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問題,但蓋蘇文的态度已經截然不同。
他原本就是一個極其現實的人,否則也不至于連殺子之仇也抛在一邊,毫不猶豫地向着蘇航效忠。
在發現向雨田是動動手指,就能把自己碾死的可怕高手之後,他不假思索地作出了選擇。
事實上,他對蘇航本就沒有半分忠誠,當更強的力量出現時,背叛完全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蘇航也相當清楚這一點,自然不會讓這貨接觸到真正的秘密。
“這個,陛下的蹤迹我實在不知。”
蓋蘇文苦笑一聲。
一直以來,他都堅信自己已經是世間最頂尖的高手,除了傅采林等齊名的三大宗師,再無人能壓他一頭。
而即便是三大宗師,他也不是真的就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但現在,接二連三蹦出來輕松碾壓他的可怕高手,不免讓他産生了懷疑人生的感覺。
相信再多來幾次,蓋蘇文估計就對漢語這種語言産生心理陰影了。
向雨田凝視着這兇名赫赫的冷血屠夫,玩味道:
“是嗎?”
向雨田才不相信,蘇航是無聊了,這才心血來潮地做了這高句麗的一國之主。
但根據蓋蘇文的回答,蘇航又的确是什麽要求都沒有提,似乎隻是爲了占據一個一國之君的名分,這就讓人費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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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不了,等死吧,告辭。
三個月前的宋國,基本可以用這句話來形容。
沒有辦法,文武百官都被一網打盡,整個朝廷說是名存實亡都沒有任何問題。
就像是一艘隻剩下船長與旅客,所有水手卻都不翼而飛的船隻,就算船長渾身是鐵,又能打幾顆釘?
如果不是蜈蚣精還知道要做點表面功夫,以百官的名義一一回應地方的政令——
雖說這些政令基本都是漏洞百出,甚至牛頭不對馬嘴,造成了無數的冤假錯案,以緻人人自危,民怨四起。
但好歹,還是在表面上維持了朝廷的存在,否則,光是陷入混亂的旅客們,就足以這艘船直接崩潰了。
即便如此,也不過是稍稍延後沉沒的時間罷了。
混亂無比的政令,橫行的奸佞與沸騰的民怨,遲早會将宋國拖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這不是一兩個人就能挽回的局勢,左千戶跟傅天仇再忠心,再有才華,對此也隻能是無能爲力。
然而,世間總會有例外存在。
蘇航當然不會治理國家,但如今的天下第一莊,并不缺乏治理國家的經驗。
在左千戶跟傅天仇目瞪口呆中,諸葛卧龍直接從天下第一莊抽調了一班密探過來,将空缺的位置給一一頂上。
左千戶與傅天仇當然知道,這樣一來,宋國的權柄不可避免會落到天下第一莊,更準确地說,是落到蘇航的手裏。
但和整個國家都直接崩潰比起來,隻是多一個權臣,這個代價并非不可以接受。
更何況,對于宋國的權柄,蘇航似乎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三個月來,天下第一莊的密探們縱然大權在握,但并沒有人因此就生出什麽不該有的心思,反而全都盡忠職守,盡心盡力地完成下達的命令。
就連朝野中最常見的争權奪利,都幾乎沒有,在這種情況下,效率可謂高得可怕。
混亂的朝政,被輕松地撥亂反正,而之前造成的冤假錯案,也被一一平反。
不過三個月的時間,蜈蚣精留下的爛攤子,便被基本收拾完。
即便還剩下一些餘波,也已經不影響大局,隻等時間去慢慢平複。
“冰糖葫蘆!冰糖葫蘆!”
“香梨!又大又甜的香梨!”
“賣糖人喽!”
……
國家重新走上正軌,死氣沉沉的梁城也漸漸開始恢複生機。
蘇航“無所事事”地漫步在人群中,他也注意到,除了形形色色的小販外,梁城的街道上,最多的還是從各地趕來的書生與武者。
這些人讨論的事情,也基本跟兩件事情脫不了的關系——
“文舉”、“武舉”。
天下第一莊的密探固然好用,甚至稱得上是無數帝王夢寐以求的模範臣子,但那顯然隻是權宜之計。
宋國,終歸是要組建屬于自己的班底的。
因而,等到朝局穩定下來,舉辦文武舉,選拔人才就成了順理成章的事情。
當然,蘇航倒是一點也不擔心這些人進入朝局後,宋國會因此就脫離自己的掌控。
這些新選拔出來的人才至少還要經過數年的鍛煉,才能真正地進入宋國的權力中心。
那時,蘇航的目的早已達到,一個宋國,早已不被他放在心上。
嗡~嗡~
穿過街道,走到宮門前,蘇航背後的驚神槍,忽然劇烈地抖動了起來。
一道常人看不見的金龍虛影在皇宮上方凝結,對着蘇航的方向低,遙遙地低吼着。
蘇航的身後,黑龍虛影也當即從驚神槍中沖了出來。
雖說無論體型,還是靈光,黑龍都比金龍差上不少,但黑龍卻不甘示弱地跟對方對峙着。
蘇航知道,若非自己壓着,黑龍現在恐怕已經直接沖上去,跟金龍以激烈的肢體語言進行交流了。
“老實呆着。”
與三個月前相比,這金龍虛影明顯凝實了不少,靈光也更爲耀眼,顯然恢複了不少元氣。
随手将黑龍虛影按回驚神槍中,蘇航沒有理會金龍的挑釁,舉步繼續向着宮内走去。
金龍虛影越發暴躁,但這一次,無論它怎麽挑釁,都沒有得到黑龍的任何回應。
可惜,金龍并沒有按着蘇航的想法,就此偃旗息鼓,反而吼聲越發高昂了起來。
甚至,還像是吃定了黑龍一般,對蘇航擺出了攻擊的架勢。
蘇航微微皺了皺眉,有些不耐道:
“再吵,就把你炖了!”
這氣運金龍固然沒有實體,但蘇航現在也不是沒有治祂的辦法。
配合驚神槍,來上一發“小三合”,金龍虛影固然不會被徹底打散,也絕對不會好過。
“嘎——”
金龍當然聽不懂蘇航的話,但祂卻知道,眼前之人的氣息陡然間有了翻天覆地的可怕變化。
本能告訴祂,向這種可怕的敵人挑釁,唯一的結果就是自己被按在地上肆意摩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