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名也做夢了,他夢見了在一片粉色的花海中,站着一位穿裙子的麗人在朝他招手,他感覺那是在呼喚他,可他聽不見聲音,他想追上去看看到底是誰,可他追她退,朦胧的臉他隻能感覺到她應該是在笑,然後又很傷心,在哭泣着跑着,他急了,奔跑着,可最後再也不見。
他又看見了一個漂亮的可愛的小女孩子,同樣的看不見臉,但是他聽見了那清脆悅耳的叫聲,“爸爸,爸爸。。。”爲什麽。。。他又追上去,可他不停的追就是追不上,她哭了,他仿徨了,她大喊着,他感覺到了心疼,他也開始大喊,可不知喊的是什麽,眼角開始流淚。。。
夢醒了,簡陋的木屋,眼角還有殘留的淚水,心裏莫名的憋的慌。推開木門,坐在門檻上,看着遠處的山林和穿過火紅的太陽。回不去的遠方,她們可安好,舍不去的忘卻,唯有埋心底。
“麻子,麻子,你醒了,你剛喊什麽呢,我好像聽到你的叫喊聲了。”
耗子懶洋洋的揉着眼睛拉開旁邊木屋的房門看見在門檻的王名問道,随身也坐了門檻了。
昨天在龍家,那龍老太太讓自己和耗子兩人對難民施了将近兩個時辰的粥,又累又餓又渴。還算那老太太有點良心又或是看在是熟人之後的份上,弄了三個小菜。
福貴人家就是不一樣,退了毛鳳凰那也是鳳凰。居然有一小碟子紅燒肉,還有一小碟的青菜,吃的那叫一個狼吞虎咽風卷殘雲,差點沒有給撐壞,以至于都忘記了來找龍家老太太是幹啥來着了。
看來得回家和老太爺好好的問問了,如果能有着龍家這層和王府的關系,那自己做什麽都方便很多了,王名在心裏想道。
“麻子,大早上你這是着魔了,還是發癔症了,叫你好幾遍了呢。”耗子對着王名的肩膀搖道。
“哦,哦,别搖了,人都要被你搖散架了。剛睡醒有點走神,你剛說什麽了?”
“我說,昨天最後那龍家老太太和你說什麽了?”
“沒說什麽,就說讓我們住一晚再走。”
“真的?要是能住一晚其實也不錯,嘿嘿。我發現龍家那老太太看你那眼神就像看自己孫子似的,你應該再打包一份那紅燒肉的。”耗子一邊歎氣可惜一邊又是滿臉羨慕加疑惑。
王名也很奇怪,那龍家老太太後面就沒有跟自己客氣,叫着幹這幹那的被當苦力了,一點也沒有什麽不自在。難道真和自家那老太爺有關系?不是說龍家還有個小孫子嗎?怎麽沒有看到呢?不在家?不理解啊。
“你還說,昨天你也不提醒我下。去龍家沒把事情辦成,到你家了又被你爹一頓酒灌下來又給忘記了。”王名揉着腦袋。
昨下午從龍家到郝家寨子已經是晚飯時間,本來下午吃的就挺撐,還坐着馬差點沒全給颠出來了。然後和耗子他爹說起了老家老太太的事情,就提到了當年打老虎的事情。好了,不得了,耗子他爹那彪爽的性格大爆發了,拿出來了自己那珍藏的米酒,邊喝邊聊當年的郝家老爹上山打老虎之壯舉。。。然後王名醉的不省人事了。。。
“我還從來沒發現我爹那樣興奮過,我自己還不是也被灌醉了。”耗子哭喪着臉,他爹昨晚差點就和麻子要拜把子了,可把耗子給吓得。還好麻子當場醉過去了,不然自己以後得管麻子叫叔,這想想多麽寒碜人啊。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
“兩個小兔崽子,酒量真不行。對了,麻子,這酒以後你得還我,三壇子,不,必須五壇子。”耗子他爹郝定正從院門外面走進來,可真是虎虎生風啊。“那可是我的珍藏,就這麽一壇子了,結果就被你小子喝光了。”
爲什麽要我賠,和我有什麽關系?是你叫着我喝的好不好,不喝還說什麽看不起你,不把你當長輩。再說了,明明是你自己喝的多,一碗一碗的喝那叫一個嗨,我都才喝了兩碗。就你那酒壇子,那可是十斤的大壇子啊。
“别得了便宜還賣乖啊,我可那是藏了十年的好酒,本來打算是等耗子結婚的時候拿出來的,要是耗子結婚的時候沒有好酒,你小子看着辦。哼,哼。”
響馬就是響馬,就算他從了良,骨子裏面還是響馬。
還有啥說的,這是沒得聊了。
王名起身,去客堂上了倒上茶。在這郝家寨,根本不用客氣,當然也更不用對這死不要臉的中年大叔客氣。
“耗子,你看看你,還是我兒子,一點眼色都沒有。連杯茶都不給你爹我倒上。看看人家麻子,這就是爲什麽你不如他的原因。”郝家老爹拿着茶杯咕咚一口就喝了個幹淨,一邊讓王名再倒上,一邊對着旁邊的自家兒子耗子訓道。
“叔,昨天跟說的那龍家老太太是什麽個意思。”
王名趕緊岔開話題道,不然又不知道被這貨帶到那條溝去了。
郝定正一聽王名說到正事,也就收起了笑臉認真起來,自己一早過來也是和這小子說這正事的。
“那精明的老太太早就知道那晚上的事情和你們拖不了關系,後來估計她也讓人去打探了。再看到你小子村子裏面也在給難民施粥,就已經猜的**不離十了。之所以讓王府把這間事情壓下來,也正像那老太婆說的,她也看不慣百戶所和巡檢司相互勾結吞并糧食,而不救濟難民。至于對王府感情,随着原來的老王爺去世後也就沒有了。現在的小王爺就是個嬌慣的孩子,隻知道享受奢侈生活,身邊也都圍着的是些阿谀奉承陰奉陽違自以爲是的士子們,再加上一些小人的讒言所以也就回了這鄉下地方養老。”
“既然她都已經從王府回了這鄉下地方,那現在的王爺還會聽她的話嗎?”
“不管怎麽說,她也是原來老王爺的奶媽,也是看着現在的王爺長大的。加上她又回了這鄉下地方,王爺雖然不說,但是肯定還是會内疚,這點要求當然會同意,更何況這本來就是那些難民的暴動,王府也不想把事情弄大,畢竟是在他的地盤上餓死了人,這對他王府的聲譽也不好。”
“難怪啊,那龍家現在還能有紅燒肉吃,還有青菜。我都多久沒有聞到過肉腥子了啊。”耗子狂吞了口水,現在還在戀戀不忘那紅燒肉。
“再說要真說感情,這老太婆對王府還真不定比對你小子多。”郝家老爹嘿嘿一笑對着王名促狹道。
額。。。。什麽的情況?王名愣了。耗子也愣了,還真猜對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