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福瑞心裏呸了一聲,對着身後衆人直接大吼一聲,“動手!”
說着,不管三七二十一,趙福瑞直接打頭陣,手裏的斧頭被他高高舉起,沖着對面的流民頭頭橫劈了下來!
砰———
一斧頭直接撕開了領頭男人的肩膀,将對方整個手臂連帶肩膀都卸了下來!
男人驚愕的痛呼一聲,噴薄的鮮血到處都是,跟着就倒地不起。
後面的流民沒料到對方會這麽快動手,見自家頭頭倒下,一時間都有些發愣。
這同時也讓趙福瑞抓住機會。
趙福瑞冷笑一聲,繼續揮舞着手裏的斧頭對着身邊的流民砍下。
身後,趙善州等人也再此時紛紛沖了出來,加入戰局。
一路前行,隊伍遇到的磨難不少,加上這幾日陰雨連綿,衆人心裏多少都憋了氣,強忍在心裏不能發洩。
眼下和流民動手,也是遞給他們的一個不錯的途徑。
當下,衆人不顧什麽,紛紛揮舞着手上的武器,将自己的火氣都發洩出來,不斷的和前面的流民奮力厮殺。
趙福瑞搶占了先機,所以他們隊伍整體就跟占據優勢。
對面的流民昨晚下山,便損失了一批,大部分都在驿站後面的房間裏休息,眼下聚在一起的不過三四十人,不管是數量上還是能力上和他們完全比不了。
很快,流民被衆人打的節節敗退,心裏也沒了想繼續的欲望,便不斷的後退,有那害怕的,跟着轉身便跑。
趙福瑞見狀,伸手攔住了想要去追的青年人。
“别追了,收拾趕緊離開,對方若是回去叫人也是麻煩,對了,看看有沒有人剛剛受了傷。”
剛剛打的莽,動手的時候沒覺得,眼下停息下來之後,趙福瑞便擔心自家這邊會受到傷害,反應過來後趕緊讓人過去查看。
好在他們動手都小心着,除了有兩個不小心被劃傷了手臂的,其他的都沒什麽事。
兩個不小心被劃傷手臂的,趙福瑞讓人用烈酒先行消毒,跟着清水處理後,趕緊取出幹淨的布條包紮好。
處理完,趙福瑞擺擺手,看着地上留下來的屍體皺了皺眉,“行了,善州,帶着其他人,抓緊時間将這些人都給我扔到一旁的院子裏去,别污了隊伍裏女眷和孩子的眼睛,”
“剩下的其他人,收拾收拾,趕緊離開。”
外面還下着雨,他們也需要盡快找到地方避難。
趙善州點頭,帶着人趕緊将地上的流民屍體拖走。
雙方交戰,趙福瑞這方下手可都挺狠的,輕則斷胳膊斷腿,重則一命嗚呼。
有的還活着喘氣的,趙善州也沒有管,反正這和他們無關,到時候能不能活下來看命。
斷斷續續的呻吟聲在院門被關上之後變淡了。
加上下着雨,珠線似的雨幕作爲天然的遮蔽物,也阻擋了不少視線。
地面上,原本該到處都是血腥味的血迹都被沖洗遍淡,雖然血腥味依舊濃烈,但沒辦法。
趙福瑞直接發了話,示意堵在最前面的車隊趕緊趕路。
雖然他們剛剛打敗了流民,不過爲了防止對方叫人偷襲,趙福瑞還是留下了一批青年看守。
接下來,就是車隊一行人繼續趕路,誰也沒有出聲。
趙玉聽到前面的動靜變淡,趙福祥等人都平安回來後,一顆跳起來的心也都跟着放了下來。
不過到底是有後遺症的,放松之後,渾身發軟,體力不支。
幸虧她眼下不需要走路,不然肯定耽誤事。
很快,車隊都來到了剛剛打架的地方,趙玉的鼻尖也萦繞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趙玉臉色徒然發白,趕緊低頭不看。
一旁的李氏見狀,也伸手扯了扯趙玉,盡量安慰家裏的孩子。
趙玉借此機會,直接埋進了李氏的懷裏,而躲在她懷裏的趙霞和趙明騰也是噤如寒蟬,哪怕這樣的姿勢并不舒服,但仍然十分乖巧地不發出任何聲音。
很快,最爲危險的這段路走了過去,周圍地面又恢複了幹淨的一面。
車隊繼續向前行着,身後破爛不堪的驿站被越甩越遠。
直到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再也找尋不見。
