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将不理朝事挂在嘴邊的知秋一葉,聽到蘇航如此說,也不由露出了不敢相信的神情:
“道友,你不會是在開玩笑吧?”
“我很少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蘇航搖搖頭,他可沒有說謊,宋朝的最後氣運的确聚集在傅天仇跟左千戶身上。
想當初,某大青果藥丸的時候也是這般場景。
隻不過,大青果選擇了催生飛僵,報複世界,而這宋朝似乎是覺得自己還能再搶救一下,因而聚集在下面兩人身上。
知秋一葉默然,蘇航的本領他雖然有所領教,但要他因爲幾句話就相信宋朝藥丸,難度實在不小。
蘇航也不以爲意,等到對方知道普渡慈航做了何等膽大包天的事情後,便該理解他話中的含義了。
“那青璇姐姐,我們現在該怎麽做?”
大宋什麽時候完蛋,月池其實并不太關心,她隻想知道,自己要則怎樣救出父親。
“簡單,直接莽過去就可以了。”
蘇航微微一笑,直接從丘陵上一躍而下。
“哈?”
月池跟青風徹底傻眼了,她們怎麽也沒有想到,蘇航居然會如此無謀。
要知道,下面可是有着足足近百嚴陣以待的士兵,她們這點人正面對撞,跟送死也沒有任何區别。
“青璇姐姐,這……”
不知所措的兩人隻能求助似的看向了石青璇,希望她能阻止某人的無謀之舉。
石青璇輕輕一笑,摸了摸兩人的腦袋,道:
“放心吧,這種普通士兵就算人數再多,對師兄他也算不上威脅。”
……
“什麽人?!”
見到一道身影從天而降,輕飄飄地落在囚車上,左千戶與身邊的士兵全都警惕地拔出了武器。
隻是,在看清蘇航的外貌後,又都露出愕然之色:
“小孩子?!”
左千戶眉頭一皺,覺得事情并不簡單:
“你是什麽人?出現在這裏意欲何爲?”
“劫囚車啊。”
蘇航伸出手,握住鎖住傅天仇的鎖鏈,理所當然道:
“這都看不出來嗎?”
當啷!當啷!
随着蘇航的動作,傅天仇身上的鐵鏈,也一根根地應聲而斷。
嘶——
吸氣聲此起彼伏,鎖住傅天仇的,可不是什麽普通草繩,而是精鋼打造的鐵鏈。
他們之中,便是武功最高的左千戶也未必有把握能一刀砍斷,更何況是赤手空拳?
但現在,這精鋼鐵鏈卻是被蘇航給輕描淡寫地拉斷,如此可怕的手勁,怎能不令他們驚懼?
“怎麽?你們現在還要攔我嗎?”
蘇航掃了一眼被他吓住的士兵們,問道。
“閣下功力深厚,在下佩服。”
左千戶深吸一口氣,手裏的偃月刀卻直指蘇航:
“但職責所在,縱使粉身碎骨,也休想讓某放棄。”
“不錯。”
蘇航贊許地點點頭,但這并沒有什麽卵用。
下一刻,他便将手中節節破碎的鐵鏈撒了出去,還在豪言壯語當中的左千戶,以及一衆士兵們壓根沒有反應過來,便被盡數點住穴道,動彈不得。
“傅大人,有什麽問題嗎?”
傅天仇深吸一口氣,驚疑不定地看着蘇航:
“閣下究竟是什麽人?”
就算他絲毫不通武功,也知道蘇航這揮手間就制服近百士兵的本領有多厲害。
蘇航實話實說道:
“是你女兒委托我來救你,現在可以走了吧?”
“青風月池?”
傅天仇滿眼驚訝,想不到她的女兒居然能夠請得動這等奇人異士。
不過,他很快就搖頭道:
“不了,聖上初登大典,身邊又小人太多,根本不知民間疾苦,我這次便是希望以我之血,感動陛下,好讓陛下明白我等忠貞不二。
還請閣下轉告青風月池,希望她們明白我的苦心。”
“轉告這種事情太麻煩了。”
蘇航能看到,左千戶等人眼中都露出了敬佩之色,可惜這些話對他來說基本沒有什麽效果,
“我隻負責救你出去,其它的一概不管,這些事情你還是自己跟自己女兒去說吧。”
不等傅天仇繼續說話,蘇航便一把抓住他,拎着他,直接從崖坡上竄了上去,幾個起落,便徹底消失在左千戶的眼中。
一柱香後,左千戶一行的穴道終于自行解開。
“千戶,現在該如何?”
面對部下的詢問,左千戶眼中也滿是迷茫:
“唉,我也不知,隻能先禀報上級,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雖然剛直,卻并非不知變通。
且不說追不追得上的問題,就算追上了,就憑蘇航之前所展現的武功,要殺他們簡直易如反掌。
除非能夠請到真正的高手,否則他們此舉無異于飛蛾撲火。
最終,左千戶隻能仰天長歎:
“可惜,如此少年英才,若能爲國效力,那該多好啊。”
……
“爹!”
“爹!”
青風月池站在丘陵上,自然是将蘇航的動作盡收眼底。
她們同樣沒有想到,世間竟有人的武功強到如此地步,但一想到,對方乃是青璇姐姐的師兄,便也了然了。
若沒有這般驚世駭俗的本領,如何能當青璇姐姐的師兄?
當然,這點心思很快就被欣喜給代替了。
“青風!月池!”
時隔多日,再次見到風塵仆仆的一對女兒,傅天仇心中自然也有一番感慨。
就在父女重叙一番别情之後,蘇航便道:
“傅大人,你現在還堅持要犧牲自己,去喚醒皇帝嗎?”
“不錯。”
傅天仇的回答,斬釘截鐵,看來一對女兒并沒有令他心中的信念産生任何動搖。
蘇航卻是搖搖頭,提醒道:
“但如果我說,你就是宋朝最後的希望呢?”
滿朝文武百官,全都被普渡慈航給吃得一幹二淨,隻剩一個虛殼,除了左千戶一些武将外,也就隻剩下傅天仇這條“漏網之魚”了。
要是連這條漏網之魚也死了,那皇帝即便幡然悔悟,也無異于光杆司令。
“什麽?宋朝最後的希望?”
傅天仇也是一驚,經過先前的事情,他可不敢對蘇航有絲毫的小看,當即一臉急切地追問道:
“閣下此言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