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這也隻是族裏給出的獎勵,”趙福瑞繼續道,“鄒裏正那邊還有。”
“還有?”
趙福祥驚訝出聲,甚至因爲激動,還有一絲絲的破音。
“對,”趙福瑞點頭,“你這方子,不僅隻是族裏,受益的人更是整個村子,鄒裏正那裏,定會給予你獎賞。”
“這,這是真的?那可怎的才好?”趙福祥有些慌了,自己也沒想到得到的回報比想象中要多。
“這是你應得的,二哥,”趙福瑞想了想,說道,“一會兒,你就去找鄒裏正。”
“就,要去找鄒裏正?”趙福祥聲音尖銳,激動的直接破音。
“二哥,你先别着急,聽我說完,”趙福瑞眉頭皺了皺,又趕緊安撫趙福祥的情緒。
“讓你過去,不是别的,而是爲了省事。”
“村裏有關給你的獎賞,鄒裏正早就同我說過。”
“若不是最近幾日大家都忙,也不至于拖到現在。”
“正好,今日族裏的獎賞也下來了,你在去拿村裏給的獎賞,明天一早,你就可以一起去縣裏過地契文書,省的還要因着這事,多跑一趟。”
鄒裏正能給的獎賞,不出意外也是土地,既如此,何苦還要因着地契的事情多跑一遍。
這也是趙福瑞突然提到鄒裏正時的内心想法。
聽了趙福瑞的話,趙福祥這才松了口氣,原來如此。
是他想左了。
趙福祥點頭,“行,那我一會兒就去。”
沒有很虛僞的拒絕,雖然這樣的獎賞,在趙福祥看來,卻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畢竟從一開始,将河魚去腥的法子交給族裏乃至村裏,他所圖的終極目的,不過是多買幾畝地,順便讓自家能在村裏好過些。
眼下,咋說呢,雖然他的目的是達到了,但卻完美的超出了他的預期,讓他吃驚。
不過,這是好事,起碼他的這筆買賣确實沒虧。
略過這個話題不談,接下來衆人又聊了些其他的話題。
趙福祥輩分小,說話又沒什麽份量,插不上話,便老老實實的隻當一個背景闆。
又說了好一會兒,見說的差不多,趙福瑞這才送其他人離開,順便和趙福祥一道,去了一趟位于村東南角的鄒裏正家。
兩人來到鄒裏正家裏時,鄒裏正正在自家院裏溜達。
見着院門被敲開,從外面走進來的兩人時,他還有些驚訝。
“倒是趕巧,正好,我還想着明日去找你嘞,”鄒裏正笑着,順勢将兩人迎進了屋裏。
裏正鄒有錢,人如其名,是上哇村村裏最有錢的人家。
鄒裏正作爲上哇村村裏的土著村民,他們家光是水田,就足有五十畝之多,算上三十畝的旱地和五十畝的山坡林地,可謂是笑傲整上哇村。
趙福祥一見鄒裏正,心裏就不自覺的有些發怵。
他趕緊低頭,跟在鄒裏正身後進了屋。
到了屋裏,三人自是好一通寒暄,方才坐下說上正事。
和趙福瑞說的差不多,裏正給予趙福祥的獎賞,還真就是村裏的土地。
不過鄒裏正要比族裏大方。
水田旱地還有林地,都分别給了趙福祥二十畝的購買資格。
也就是說,隻要趙福祥能拿的出錢,就可以從村裏用最低價,購買各二十畝的土地。
這樣的條件對趙福祥來說,可謂是天降之喜。
要知道,最近這些年,由于村裏的人越來越多,土地可分配買賣的數量也就越來越少。
早在數年之前,上一任裏正就已經定下了村民可購買土地的最高限度。
趙福祥不傻,他也知道上一任裏正那樣做的道理。
雖說上哇村發展很均勻,基本不會出現貧富差距特别大的人家。
正所謂一樣水往百樣人,人的有聰明有的笨,這是不可控的。
所以,上哇村有富人,也有窮人。
裏正限制土地購買,也正是爲的村中那些不富裕的人家也都有地可種。
不然,若是開放購買權限,那村裏的土地,十之八九都會被有錢的那些人收入囊中。
到那個時候,他們這些不上不下之人亦或者貧窮困苦之人,隻會更加吃虧。
但眼下鄒裏正這話,無疑是給了趙福祥一個承諾,一個讓他能夠夠買更多的土地,可以一躍成爲有錢人的機會。
