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不過轉眼之間,就跑的毫無蹤迹的周錦,趙玉和李氏兩人面面相觑,終究也沒多說什麽。
一切事情,都要等趙善宇回來再說。
另一邊,此時遠在陽承郡的趙善宇,眼下就沒有那麽多的心思想周錦了,因爲他碰到了麻煩。
且,這個麻煩,還是主動找上他的。
“我說,我們無冤無仇,又不相識,你做甚麽一直跟着我,”趙善宇面色不善的看着就站在他眼前不遠的男人,心裏氣的想罵人。
“誰說我在跟着你,”男人聞言,氣定神閑的看了眼炸毛的趙善宇,繼續不緊不慢的說着話,“腳下的路這麽寬,我在哪裏,又有何不妥。”
男人面容清俊,身穿一身青色錦袍,右手晃着一把畫着山林風景的折扇,仿佛一遺世獨立的翩翩佳公子。
結果說出的話竟是這般,氣的趙善宇牙癢癢。
“哼”的一聲,趙善宇賭氣不在廢話,扭頭就要往回走,結果自己這邊才剛走兩步,就聽到身後傳來的腳步聲。
回頭,看到遠遠墜在他身後的男人,趙善宇腦海中名爲理智的弦徹底崩斷,他壓着聲音,徹底吼了出來,“你這人,竟如此恩将仇報,當初在田地裏,可是我們伸手救的你。”
菏澤一聽,眼神徒然一亮,跟着他收起手上的折扇,向上挑了挑精緻的眉眼,話說的意味深長,“承認了?”
當初見面的時候,可是絲毫看不出破綻。
本來,按菏澤的計劃,他也沒想過會再次見到趙善宇。
畢竟當初他内裏傷的極重,出了事後,被下屬發現,直接轉移到了陽承郡修養。
這一修養,便是三個月之久。
而等他将身體養好,又開始完成新的任務。
眼下任務差不多結束,他也該離開陽承郡回到南面。
結果,偏偏在他要走的節骨眼上撞見了趙善宇。
原本,菏澤也不想将其牽扯進來,畢竟他身份特殊,但後面……
菏澤徒然捏緊手中的折扇,心說畢竟是救命恩人,他還是玩動手幫一把的。
趙善宇可不知道菏澤秘密這麽多。
眼下,被對方抓住,趙善宇表情沮喪的不行,連生氣的想法都沒了。
擡頭,心累的看了眼菏澤,小聲嘀咕道,“所以,你攔住我,是爲了什麽?”
搭聳着兩隻眼睛,趙善宇盯着菏澤,他不傻,當初他還看到過對方被縣衙通緝的告示,自然清楚這人身份不簡單。
眼下,雖說他不知道對方爲何會出現在陽承郡,但對方一直攔着他,肯定有事。
菏澤挑了挑眉,心說自己表現的很明顯嗎?
算了,說正事要緊,耽誤了這麽久,那邊也該收網了。
“别去打探,”菏澤認真的看着趙善宇,“有些事,知道的多了,也就快倒黴了。”
尤其是眼下陽承郡,别看表面風平浪靜,但菏澤清楚,那不過是暴風雨前的甯靜罷了。
…………
有關于南面要和這裏打仗的消息,從去年開始,便已經在南面小範圍的流傳開來。
而菏澤作爲南面的人,又身在軍中,對此消息,更爲了解。
要不然,他也不會一而再再而三的出現在這裏。
作爲南面先鋒軍的一員,菏澤過來的任務不小,包括打探整個陽承郡兵力部署的虛實,都是他需要負責的。
索性,菏澤任務完成的不錯。
眼下時機成熟,他也該找機會離開陽承郡趕回南面。
如果不是今日看到趙善宇,他不會冒着風險跑出來。
“你是知道什麽?”趙善宇半眯着眼睛,沉聲說道,“打仗,是不是真的?”
“呵”
菏澤輕笑一聲,并沒有回答趙善宇的話,他雙手背在身後,毫不猶豫的轉身離開,邊走邊說,“話已帶到,後會無期,如有機會,還是抓緊時間去南面吧。”
人走到盡頭,拐了個彎,消失在巷子裏。
趙善宇愣愣的看着菏澤毫不留戀的背影,一個人緩了好一會,方才看了眼周圍,低頭離開。
………
陽承郡畢竟是郡城所在,整個建築面積要比長樂縣大出數倍,且這裏的人多,街頭兩邊更加繁華熱鬧。
趙善宇幾人已經來了陽承郡差不多兩天,就一直住在城門口的一家小型客棧。
人群裏就屬趙善宇機靈,加之他還有半年“臨縣做工”的經驗,直接被趙善州派出來打探消息。
趙善宇也争氣,爲了不露出馬腳,特意往三教九流的地方湊,還真讓他打探出不少消息。
其中最重要的,就是最近郡守府不對勁,出入皆爲重兵把守,好似在保護什麽一樣。
原本,趙善宇是打算去郡守府看看的,不過眼下他剛得了菏澤的話,也不敢太過冒險,最後隻是看了眼貼在周圍牆壁上的告示,扭頭回了客棧。
…………
客棧房間,趙善州正待在屋子裏焦急的等待着。
突然,緊閉的房門被推開,趙善州看到走進來的趙善宇,急忙将人拉了過來。
不待趙善宇緩口氣,趙善州已炮語連珠的問了出來,“城主府怎麽樣?可是有什麽發現?”
趙善宇想起菏澤,遂趕緊搖了搖頭,“城主府戒嚴,進不去,我隻是在外面晃了一圈,”實際上,趙善宇連晃都沒晃。
見被寄予厚望的趙善宇也沒有打探出來什麽消息,趙善州開始有些急了,來回踱着步,不斷的搓着手心,“那怎麽辦?”
趙福瑞給他們的時間也是有限制的。
若是到了時間回不去,或者沒有拿到确切的消息……趙善州簡直不敢想他爹那張臉。
“善州哥,你先别急,”趙善宇忙安撫一嘴趙善州,“我雖然沒能進去,但也發現不少問題,”
“陽承郡從去年初始,就大規模的在周圍村莊征兵,賦稅加重,城裏糧油鋪也限賣糧食,”
“都能說明,打仗之事并非空穴來風。”
“話是這麽說,但總要有一個确切時間,”不然,他們又該如何準備呢。
要知道,在過一陣子,他們這些普通農戶,就要開始育苗種莊稼了。
種莊稼可是一年的事,若是今年真有變動,莊稼還種不種了。
趙善宇若是知道,趙善州擔心的是莊稼,肯定會無語,都這種時候,人命關天,竟然還擔心莊稼的問題?也是沒有重點。
想到菏澤說的越快越好,趙善宇表情嚴肅起來,“善州哥,雖未有明确時間,但還是越快越好,”他沒有理由的相信菏澤的話。
………
稍晚一下,出去的其它幾人也都陸陸續續的回了客棧。
和趙善宇不一樣,另外的幾人沒有菏澤提醒,出去打探消息簡直就是橫沖直撞,趙善州哪怕不懂外面的情況,但聽的直皺眉,而得了菏澤提醒的趙善宇,更是聽的心驚膽戰。
尤其是當趙善存提到,他看到成隊的士兵離開郡守府,離開都城時,趙善宇的擔憂猛地爬上頂峰。
糟糕!真出事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