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随陸淵白和顧煙微緩緩步入宮門,容茶才恍然明白那些人在看到她時爲何會露出那般神情。
叛臣之女……
不悄咪咪的尋個犄角旮旯躲着也就罷了,居然大搖大擺的去皇宮裏晃悠,這不明擺着在向皇帝陛下挑釁嘛!
都走到禦花園了,容茶才琢磨明白這事。
瞬間,吓得腿都軟了。
可憐巴巴的拽了拽顧煙微的袖管,容茶噙淚将她望着,伸手指了指宮門的方向。
【我想回家。】
隻是,未等顧煙微說什麽,倒是一旁的陸淵白語氣不善的開口,暗含譏諷之意,“怎麽?這會兒知道害怕了?”
容茶“……”
這厮絕對就是特麽故意答應帶她來的!
扯開容茶握着顧煙微衣裙的手,陸淵白的眼底透着一抹愠色,“千秋殿中已爲你設了座,你此刻回府豈非犯了大不敬之罪?你既然不甘待在汝陽王府,那今日便自己闖一闖這龍潭虎穴吧!”
話落,他徑自攬了顧煙微往前走,将容茶獨自丢在了後面。
呸!
容茶伸手朝虛空抓了一把,又是撓又是踢的,神經兮兮的發洩着自己的小脾氣,看起來奶兇奶兇的。
“呵呵……”
不妨,身後傳來一道低沉的笑聲,透着一股子慵懶散漫的意味。
她猛地回頭看去,就見一名身着玄衣,腰系錦帶的男子站在不遠處,手中拿着一個玉質的小酒壺,瓶頸處墜着一條金黃色的璎珞,流蘇散在他骨節分明的指上,晃花了容茶的眼。
【系統識别中此人名叫“顧懷安”,東越帝親封的鎮南王,35歲了無妻無妾,不過親親不要誤會,他沒有痔瘡哦。】
容茶“……”
誰誤會了!
忽略了系統那些沒有用的廢話,容茶對這人有了初步的了解。
顧懷安是東越國唯一的異姓王,也是獨一份有自己領地的藩王,不過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真正讓容茶在意的是,這“糟老頭子”是顧煙微的爹!
想到自己剛剛對着他女兒女婿的背影又是掏又是踹的,容茶的小心髒一頓顫悠。
退了兩步,轉身就跑。
大抵是吃了千年人參的緣故,容茶發現自己最近火力旺了不少,跑起來“嗖嗖”地,要不是因着這衣裙太重,她估摸自己還能來個大跳。
顧懷安抿了口酒,如夜般的眸凝着那個風一樣的女子,顔色略深的唇微微勾起。
有點意思……
好容易追上了陸淵白和顧煙微,容茶這次沒再起幺蛾子,而是乖乖跟着他們進了千秋殿。
皇帝未至,酒宴未開。
她在陸淵白身側落座,深深的垂着頭,生怕引人注意的樣子。
少傾,有小太監略顯尖銳的聲音在殿門口響起,“陛下駕到!皇後娘娘駕到!”
容茶跟着衆人起身跪拜,心也随之吊起。
一雙明黃色的靴子從眼前經過,步履沉穩,堅定有力,她料想這東越帝必是高大偉岸,身帶帝王之氣,不怒自威。
“免禮平身。”渾厚有力的聲音響起,更加印證了她心底的猜想。
起身之際,容茶飛快的偷瞄了一眼。
嚯……
但見帝後二人一個大腹便便,一個虎背熊腰,把她的幻想打了個稀碎。
這體格,走起路來沒個不穩。
剛要收回目光,不想東越帝卻忽然看了過來,視線相撞,容茶一顆心猛地提到了嗓子眼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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