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要宰了杜某,好爲你那什麽組織壯聲勢的嗎?”
蘇航糾正道:
“是‘爲美好的新世界獻上和平,簡稱爲‘世獻和’,初衷乃是爲了世界和平,至不濟,也不要讓戰亂波及到普通百姓。”
杜伏威嗤笑一聲,似在嘲笑蘇航的天真:
“這麽說,杜某還真是自己送上門來了。”
蘇航再強,要在大本營中找他杜伏威的麻煩,也需要大費一番手腳。
不過,木已成舟,再說那些已經沒有任何意義了。
蘇航想了想,卻是并沒有直接痛下殺手,而是從懷中取出一張符箓。
杜伏威的神情,和初次見到符箓的宋師道差不多。
出身綠林的他,比宋師道見過了更多裝神弄鬼的道士。
蘇航走到杜伏威面前,俯身道:
“我想借總管的心頭熱血一用。”
杜伏威道:
“我可以拒絕嗎?”
蘇航點頭道:
“當然可以,不是有那句話嗎?
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更高,若爲自由故,二者皆可抛。
如果總管不願意,我會很樂意幫你解脫的。”
在蘇航心中,不知害了多少人家破人亡的杜伏威絕對是死不足惜的。
隻不過,如果杜伏威死了,江淮軍未必就會按照蘇航的想法,改變以往強征壯丁的作風。
甚至群龍無首的情況下,反而可能會變本加厲地作惡。
但是,如果蘇航能控制住這個江淮軍的首腦人物,自然能夠對江淮軍進行約束。
當然,如果杜伏威不願意配合,蘇航也很樂意送他升天,并多費一點功夫去處理混亂的江淮軍,即便他要做的事情已經足夠多了。
杜伏威并不知道蘇航的打算,但他從蘇航眼中看到了真實不虛的殺意,歎了一口氣後,就任蘇航施爲了。
正所謂“十指連心”,原本,指尖鮮血是可以當做心頭熱血用的。
不過,蘇航這次的要求非同小可,卻不能以此法代替。
蘇航以特殊法門,迫出了杜伏威的三滴心頭精血後,對方原本就沒有幾分血色的臉色當即變得更加慘白。
在杜伏威奇怪的目光下,蘇航将精血滴在符箓上,随即結了一個手印。
紫色的符箓當即無風自燃,化作一道紫色火焰,沒入杜伏威的眉心,并在他的眉心處形成了一個紫色小點。
“這是——?”
杜伏威看不見那個紫色小點,愣愣地摸了摸自己的眉心,并沒有發現任何異樣。
“這是舍心符,必須要目标的心頭精血才能制作。”
蘇航解釋道:
“從現在開始,隻要我發動舍心印的效果,封在你泥丸宮内的火焰就會将你的精神燃燒殆盡。
結果雖然不會死,但卻會變成沒有任何思維與活動能力的活死人。
當然,如果你能成就大宗師的話,也不是不可以憑借雄厚的精神硬抗,隻是結果或許是變成白癡……大概?”
蘇航手裏,用來控制人的手段顯然不會隻有符箓一種。
碎心掌、七蟲七花膏、五毒……包括剛剛研究出來的生死符,都是相當不錯的控制手段。
隻不過,大唐世界高手不少,這些毒藥絕學,如果杜伏威遇到頂尖的宗師高手,這些手段未必就不會被破解。
但符箓卻是不同,這是一種截然不同的體系。
舍心符雖隻對無上宗師之下的高手有效,但蘇航卻有信心,杜伏威就是氣運爆棚,遇到了還在詐死之中的向雨田,也絕對破解不了自己的手段。
杜伏威面露疑色,顯然是不怎麽相信,世間還有如此神奇的東西。
蘇航也不繼續解釋,而是直接發動了舍心符的效果。
杜伏威眉心處的紫色小點當即一跳,變成了火焰狀,而杜伏威本人亦是悶哼一聲。
舍心符發動的瞬間,他就覺得好像有無數把鋼針在他的腦中不斷穿刺,令他感到無比地痛楚。
而随着時間的流逝,這份痛楚還在不斷地加劇之中,令這位心智如鐵的黑道霸主,也不由痛哼出聲。
“信了嗎?”
蘇航一指點在杜伏威的眉心,跳躍的紫色火焰圖案一頓,又慢慢重新縮回原本的一個小點。
杜伏威無比虛弱地點點頭,舍心符的發動雖然被蘇航停了下來,但也消耗了他大量的精神。
因而,此時的杜伏威,無論是身體,還是精神,全都虛弱到了極點。
“既然總管信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我們‘世獻和’組織的目的,總管應該也很清楚了,所以請總管回去後,好好約束約束江淮軍的軍紀。
若是讓在下再次聽到江淮軍又有什麽劫掠的行爲,總管應該明白會有什麽後果?”
望着蘇航一行離開的身影,杜伏威苦笑連連。
他這次真的是栽了,爲了一個楊公寶庫,不僅沒有得到半點好處,反而是将自己給搭進去了,而且貌似還是永世不得翻身的那種。
也幸好,蘇航隻是提出了一個約束手下的要求,否則,他真不知該不該像蘇航說得那般,“兩者皆可抛”了。
隻不過,無論如何,有人能一念之間就奪走自己的性命,對杜伏威來說,都絕非一種愉快的體驗。
蘇航一行走到城中時,天色已然接近黃昏。
等海棠手下的大内密探們分發銀兩,将一衆難民一一遣散後,天色已經徹底暗了下來。
衆人随便找了一家客棧,休整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蘇航也找到了城中宋家的據點。
蘇航固然決定以魂體建立起自己的情報網絡,但那畢竟還是籌備中的事情,而且一些簡單的情報,借用宋家的情報網也未嘗不可。
蘇航先是詢問了一下昨日隋軍與瓦崗交戰的結果,然後得知沈落雁如同原著中一樣,以少勝多,将秦叔寶擊敗。
當然了,沈落雁是否還打算三擒三縱,收服這位千古猛将,暫時還不得而知。
除此之外,蘇航的“世獻和”也是不可避免的名聲大噪。
繼覆滅巴陵幫後,蘇航又以一人之力,影響到了一場戰争的勝負,終于讓絕大多數勢力開始正視他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