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爹,娘”趙善行有些無奈,不過是一個去不去的問題,怎的爹娘就這麽緊張?
“嗯,大姐那裏,我是不會過去的,”輕揉了揉有些酸的手指,趙善行最終還是給出了明确回複。
對比,趙福祥隻是深深的看了眼趙善行,并沒有說話。
李氏聞言,倒是有些不解和失望。
雖然在李氏心裏,她早就知道以自家兒子的個性,十有八九會拒絕趙金燕的提議。
“不去就不去吧,”李氏沒有糾結再多,也是怕趙善行因爲自己和趙金燕有負擔,還特意嘀咕了兩句趙金燕婆婆的事,“那老婆子,也是個能惹事的,你去了,少不得被她埋怨,咱們不去,也不讨嫌。”
“哎,你這張嘴啊,怎的什麽都往外說?”趙福祥無言,回頭不高興的瞪了眼自說自話的李氏。
李氏撇嘴,啧的一聲,也是不高興,“我這嘴怎的了,難道說的是假的?”況且她說這話是爲了誰?還不是爲了自家兒子。
“甭管真假,那也是你當着小輩面說的?”趙福祥覺得李氏有些不知分寸。
李氏覺得趙福祥小題大做,“自家兒子,你怕什麽?”
眼見着自家爹和娘因此就要吵起來,趙善行趕忙開口,趕在兩人有這個傾向之前,将人勸住,“爹,娘,你們快别吵了,”
“我說不去,也有我自己深思熟慮的想法,”歎了口氣,順便将趙福祥和李氏的目光都吸引過來,趙善行神色認真的将自己的打算告訴兩人,“我不去,也不是因爲大姐那邊的事情,而是因爲我想在城裏開一間屬于自己的學堂。”
“甚,你要開學堂?”
“小四,你說的是真的?”
對趙善行的打算,趙福祥和李氏兩人表現的一個比一個吃驚。
趙善行也早就有所預料,微微颔首,算是明确了他自己剛剛并沒有說胡話。
“這,這這,這這這”李氏一時語塞,表情愣愣的,也不知說什麽好,這了好半晌,仍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一旁的趙福祥略帶驚訝的看了眼趙善行,隻問道,“你這話,可是認真的?”
“是認真的”趙善行點頭,“爹,這個打算,從我歸家那天開始,就已經有此想法了,”
“明年,我雖打算參加科舉,但眼下距離明年,還有差不多一年左右的時間,我總不能一直留在家裏溫書學習,學而時習之,也應多行交流,”
“況,家裏爲供我讀書,這些年來,已是付出許多,眼下,我年歲漸長,也不忍再讓家中出錢,”
“創辦學堂的事,也是基于此打算來的,原本,我是想在秋收之後在行安排,”
結果計劃沒有變化快,李氏去了一趟城裏,直接帶回來了有關學堂解散的消息。
說及此,趙善行笑笑,“眼下時機正好,我也可以趁此機會,趕在學堂解散之前先行招生,不僅能爲家裏創些收入,也能達成我之前想辦學堂的目的,”
“何況學堂不過外事,所耽誤時間不多,我也有時間溫書學習,”
“一舉數得,也是我心中所想之事。”
李氏急了,忙開口反駁趙善行所說之事,“小四,快别鬧,家裏攢下的銀錢足夠你讀書科舉所用,你又做什麽浪費時間的買賣,”
“有這個功夫,還不如多溫書複習,争取明年一舉考中秀才,讓你爹和我揚眉吐氣才好……”
“你快閉嘴,”趙福祥扭頭狠狠的訓了一嘴李氏,“哪裏有你插嘴的份,老實待着!”
李氏……
李氏被這麽一說,隻得不情不願的咽下了後面要說的話,不過眼神卻依舊暗示對面的趙善行,趕緊放棄那個創辦學堂的想法。
趙善行……
趙善行隻得隻得在心裏和他娘說聲抱歉,他堅定自己打算,并不想此時放棄。
“小四,别理你娘,你眼下有此打算,可是心有成算?”
趙福祥眯了眯眼睛,視線緊盯着一旁的趙善行。
“爹,兒子有此想法,自是心有成算,”趙善行知道,事情成敗在他爹這裏,遂将自己的全部計劃都說了出來,
“不隻兒子,這其中,還有與兒子關系不錯的幾位同窗,我們四人都有此打算,故而,兒子才提出創辦學堂的想法。”
當然,這其中最先提出來的還是趙善行。
畢竟,能在魏老夫子的學堂求學數年的人,大部分都是比較聰慧的,不然,魏老夫子也不會留着他們。
實際上,在趙善行歸家前,學堂确實有過相應的征兆。
那個時候,魏老夫子除了想讓趙善行參加院試,還想讓其它一些與趙善行學識差不多的人一同參加院試。
結果趙善行四人早就已經互相熟知,和旁的學子不同,他們四人對魏老夫子的話,誰都沒有選擇去聽。
這不,其他人也都和趙善行一樣,被趕回家溫書複習。
趙善行在回來之前,就已和這三人說清了有關創辦學堂的打算。
那個時候,解散學堂的消息還沒有正式傳出來,三人本打算趁着八月份,院試成績下來之後,他們在想辦法弄的。
眼下倒是給了他們一個機會。
趙善行覺得,哪怕他不說,這三人都會同意他的想法。
“這麽說來,你們确實是心裏早有成算了,”趙福祥感歎一句,也沒在這上面過多言語,隻說若是趙善行錢财不夠,他們可以多拿出一些讓其用來應急。
李氏聽了還是心中不滿,想要反駁兩句,又被趙福祥橫着眼睛瞪了回去。
“行了,這事,我和你娘也不多說什麽,隻一句,你想做,那就去做,男子漢大丈夫,總要闖出一番事業的,”眼看自家兒子是鐵了心的想創辦學堂,趙福祥想阻攔的心也不在了,寬慰的話說了幾句,趙福祥擺擺手讓趙善行離開。
趙善行也自知留下去不過是徒添煩惱,對着趙福祥和李氏拱了拱手,幹脆利落的掉頭離開。
屋子裏,又隻剩下了李氏和趙福祥兩人。
沒了趙善行在,李氏說話也沒了之前的顧忌。
還在氣趙福祥最後說的話,李氏言語之間,滿是不開心,“你說說你,說的都是甚麽話,怎能讓他去創甚麽學堂?那不是耽誤讀書。”
她兒子,來日可是要考舉人老爺的,哪能在這種小事上耽誤時間呢。
對于李氏這話,趙福祥表示他早就聽膩了。
反反複複都是一句話,任誰聽了都會不耐煩。
“你這話,說也沒用,”趙福祥這語氣光棍的不行,“依照善行的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想做什麽事情,我們兩個那是攔不住的,索性,還不如讓他去做,”
“你說的怪輕巧,”李氏尤爲不滿趙福祥的态度,“要是真耽誤了明年的科舉,我看你到時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怎會?”趙福祥可不像李氏這般緊張,他更多的,還是對趙善行的自信,“小四,那是有腦子的,他自然會規整清楚來年的事,你多操心做甚?”
“行行行,怪我多操心,”李氏懶得和趙福祥再說,拍拍手,忙下地往外走,“反正,我是不管了,你就縱着他去幹旁的吧。”
話說完,也不管趙福祥作何反應,李氏“哼”的一聲,頭也不回的離了屋子。
李氏:趙福祥這張老臉,真是讓人煩的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