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航的面上，露出了甯采臣覺得相當熟悉的笑容。
嗯，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對方在招募諸葛卧龍老前輩的時候，應該就是這個神情。
“繼續交流？”
燕赤霞當即将頭要的跟撥浪鼓一般。
光是“切磋”了這麽幾下，他的法寶就元氣大傷，要是繼續切磋下去，那還得了？
關鍵問題是，如果是爲了斬妖除魔也就罷了，這點犧牲咬咬牙也就算了。
但隻是因爲比試，就要損失幾件法寶，這換誰誰都遭不住。
蘇航當即解釋道：
“燕大俠誤會了，我說的交流可不是單純的切磋比武，而是互相學習。”
“互相學習？”
燕赤霞看了蘇航一眼，很快就恍然大悟：
“你想學禦劍術？”
“不錯。”蘇航點點頭，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掩飾這一點，“燕大俠就不想自己的劍術更上一層樓？”
若是切磋之前，蘇航如此說，燕赤霞一定會付之一笑。
他雖然沒有自诩天下第一劍客，但對自身的劍術還是很有信心的。
而且比起武功，這個世界顯然是法術更加吃香。
無論威力，還是便利，法術都比武功要強上太多太多了。
可就在剛剛，蘇航就親自證明了，武功練到更高境界，半點都不會比法術來得要差。
固然，燕赤霞的實力不會僅僅止步于一個“萬劍齊發”，必然還有威力更大的招式沒有用出來，但别忘了，蘇航也連自身武器都沒有祭出來，顯然也沒有盡上全力不是？
真要繼續比試下去，能兩敗俱傷就不錯了。
“怎麽？”
見燕赤霞面上果然露出了異動的神色，蘇航也當即趁熱打鐵道：
“難道燕大俠也囿于門戶之見，隻想着固步自封嗎？”
“你小子不用激将。”
燕赤霞啞然失笑，盯着蘇航道：
“我孑然一身，哪裏要擔心什麽門戶之見，反倒是你小子，若是将門派秘籍洩露出去，被打屁股都是輕的。”
蘇航這個年紀能有如此可怕的實力，自身天才不可或缺，但沒有門派勢力的精心培養也絕不可能。
“原來燕大俠擔心的是這個。”
蘇航了然，呵呵一笑：
“放心吧，茅山隻是道門，不教武功。
這些秘籍，均是我自己搜集而來，我要與誰交流，沒人會有任何意見。”
燕赤霞也是直來直去的性格，既然蘇航都如此說了，那他自然不會沒完沒了地懷疑：
“既然如此，那我還能有什麽意見？”
“果然爽快。”
蘇航點點頭，十分熟練地從懷中抽出了一本秘籍。
“《天外飛仙》？”
燕赤霞眼中透出意外，他也沒有想到蘇航的動作會這麽幹脆，直接就丢出一本秘籍來。
“燕大俠可以先過目。”
蘇航将秘籍直接推了過去。
這《天外飛仙》自然不是原本，畢竟，那位白雲城主的劍術雖然的确要比燕赤霞強，但也強得有限。
除非讓葉孤城本人來灌頂，否則要光憑一本秘籍，可能對燕赤霞的劍術的确有所幫助，但要達到蛻變的程度，實在是癡心妄想。
蘇航現在拿出來的這本，乃是在葉孤城與西門吹雪雙雙将《慈航劍典》修至劍心通明之境後，兩人一起動筆，重新寫下的劍譜。
名字一樣，但内容無疑已經是天差地别。
不說那高妙玄奇的劍法，光是秘籍裏記錄的竅穴的錘煉之法，于燕赤霞這些武道之路已經差不多走到盡頭的人而言，無異于一條新開辟的通天大道。
幾乎是眨眼功夫，燕赤霞便徹底沉浸了進去。
然而，燕赤霞正看得入迷的時候，一隻手忽然出現，輕輕松松将他手裏的秘籍收了過去。
“誰？！”
看到重要時刻被人打斷，燕赤霞心中的憤怒自不必說。
但他擡起頭後，就見到了蘇航似笑非笑的神情，這才恍然想起自己身處何處。
“如何？不知這本天外飛仙，是否能比得上燕大俠的禦劍術呢？”
“自然。”
燕赤霞毫不猶豫地點點頭，輕歎道，
“枉我以爲自己的武功已是當世一流，卻想不到，武無止境，自己真的是坐井觀天了。”
蘇航道：
“燕大俠何必如此妄自菲薄呢？要知從現在開始追趕，也絕不算晚不是嗎？”
燕赤霞微微颔首。
根據秘籍中的描述，這錘煉竅穴雖是水滴石穿的水磨功夫，但資質悟性不差者，最多三年五載便能功成。
别看他滿臉大胡子，但實際上，不過三十餘歲，幾年的時間，絕對花得起。
當然，要是燕赤霞知道葉孤城與西門吹雪眼中的“不差”是個什麽水準，還會不會如此樂觀，那就不太好說了。
“不過，這禦劍術并沒有秘籍，可能需要你稍稍等上一等了。”
燕赤霞的禦劍術，是在他将劍匣與神劍收服之後，神劍自動傳授給他的。
合着您不僅僅是撿了足足三十七合一的頂級法寶套裝，然後還發現這頂級套裝居然是自帶秘籍的？
在這麽一個道法傳承斷絕的世界，這得是運氣多逆天才能遇到這種好事？
“能問一下，燕大俠你是怎麽收服這軒轅神劍的嗎？”
“也沒啥。”
燕赤霞随手一指甯采臣：
“上次跟這小子去地府的時候，随手撈了一把劍用起來感覺挺順手的，後來才發現神劍有靈，多下了幾次地府，才将劍匣寶劍徹底收集了齊全。”
“就這樣？沒有需要跳崖，或是什麽九死一生的危險？”
“當然，不過進地府可比跳崖危險多了。”
是嗎？
蘇航懷疑地看着燕赤霞，這位才是倩女幽魂世界的真正主角吧。
看似人生赢家的甯采臣跟這位的運氣一比，簡直弱爆了好嗎。
如果最後，這軒轅神劍還能變成劍娘什麽的……
被蘇航的目光盯得有些不自在，燕赤霞不由有些疑惑：
“我說錯什麽了嗎？”
“沒什麽，隻是感歎一下閣下的運氣而已。”
蘇航拱了拱手道：
“隻要大俠你不賴賬，一些時間而已，在下還是等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