李氏等人見狀,紛紛跟着松了口氣,整個人如釋重負一般。
這時,趙善州也帶來了一個好消息,說是再往前走十多裏路,有一個小山村。
那地方靠近官路,且周圍都是平地,無山洪等危險,他們今晚可以在那便休息。
衆人聞言,也漸漸的從驿站的陰影中走出來,互相說笑着,重新恢複鬥志。
…………
經曆了黴運之後,似乎,好運終于轉了回來。
連下了八天的雨,在離開驿站區域的那一刻,終于雨驟停歇。
雖然天上沒有露出太陽,但天邊的雲層已經恢複正常,他們不用繼續擔心車上那些糧食發潮發澀的問題。
車上,被颠簸的路線驚醒,趙玉突然睜開眼睛。
她歪頭,看着一旁正不斷趕路的車隊,愣了好一會,才反應過來他們已經從驿站平安出來,此時還在路上。
松開被自己死死的懷裏的兩個孩子,趙玉活動活動僵硬酸疼的身體,伸開手,被李氏抱下車。
“咋了?不繼續睡會?”好不容易才安全,李氏想讓趙玉多養養精神。
趙玉捂着嘴巴搖搖頭,“身體都酸麻了,”因爲車上東西多,她睡覺的姿勢并不怎麽得勁。
“那成,下來走走也能緩和一些兒,”李氏說完,跟着回頭又對着周錦說了句話,“小錦,你快去車上歇歇腳,”之前危險的時候,周錦又是搬東西又是護孩子,可忙的夠嗆。
李氏看在眼裏,覺得對方親人都不在,她不能太壓榨對方,還沒過門呢。
“不了,娘,我,我跟着走就成的,”周錦有些不好意思,家裏其他妯娌都沒坐,她坐上去,算啥事。
“那哪裏成,”劉氏抽空補了一嘴,“快去歇歇腳,你年紀小,可不能這麽遭累。”
“是啊,快去歇歇,”程氏也跟着投桃報李,勸說周錦。
袁氏倒是沒開口,因爲自家的仨孩子都是李氏護着的,不過她也贊同周錦去歇歇腳。
周錦心動,最後點點頭,坐上了車。
往前又走了一段路,時間也到了做午飯的時候。
趙善州的聲音傳了過來,“大家夥都歇歇腳,該做午飯了。”
正好,附近因爲下雨,出現了一條不算小的河流。
且河邊還有一塊幹淨的地,能用來稍作休息。
“休息一個半時辰,大家都抓緊時間。”
車隊停下,車上的孩子被搖醒抱了下來。
架鍋生火,因爲沒有幹柴,李氏還拆了兩個草席。
幸虧家裏帶出來的草席多,夠用。
因着上午傷了人,趙福祥他們都不怎麽想吃肉食,袁老爹一家也是,畢竟紅紅白白的,看着隔應。
李氏也想到了,和袁老娘商量一嘴,想到今天大家都冒雨走了大半天,兩人就隻是做了一鍋胡辣湯和一鍋雜糧粥,配着一早就有的幹糧,吃了一頓簡易的午飯。
吃完飯,衆人爬上車簡單的眯着眼睛打了個炖。
時辰一到,繼續趕路。
這一次,直到到達了他們口中說好的地方,才停下來。
趙玉擡頭看了看天空,發現太陽不知何時已經露了出來,雖然眼下斜挂天邊,已經快到晚上了,但這并不影響車隊裏的熱情。
出太陽了,這就意味着,之前那場雨,已經過去了。
趙福瑞松了口氣,笑着示意今晚就在這裏休息,休息好,明早好趕路。
不過,“大家夥,家裏有備用那風寒藥的,都拿出來吃一副,今天走的太急,早上出來又是下雨又是趕路,大家精神疲憊,可别睡一覺風寒了。”
這話,衆人都聽進去了,所以在吃完晚飯之後,李氏特意拿出來兩幅草藥,熬煮一鍋後,分給了家裏的大人孩子,都灌了一碗進肚。
不僅如此,晚上睡覺時,所有人都睡在搭好的木闆房子裏,且拿出來蓋在身上的被褥都很厚重,就怕不小心着涼染上風寒。
盡管準備的充分,但第二天一早起來,趙家還是有人着涼染上風寒了。
古代着涼,會發燒,然後又冷又熱的,就叫風寒或者風邪。
(和感冒沒差,不過古代沒藥,所以得了比較慘)
我這裏也不寫慘,大家就當感冒了,發個汗就好了。
之前的傷寒我想表述的也是一個意思,就是感冒了。
不過後來查資料,才知道傷寒比感冒嚴重多了,後面就都換成風寒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