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石青璇的容貌跟氣質所攝的男男女女他見得多了,但如此這般避如蛇蠍的倒是第一回見到。
“你退半步的動作認真的嗎,小小的動作傷害還辣麽大~~”
“師兄!”
聽到蘇航的聲音,石青璇面上也罕見地露出了羞惱的神情,敲了敲他的腦袋。
“情不自禁,情不自禁。”
蘇航讪笑一聲,這才正了正顔色,對着知秋一葉抱了抱拳道:
“見過道友,在下蘇航,茅山弟子,這位是我的師妹。”
介紹的時候,蘇航也在注意知秋一葉的反應。
畢竟,昆侖都有了,誰知這個世界還有沒有茅山?
好在,蘇航發現,在聽到“茅山弟子”四個字的時候,知秋一葉眼中仍舊是漫不經心的神色,顯然沒有聽過茅山派。
不出所料,這恐怕跟《太極張三豐》世界一樣,又是一個架空世界。
“哦,原來是同道中人,在下昆侖後學術士,知秋一葉。”
也許是石青璇在場的緣故,知秋一葉對蘇航雖然有些漫不經心,但還是回答道:
“對了,這群裝神弄鬼的家夥是你們招惹過來的?”
“不是。”
蘇航搖搖頭,解釋道:
“我們師兄妹也跟道友一樣,莫名其妙就被這群人攻擊。”
“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隻有可能是你了。”
知秋一葉毫不客氣地拎小雞一般,将甯采臣從地上拎了起來,沒好氣道:
“我就知道,隻要遇到你小子肯定就沒有好事情……”
不過,知秋一葉很快就發現,甯采臣滿臉的“楚楚可憐”,但身體卻愣是動也不動。
“定身咒?”
這情形知秋一葉再熟悉不過了,而除了他與那種裝神弄鬼的家夥外,此處就隻剩下蘇航與石青璇兩人,這“定身咒”是誰的傑作不言自明。
他原以爲,這個聞所未聞的“茅山派”,就算不是那些騙子門派,也隻是那種窩在不知哪個旮沓,本事有限的小門小派。
現在看來,并非如此。
想到這裏,知秋一葉的神情也當即變得認真了不少:
“兩位認識這小子?”
“怎麽,”蘇航挑了挑眉,反問道,“道友認識這邪物?”
“邪物?”
知秋一葉一臉“你小子說啥呢”的表情看着蘇航:
“這小子就一個普通人,哪裏是什麽邪物?”
蘇航解釋道:
“道友看不見嗎?此人身上鬼氣沖天,縱然不是邪物,也必然有古怪。”
“鬼氣沖天?!”
知秋一葉忍不住笑了:
“小朋友你怕是還沒練到家吧?我的鼻子可是專聞妖精鬼怪的,這小子要真是滿身鬼氣,我怎麽可能聞不出來?”
“是嗎?”
蘇航不置可否,走上前,在甯采臣的身上摸索了一番,很快就翻出了兩樣東西來:
“現在呢?”
“嗯?!”
知秋一葉當即神情一變,聳聳鼻子,驚訝地看着甯采臣,啧啧稱奇道:
“我靠,你小子究竟幹了什麽,真的是滿身鬼氣,怪不得我每次跟你靠近就沒有好事。”
幹了什麽?幹了隻鬼而已。
蘇航手一揮,将甯采臣身上的穴位解開部分,令其能夠開口說話。
不過,甯采臣剛一發現自己恢複了說話的能力,就向蘇航道:
“你、你快把小倩的畫還給我。”
“畫還給你也可以。”
蘇航輕輕将畫卷展開,果然是一個美貌女子的肖像。
“不過,我得先問你幾個問題才行。”
“什麽問題?”
“小夥子,你最近是不是一直都在走黴運啊?”
“你怎麽知道?”
甯采臣十分驚訝的看着蘇航,先是遇到了黑店,然後被當成逃犯抓進了監牢,最後還差點糊裏糊塗地被當成替死鬼砍了腦袋,這豈止一個“背”字了得啊。
“我怎麽知道?”
蘇航笑了笑,道:
“鬼乃不祥之物,集貧賤、悲哀、衰敗、災禍、恥辱、慘毒、黴臭、傷痛、病死……等十八種不詳之氣于一身,若是不懂得規避之法,與之接觸久了,又怎麽怎麽可能不走黴運?
而且,如果我沒有看錯,你應該不隻是表面接觸那麽簡單吧?”
畢竟是從肉體到心靈,毫無保留的深入交流,倒黴個十年二十年都是輕的。
“而且隻要你還帶着這幅畫,就會一直倒黴下去,說實話,你能活到現在,已經算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奇迹了。”
甯采臣如遭雷擊,他怎麽也沒有想到,自己一路倒黴的根源竟然是這個。
“知道了這些,你還打算要這幅畫嗎?”
毫無疑問,甯采臣想也不想道:
“要!怎麽可能不要!”
蘇航看着他道:
“就算會倒黴一輩子?”
甯采臣堅定道:
“是的。”
“那就還給你吧。”
蘇航将畫重新卷好,丢回甯采臣的手裏,而甯采臣也發現自己恢複了行動的能力,連忙道:
“多謝小道長。”
“我本來就沒做什麽,謝什麽謝?”
蘇航擺擺手,道:
“不過,既然你都表達了謝意,那我也就姑且提醒你一句。”
“小道長請說。”
甯采臣剛剛親身體會過蘇航的本事,自然十分信服。
“若不想自己重蹈覆轍,糊裏糊塗地就死得不明不白,還是将這東西收好吧。”
“玉佩?!”
甯采臣也恍然想起,蘇航不僅拿走了小倩的畫,還将那位長着送給他的玉佩也一起搜走了。
“這玉佩可不是凡品,隻要戴着它,你就算再怎麽倒黴,也終能化險爲夷,有驚無險。”
“原來如此。”
甯采臣接過玉佩,倒是心緒萬千,實在是想不到,那位萍水相逢老伯居然救了他這麽多次。
“哦,我就說怎麽你鬼氣纏身,結果卻隻有我一個人倒黴,原來你小子有寶物護身啊!”
甯采臣正感歎着,知秋一葉就從他手裏搶過玉佩,好奇地打量了起來:
“給我看看是什麽寶物,咦?還有字?
諸、葛、卧、龍?
什麽?!諸葛卧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