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說，能有與蘇航這樣頂尖高手交好的機會，他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去拒絕？
雖說蘇航的名聲呈現出嚴重的兩極分化，但跳得最兇的宇文化及等勢力被相繼摁死之後，這種情形也有了十分微妙的變化。
有了這活生生的前車之鑒，原本就隻是暗中行事的各勢力，行事自然變得更加謹慎與隐蔽。
畢竟，不管蘇航是不是真的如同傳聞中的那麽“罪大惡極”，所展現出來的，彈指間令數萬精兵灰飛煙滅的可怕武力總歸不是假的。
既然蘇航跟靜念禅院兩敗俱傷的傳聞不過是無的放矢，那隻要他們的腦子不是真的進水了，就絕不想因爲這麽一點上不得台面的小動作，就招惹到一個如斯可怕的敵人。
因而，就算還有幾個勢力仍舊沒有放棄孜孜不倦的抹黑行爲，但至少目前爲之，還沒有哪家敢如此頭鐵，再明目張膽地往蘇航身上潑髒水了。
這種情況下，蘇航原本毀譽參半的名聲倒是回升了不少。
尤其是風竹門這樣，本身跟大勢力就沒什麽太大利益牽扯的門派。
更不用說，蘇航剛剛還救了他們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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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竹門确實不遠，若非這場忽如其來的暴雨，面對尤鳥倦的威脅，丁朋三人或許會一鼓作氣地直接沖回山門也說不一定。
雖然蘇航現在身體被掏空，除了關門，放飛劍外基本就是一條鹹魚，但以石青璇的實力，縱然十個他，背起來也毫無壓力。
丁朋三人歸心似箭，休整了一番後，當即領着石青璇向山門趕去。
石青璇也重新戴上面具，不緊不慢地跟在三人身邊。
蘇航則是安靜地伏在石青璇背上，專心緻志地對付體内的黑色漩渦。
當衆人離開後，一道身影悄然出現在了小小的荒廟當中。
“師尊……”
婠婠的聲音很平靜，但平靜之下，卻蘊含着微不可查的顫抖。
她們陰癸派的妖女，最擅長的事情便是騙人。
騙天騙地，騙神騙鬼，甚至，連自己都欺騙。
她是多麽希望，倒在地上的祝玉妍，不過隻是她們慣用的，詐死脫身的伎倆。
然而，直到她将祝玉妍冰涼的屍身抱起，也沒有等到任何希冀的回應。
或許有人能在蘇航的飛劍跳丸下保命，但這個人，絕不包括祝玉妍。
滴答！滴答！滴答……
晶瑩的淚水，不自覺從婠婠眼角滑落，她想伸手去擦，結果，卻隻能越擦越多。
“蘇航……石之軒……”
如野獸般嘶吼的低吟聲，在荒廟中萦繞不去。
石青璇背上，蘇航忽然睜開雙眼，轉頭看向早已隐沒在黑暗當中的荒廟。
“師兄？”
蘇航的動作，自然瞞不過近在咫尺的石青璇。
“沒什麽，隻是感覺到了一股強烈的殺意。”
長生訣大成，蘇航不但創出了周流六虛的法門，煉體方面的進益亦是一日千裏。
抱丹之上的罡勁，對他早已不剩多少奧秘，隻待積累到了便是水到渠成。
隻不過，對于代表了國術至境的“打破虛空，見神不壞”，以及“不見不聞，可以前知”的傳說境界，無論是他，還是君寶，都還隻是霧裏看花，差了不少火候。
不過，憑借深厚的精神力，蘇航倒是率先觸摸到了“不見不聞，可以前知”的精神至境，令他感知到了源自數裏之外的強烈殺意。
當然，隻是觸摸到了這層精神至境，因而蘇航也很清楚，自己的感知未必做得了準，遠不足以作爲可以依靠的底牌。
感知錯誤，抑或是漏了針對自身的殺意，都不是什麽奇怪的事情。
“殺意？”
石青璇腳步一頓，看到蘇航凝視的方向後，猜測道：
“婠婠？”
“大概吧。”
看了一眼後，蘇航又重新變回鹹魚，趴了回去：
“不過，諒她翻不起什麽浪花來。”
這倒不是蘇航狂妄，而是強大實力所帶來的底氣。
排除虛弱的因素，如今的蘇航，無論是自身實力，還是手下的勢力，想把陰癸派按在地上摩擦都輕而易舉。
隻要婠婠聰明一點，便該知道，她此刻最明智的選擇，便是找個地方藏起來，祈禱不要被蘇航給找到。
否則，唯一的結果便是步入其師的後塵，被蘇航秒殺。
事實上，祝玉妍就是如此吩咐的，避世百年，将陰癸派傳承下去。
然而，即便是這些，也不過是她一廂情願的奢望罷了。
對于這對無比狡猾的師徒，蘇航縱然對自身的實力絕對自信，但如何可能連一點後手與防備都沒有留下？
莫說祝玉妍的魂魄還在石青璇的手裏，血液，頭發，指甲……
這些私密之物，任何一種，都足以石青璇，或是蘇航，施展手段感應到兩人的位置了。
作爲俘虜的二人，早就被蘇航采集了不少材料，保存在中轉空間當中。
隻等蘇航擺脫如今的鹹魚狀态，便可利用這些東西，将婠婠，連同剩下的陰癸勢力一同剿滅，一勞永逸。
至于婠婠反殺的可能，蘇航隻能說，ｔａｎ９０°。
因而，對蘇航來說，最正确的選擇，仍舊是早日恢複實力，而非追着區區一個陰癸妖女斬草除根。
知道蘇航的想法後，石青璇也點點頭，沒有人比她更加明白，自己背上這小子究竟是多麽的有恃無恐了。
這絲波瀾，隻是一點小小的插曲，并沒有影響衆人的行動。
不過，石青璇很快就注意到，盡管自己戴上了面具，但丁柔與陸青雲，兩對亮晶晶的眼珠，還是十分好奇地打量着她。
更準确的說，陸青雲看的是她，而丁柔，卻瞧得是她背後的蘇航。
在丁柔的視線中，此時的蘇航，就像是渾身會發光的寶石一般，散發着令她無比心動的吸引力，緊緊吸引着她的注意力。
石青璇也注意到，專心與黑色漩渦争奪控制權的蘇航，身上開始慢慢散發出一種奇特的吸引力。
即便是她，也忽然覺得背後的氣息，變得有些灼熱了起來。
“啊！”
忽然間，丁柔驚呼一聲，竟是不小心被石頭給絆了一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