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亂,而且有些不成體系。
可以說,除了五行法術之間關聯性極強外,其它的符咒、法術,都給人東一榔頭西一棒子的感覺,極爲零碎。
毫不客氣的說,知秋一葉給蘇航的感覺更像是某個運氣極好的散修,而非名家大派調教出來的嫡傳弟子。
但隻要仔細想想,這些法術當初都是由昆侖祖師在偶然找到的修行殘篇的基礎上拼湊而來,會有這樣的零碎感也就一點都不奇怪了。
不過,這所謂的“不成體系”,其實也隻是相對而言的。
畢竟,就算基礎隻是一些殘篇,但現在這個昆侖也好歹經過了近千年的積蓄與發展。
隻要這曆代的傳人不是太過不争氣,千年時間,再破爛的功法也足夠他們走出一片新天地來了。
跟那些小門小派相比,底蘊還是相當深厚的。
隻是将比較的對象換成茅山這種,同樣傳承了上千年,上下又有大佬罩着的門派,才會将這種淩亂與不成體系給凸顯出來。
至少正常情況下,蘇航與石青璇都不可能會被自己的定身符給定住。
當然,即便如此,蘇航也絕不會小看眼前的知秋一葉。
要知道在電影的最後,對方可是以一己之力就搬動了整座小山,将普渡慈航的妖身給卡住。
如此壯舉,除非蘇航能再進一步,晉入歸一境,否則即便是有着正邪雙蓮與八陣圖的幫助,他也萬萬無法做到。
可是同樣的,即便是有着燕赤霞的幫助,知秋一葉也連元神回竅都做不到,若說他的道行能夠與那些歸一境的大佬相媲美,似乎也有些不太現實。
“定身咒其實很簡單的,隻要記住符咒的樣式,即便繪制者是普通人,也能起到一定的作用。”
雖然普通人繪制的定身咒,效果能将目标定住一秒鍾就頂天了,實際上基本沒有什麽卵用。
但有效,隻是不夠持久,與完全沒有任何作用之間,所代表的意義可謂截然不同。
在《僵屍先生》世界,這可謂是徹底違背了整個修行界的常識。
說着,知秋一葉再次朝着自己的掌心吐了口口水,和着朱砂,畫完定身咒之後,眼底閃過一絲壞笑,對着蘇航一照:
“就像這樣——定!”
對知秋一葉的小心思,蘇航當然是洞若觀火。
不過,他也确實想親身體驗一下,好看看這個世界的定身咒跟自己的定身符間究竟有什麽不同之處,也就沒有躲閃。
于是,蘇航便感受到了一股精神力量想要入侵自己的泥丸宮。
毫無疑問的,這股力量自然是被雙蓮給輕松擋住。
但除此之外,蘇航還意外地發現,空氣中還有一股無形的力量,要從四面八方将他的身體給固定在原地。
《僵屍先生》世界的定身符隻是禁锢精神,而定身咒,除了禁锢精神,還産生了實質性的物理力量來禁锢肉體?
蘇航一動不動,若有所思的時候,知秋一葉也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不用慌,這定身咒解起來很簡單,隻要……”
可惜,不等他說完,蘇航便輕輕一震,旋即行動如常。
這禁锢之力倒是不弱,跟麻繩也差不了多少,普通人要掙開千難萬難,但對他卻是跟沒有沒什麽區别。
“你、你沒事?”
“嗯。”蘇航點點頭,“我有相應的解咒之法,不懼普通的符咒。”
說着,蘇航也拿出朱砂符紙,他當然不可能跟知秋一葉一樣,養成往自己掌心吐口水的壞習慣。
要是他敢這麽做,石青璇估計這輩子都不會牽他的手了。
蘇航眼中金芒隐現,筆走龍蛇,很快就寫出一道“定身咒”來:
“定!”
知秋一葉的驚訝還留在臉上,便被徹底定住。
……
“傅大人,朝廷裏的恩怨,非我一介武夫所能幹預,通常的是非都是真相不白的,我也不過是奉命行事……”
囚車上,負責押傅尚書的左千戶,正在與其交談:
“不過,我至少能保你一路平安,隻是到了京城之後,皇上要如何處置你,那就不是我能管的了。”
“大人!你看!”
就在這時,忽然有士兵指着天上,喊了起來。
衆人紛紛擡頭,便發現天邊有一隻孔明燈飄了過來,不偏不倚地停在了他們頭頂。
“有古怪!”
左千戶眉心一蹙,輕喝道:
“大家小心。”
“是!”
……
“看來,這左千戶倒并非壞人。”
不遠處的丘陵上,蘇航與石青璇将囚車上的對話盡收耳底。
“不錯。”
蘇航也點點頭,整部電影之中,除了燕赤霞外,他最贊賞的便是這位左千戶了。
至于青風跟月池,看到衣衫褴褛地被鎖在囚車上的傅天仇,臉上的擔憂之色溢于言表。
“道友,你真的要插手這世俗之事?”
蘇航身邊,知秋一葉仍舊蹙着眉頭,如此問道。
經過一夜的交流,他已經真正認可了蘇航的本領,并不再因年紀而對他有着半分輕視。
而他更加清楚,别看坡下護送囚車的士兵有着零零散散近百人,但對他們這群奇門中人來說,隻要沒有同行阻撓,要在一群凡人士兵中救人,實在是再容易不過的事情了。
“道友,你知道我看到了什麽?”
蘇航卻是沒有回答,而是反問道。
知秋一葉好奇道:
“道友看到了什麽?”
“氣運。”
蘇航道:
“我看到了宋朝的氣運,就聚集在下面這一文一武,兩人身上。”
“氣運?”
知秋一葉有些茫然,氣運之說他雖然有所耳聞,但具體内容卻不甚了了。
好在,蘇航也緊接着解釋道:
“通常,這種整個王朝的氣運,都集中于一兩人身上的事情,隻有在兩種情況下才會發生。”
“哪兩種情況?”
蘇航豎起兩根手指,慢慢解釋道:
“其一,便是有真龍天子,即将崛起與微末之間;
其二,便是大廈将傾,一國氣運凝聚在最後的忠義之士身上,做最後的掙紮。
道兄覺得下面會是哪種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