跟頭還不行嘛……”
“害羞了?”
“……”
害羞你妹啊!我是怕你女兒亂點鴛鴦譜!
而且——
剛剛她看到郁璃把爪子掐在顧懷安脖子上了,她其實是被吓摔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