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主不過是無心之言,苗丫頭你太較真了。”
魯妙子呵呵一笑,替兩人打起圓場來:
“而且場主你也誤會了,老夫這次倒不是管閑事,隻是受人差使,來掃清這群這群礙眼的臭魚爛蝦的。
碰到場主,不過是适逢其會罷了。”
在魯妙子的調節下,原本僵硬的氣氛,這才慢慢消散。
衛貞貞沒有離去的意思,商秀珣自然是松了一口氣,不過,她很快就注意到,魯妙子話中的訊息——
受人差使。
縱然一直都對魯妙子橫眉冷對,但商秀珣心中卻也明白,魯妙子腹中才智,着實稱得上是獨步天下,再加上那高傲自負的性格,天下之大,又有誰能差使他?
不!
曾經差使過魯妙子的,并非沒有。
前朝楊素、“邪帝”向雨田,以及——
“陰後”祝玉妍!
雖說商秀珣不覺得魯妙子如今還會重蹈覆轍,對祝玉妍舊情複燃,但無論楊素還是向雨田,如今都已經是個死人了。
再結合苗月方才背誦出來的魔道秘典,商秀珣不免生出了某種不好的聯想。
饒是以魯妙子的才智,也絕不會想到商秀珣居然産生了如此聯想。
不過,商秀珣對他一直都沒有什麽好臉色,他倒是沒有察覺到不對。
“婉晶姐姐,你們要将四大寇一網打盡嗎?”
“不錯。”
單婉晶點點頭,解釋道:
“八陣圖即将建成,你家莊主自然要打掃一番,清理一下周邊的環境。”
“這倒也是。”
苗月仿佛這才想起了什麽,目光四處逡巡了一下,卻沒有發現某人的身影,奇怪道:
“對了,蘇航A夢呢?不是他将你們帶過來的嗎?”
“你家莊主?他已經回去了。”
“納尼?!”
苗月陡然瞪大了雙眼,
“回去了?!這小子不是吧,這麽大一個英雄救美的機會都不要?”
就算看商秀珣不爽,但苗月也不得不承認,對方的确是得天獨厚的絕色美人:
“這是打算和君寶一樣,單身一輩子嗎?”
“誰知道呢?”
苗月卻是沒有注意到,此時的單婉晶,嘴角微微勾起一道弧度:
“以這小子的性格,孤獨一生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利用中轉空間進行人員和物資的轉移雖然方便迅速,但也有一個缺點,那便是蘇航無法移動自己。
也許這就是醫者不能自醫吧。
蘇航的陰神禦劍趕到了飛馬牧場,可肉身卻仍舊留在千裏之外的東溟派。
這絕非什麽極妙的體驗。
尤其是在高手衆多,刺殺層出不窮的大唐世界。
雖然東溟派戒備森嚴,又有石青璇這麽一個宗師級高手在一旁守護,除非石之軒在修行《換日大法》時又有了了不得的巨大突破,否則應當稱得上是萬無一失才對。
隻是,從方才開始,蘇航就冥冥中感到了一股深深的惡寒。
就像是,不慎踩中了某種不緻命,卻十分麻煩的陷阱。
蘇航一向是很相信自己的直覺的,因而他連接下來大有戲份的商秀珣都沒來得及見上一面,便急匆匆地趕了回去。
苗月看了看一身狼藉的商秀珣等人,又看了看單婉晶與魯妙子:
“可是,就靠我們幾個,能将這群混蛋一網打盡嗎?”
這倒不是苗月不相信兩人的實力,隻是他們再強,又如何攔得住這裏的上千人?
更何況,除去來截擊商秀珣的精銳,四大寇在附近可還囤積着足足三四萬之衆!
“放心吧。”
魯妙子微微一笑,從懷中取出一樣東西來:
“莊主臨走前,将這個交給了老夫。”
“點星盤?!”
看魯妙子拿出來的東西,苗月也放下心來:
“看來他是真的打算将四大寇鏟除啊。”
一旁的商秀珣看似不在意的别過臉去,但實際上,兩隻耳朵早就豎了起來,關注着幾人的對話。
聽到這裏後,終于忍不住偷偷瞧了一眼。
隻見魯妙子手裏拿着一隻白玉制成的棋盤,想必就是那“點星盤”了。
隻是,她實在是想象不出,這小小的棋盤究竟有何特異之處,能将四大寇數萬部下一網打盡。
也不見魯妙子有什麽動作,一道道便流光從“點星盤”中飛出,落在他們身前,眨眼間,就化成一名名全副武裝的士兵。
“這——”
商秀珣小嘴微張,眼前的這一幕,無疑要比之前見到的隐身符,震撼了太多太多。
三百餘尊魂兵靜靜立于原地,無需任何動作,一股冰冷可怕的肅殺之意便已席卷了整個戰場。
商秀珣心中凜然。
隻是這有如實質的殺氣,便足以讓所有人都明白,面前這三百魂兵,絕非什麽虛有其表的樣子貨,而是真真正正的殺戮機器。
“魯先生。”
“麥将軍。”
這兩人也算是舊識了,雖然隻是點頭之交,但如今同屬蘇航麾下,關系倒是十分融洽。
魯妙子掃了一眼四周,因爲魂兵的出現,而在此開始動亂起來的賊寇們,道:
“有勞麥将軍出手了。”
麥鐵杖輕笑一聲,道:
“一群烏合之衆爾,哪裏談得上勞煩二字?
正巧,魯先生剛剛替某家打造了新的兵器,正想找個地方試上一試。”
說完,麥鐵杖疏忽轉身,爆喝一聲道:
“殺!”
一聲令下,三百魂兵齊齊取下長弓。
撘箭、張弓、瞄準。
整個過程千錘百煉,一氣呵成。
嗡!嗡!嗡!
包圍衆人的賊寇們還沒有反應過來,弓弦聲,便有若死神的腳步,疏忽而至。
一百五十石,在普通的低武世界,已經是床弩才能達到的力道。
可想而知,鳳緣弓拉滿後,射出的箭矢,威力會有多麽的恐怖!
一支箭矢,往往會洞穿兩至三名敵人,才深深釘入地面!
更加恐怖的是,這群還都是心有靈犀的神射手,相互之間的配合堪稱天衣無縫。
四大寇一方的賊寇,不少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就被閃電般的箭矢給貫穿了要害。
就像是被收割的麥子一樣,成片成片地倒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