有錢人,在趙福祥眼裏,那就得有很多的土地。
趙福祥自是不會錯過,算上最近這些兒時日,家裏賺的銀錢,趙福祥很果斷的又從鄒裏正購買了各五畝的水田和旱地。
至于剩下的土地份額,
“可能過些兒時日,有錢了再行購買。”
若是在從家裏擠擠,他倒還能拿出些銀錢,但卻沒甚麽必要。
家裏還有其他用錢的地方,不能全都花在田地這些死物上。
“放心,答應給你的土地,我這面都會給你留着,你想什麽時候買,都成。”
隻是這點子小事,鄒有錢還是能做到的。
揮了揮手,算是同意了趙福祥将剩下的土地份額留到以後購買的想法。
說完了正事,三人開始閑聊起來。
當然,能閑聊的還是族長和裏正,趙福祥仍然是個陪襯,偶爾插句嘴,顯示自己确實存在。
定好了明天一早,衆人要去縣衙辦地契之後,趙福瑞就帶着趙福祥告辭離開。
趙福瑞和趙福祥兩人在大道上分開,趙福祥扭頭回了家。
家裏,李氏躺在炕上休息,見趙福祥回來,趕忙爬起來問了一嘴今日的情況。
同時,她還不忘去後櫥端來留給趙福祥的晚飯。
就着家裏的小炕桌,趙福祥吃着溫熱的飯菜,邊回李氏的話茬。
“甚?地契?”
李氏吃驚,沒成想,族長找人居然是爲了地契。
“不隻族裏,還有村裏,”趙福祥吃了口軟滑滾爛的雞肉,繼續道,“快把家中的銀錢拿來,明日一早,我就要去縣衙辦地契。”
“成,你等着,”李氏一拍大腿,高興的湊到樟木箱子身邊,用鑰匙打開箱子,将裏面碼的整齊的銀錢往外掏。
“族裏,各五畝水田旱地,十畝林地,村裏,也是各五畝水田旱地。”
“村裏的地,我沒多買,”
“想着家裏還是要多留些銀錢應急才好,”
“至于之後,若是分家之時不夠,可以再另行購買。”
趙福祥喝了口雞湯,溫熱的雞湯下肚,他滿足的緩了口氣。
李氏也沒說話,她正按着家裏買地的畝數,往外掏錢。
族裏,因着祖輩蒙陰,買地的銀錢不多,一畝水田四兩,一畝旱地三兩,林地一畝一兩五。
村裏,雖然也壓制着地價,但卻遠不如族裏,一畝水田七兩,一畝旱地四兩,林地一畝二兩五。
當然,若是去其它村莊購買土地,正常價碼,一畝水田,不好的八兩,好的十二兩,一畝旱地,不好的五兩,好的七兩,一畝林地,好的五兩,不好的三兩。
與之對比,無論是村裏還是族裏,土地價格都是便宜的,且用這個價格購買,賣的全都是上好的水田旱地還有林地。
共一百零五兩白銀,就是一百零五吊錢。
李氏爲了避免麻煩,先是特意拿了兩張五十兩的銀票,又拿了一個五兩重的銀元寶。
一下子從家裏拿出了這麽一大筆出來,這些日子放進樟木箱子裏的銀錢直接少了一大半。
李氏瞧着心疼,不過又想到這些銀錢能換來那麽多的土地。
啧,也值了!
反正這些銀票和銀元寶,都是賣雞食青和河魚時,從啓翔樓那裏一點點的攢來的。
那時候李氏還嫌賺的銅闆太多家裏沒地放,趙福祥爲此,特意去了一趟錢莊兌的銀票。
總的來說,錢來的太容易,真要說心疼,也不至于。
将樟木箱子重新鎖好,銀票和銀元寶放進錢袋子系好,李氏将其遞給正吃着飯的趙福祥。
趙福祥伸手接過,同時将吃完的桌子往前一推,而他則将錢袋子往懷裏一踹,自己是向下一靠,打起了盹。
今天他太累了,沒歇好,吃飽了飯就開始犯困。
李氏瞧着也沒打擾,自己趕緊下地将炕桌上的碗筷收拾下去。
跟着,她收拾好,又細心的往炕上鋪了一層被褥。
上炕熄燈,一夜無話。
次日一大早,趙福祥讓李氏将做好的魚丸交與趙善林,而他自己則揣着銀錢,一個人去了鄒裏正家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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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