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也有例外。
“隋狗!納命來!”
以傅君薔爲首的奕劍閣弟子,全都雙目赤紅地向蘇航沖去。
最前方的傅君薔,更是整個人都化作一道劍光,流星般向蘇航刺來。
傅氏三姐妹中,傅君薔的年紀最小,但天資卻是最高,用原著的話說,已得傅采林八九成的真傳。
當然,所謂的盡得真傳,與實際實力顯然并非一回事。
至少,如今的傅君薔,不過是半隻腳剛剛踏入宗師的大門罷了,十個她捆在一起,也絕非任何一尊大宗師的對手。
不過,考慮到傅君薔的年紀,半步宗師已經很了不得了,縱然還比不上婠婠或是師妃暄這樣的天之驕女,但也絕對不比侯希白、楊虛彥之輩要差。
隻可惜,就是傅采林能夠死而複生,遇到蘇航也隻是再跪一次,更何況是區區一個半步宗師?
目睹那驚世駭俗的一刀,傅君薔也十分清楚,以她的實力,即便有十餘名奕劍閣弟子幫助,要斬殺“妖星”,成功的可能也是微乎其微,因而她一出手,便已沒有半分保留。
“來得正好。”
蘇航輕笑一聲,卻不是爲了傅君薔這一劍。
事實上,以他此時的武功,能得他一句贊賞的,已經少之又少。
他笑的是,傅君薔這自投羅網的舉動。
無聲無息間,真正的天魔力場已經悄然張開,氣勢無雙的傅君薔,頓時變成了落入到蛛網的小蝴蝶。
傅君薔驚駭地發現,空間之中,好像有無數堅韌至極的絲線緊緊纏繞在她的身上,令她連輕輕動一下手指頭,也變成了一件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這便是我跟‘妖星’間的差距嗎?”
傅君薔知道“妖星”很強,但絕沒有想到,對方居然強到了這種可怕的地步。
由始至終,對方連手都沒有擡一下,她便徹底敗了。
甚至,她連自己究竟是如何敗的,都不知道。
“所謂的報仇,也許隻是一個笑話吧”
傅君薔絕望地閉上雙眼。
“你會說漢語?”
蘇航的雙手負在身後,十幾個奕劍閣弟子,已經被真·天魔力場團成了一個大肉球:
“我找高建武有些事情,正好缺一個翻譯。”
見傅君薔閉着眼睛一動不動,仿佛沒有聽到自己的聲音一般,蘇航搖搖頭,喃喃自語道:
“雖然這天魔力場的最大作用時束縛敵人,但要是将這股力量來擠壓,你覺得這隻肉球會變成什麽樣?”
真·天魔力場的力量,連大宗師都要忌憚,要真是壓在人體身上,團成一個大肉球的奕劍閣弟子,怕是瞬間就會被捏成一團肉醬。
想到那個可怕的場景,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他們毫不懷疑,“妖星”有着這麽做的本事跟狠戾。
傅君薔也是眼皮一顫,睜開眼睛。
如果目光能殺人的話,蘇航估計已經被千刀萬剮了:
“要殺便殺,要剮便剮,貪生怕死的家夥,算什麽奕劍閣弟子!”
“倒是有幾分骨氣。”
蘇航搖搖頭:
“可惜你弄錯了一件事情,我不是在跟你商量。”
什麽?
不等衆人想明白這句話的涵義,蘇航便已經一指向着傅君薔的眉心點去。
“你——”
傅君薔本能地感受到巨大的恐怖,然而她現在連根手指頭都動不了,更不要說躲閃了。
蘇航的手指,輕輕點在傅君薔的眉心,一枚魔種直接種了下去。
傅君薔的身體不斷顫抖着,感受到異物的侵蝕,她的精神自然是奮起反抗。
隻是,她懵懵懂懂建立起來的精神屏障,在蘇航面前雖不能說是形同虛設,但破解起來也是輕車熟路。
片刻後,傅君薔停止了顫抖,而蘇航也收回手指,連同天魔力場也一同放開。
下一刻,傅君薔睜開眼睛,眼中再無半分仇恨,隻剩下尊敬與溫順,直接跪下來道:
“主人。”
“閣主?!”
“閣主?!”
“妖怪,你對閣主做了什麽?!”
……
擠成一團的奕劍閣弟子們不可置信地看着傅君薔,紛紛對蘇航怒喝道。
“聒噪。”
蘇航像是趕蒼蠅一般,随手一揮,奕劍閣弟子們就直接滾了出去,撞進街邊的房屋中,再無聲息。
傅君薔像是沒有看到這一幕一般,仍舊恭恭敬敬地跪在蘇航身前。
“怎麽回事?”
“什麽鬼?!”
“發生了什麽?!”
……
其他人也都忍不住擦了擦眼睛,愣愣地看着眼前這匪夷所思的一幕。
“妖星”與奕劍閣間的仇恨是何等的深?
傅君薔的報仇之心又是何等的熾熱?
他們都一清二楚。
“妖星”有着控制人心的本事,人盡皆知。
傅君婥與傅君瑜便是被洗腦,這才反過身來刺殺恩師。
他們本以爲,這“妖星”的手段再怎麽詭異,要控制住滿心仇恨的傅君薔,也要花費不菲的精力,施展大量的手段。
但現在,隻不過是簡簡單單的一指,鐵骨铮铮的傅君薔便拜服在“妖星”身前,比他們養的寵物還要聽話。
要是這一指,是點在自己身上……
他們心中直冒寒氣,終于明白蘇航爲何會被稱爲“妖星”了。
如此武功,如此手段,何止一個“妖”字了得?
對着跪在自己面前的傅君薔,蘇航直接吩咐道:
“帶我去見高建武。”
“是。”
傅君薔當即站起身,爲兩人帶路。
“本公子這次過來,隻找高建武,無關人等若要插手,休怪本公子下手無情。”
臨走前,蘇航也掃了剩下的這群人一眼,丢下這麽一句話。
聽完傅君薔的轉述,衆人也是面面相觑,相視苦笑。
高建武,可是高句麗的一國之君,在平壤城裏說這種話,不可謂不狂妄。
然而,現在卻沒有人覺得蘇航這句話狂妄。
那一刀腰斬三百重甲衛士的恐怖刀術,還有那控制人心的詭異手段,都讓妖星有着藐視任何君王的底氣。
至少,這些圍觀的勢力都很清楚,如此可怕至極的人物,絕非他們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