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時的路上容茶就曾想過,要是這破玩意不溶于水她也不怕,相反,她還巴不得顧煙微戳破她的詭計呢。
将計劃透露給郁璃知曉隻是第一步,親自動手才是重中之重。
結果……
那藥遇水即化,消失的無影無蹤。
“妹妹方才在指什麽?”顧煙微回過頭來,依舊滿目疑惑。
容茶無辜的眨了眨眼,像是在說“我看錯了,什麽也沒有”,乖戾的像個惡作劇的小孩子。
見狀,顧煙微的臉上未有絲毫被捉弄的不悅,溫柔的笑着,一副大家閨秀做派,甚至給容茶一種錯覺,似乎無論自己做了什麽事,她都不會着惱于她。
微微搖頭,容茶試圖驅散自己心裏詭異的想法。
指了指擺在兩人面前的茶杯,容茶催促她喝茶。
顧煙微不疑有他,笑着端起茶盞遞至唇邊,未有絲毫遲疑,眼瞧着茶水就要進嘴,卻忽聞婢女問安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王爺。”
話音方落,便見陸淵白從外而回,面沉似水。
看到他的那一刻,容茶不禁一驚,就跟上課走神的學生碰到要提問題的老師一樣,整顆心都吊了起來,恨不得變成透明人來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唯恐被注意到。
偏偏……
怕啥來啥。
“昨日還卧榻不起,今日便能滿地溜達了,你這病倒也奇怪。”撩袍坐在桌邊,陸淵白一邊說話一邊接過顧煙微遞來的茶,兩人默契十足。
“妹妹有遵照醫囑服藥,這病自然就好得快。”
顧煙微笑着打圓場,不知有意無意,岔開了這個話題,“不日陛下壽宴,王爺負責宮城防衛一事可忙完了嗎?”
“說起此事,我尚有些頭痛。”
說話之際,陸淵白忽然拿過容茶面前的茶碗,與自己和顧煙微的擺在了一起,大抵覺得不夠,他又倒了一杯将它們碼成一排,驚出了容茶一身的冷汗。
這哥們兒要幹啥?!
“宮城四角我具已安排了弓弩手,每半個時辰輪崗一次。”他将四個茶盞各置一角。
容茶目不轉睛的盯着剛剛被自己下藥的那碗茶,覺得整個人都不好了。
她萬萬沒想到,陸淵白會跟着摻和一腳……
她不怕顧煙微報複她,但換作陸淵白就不一樣了,要知道,死在非女主手裏她可就真的挂了!
所以,她得盯緊那碗被下了藥的茶。
可随着陸淵白的講解,他的兩隻手開始飛快的轉換茶杯原本的位置。若他隻是順時針或逆時針移動也就算了,偏他不是,在容茶眼中那就是“瞎特麽”轉。
幾下之後,把她原本的目标徹底轉沒了。
容茶“……”
鬧呢!
“尚有叛黨未清,陛下壽宴之日是得如此謹慎才行。”顧煙微若有所思的點頭,顯然很贊同陸淵白的部署。
“喝茶。”
他将尚且溫熱的香茶一一遞回,卻發現容茶看鬼似的盯着那幾杯茶,神色詭異。
待要細問,卻見聰花慌裏慌張的跑了進來,氣喘籲籲,竟連話也說不完整,“啓禀王、王爺,王妃……”
“急什麽,喝口茶慢慢說。”顧煙微将手邊茶遞給她。
“謝王妃。”
聰花接過,猛灌了幾口方才繼續說,“方才小厮來報,說是留意到府門前多了幾夥乞丐……”
這小丫頭巴拉巴拉的說了一堆,容茶卻一句都沒聽進去,她盯着對方漸漸變藍的臉,暗道,“蔥花”要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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