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無疑問,首當其沖的就是《長生訣》這樣,最頂尖的秘籍。
但除此之外呢?
高手!
三大宗師!
天刀邪王!
甚至,後者的重要性,還要隐隐超過前者,因爲以蘇航如今的情況,其實并不缺少武功秘籍。
《先天功》、《長生訣》、《吸功大法》、《金剛不壞神功》、《太極拳劍》……俱是一等一的秘籍。
蘇航真正缺少的是,将這些融爲一爐的底蘊。
縱觀《大唐》世界的五位大宗師,有誰是按部就班,照着秘籍慢慢熬上來的?
石之軒的“不死印法”,甯道奇的“散手八撲”,傅采林的“奕劍術”……
繼往開來,自成天地。
蘇航也知道這個道理,早在第二次進入《天下第一》世界時,便開始嘗試融合兩個世界的太極。
然而,縱然有着君寶、古三通相助,融合的進度卻仍舊有些緩慢。
歸根結底,還是蘇航自身上的問題。
就像朱無視一樣,即便通過《吸功大法》,掌握了無數厲害的絕學,但基本上全都是囫囵吞棗、生搬硬套,真正屬于自己的寥寥無幾,才會産生這種力不從心的感覺。
當然,蘇航的情況,肯定是要比朱無視強上不少的,但和君寶、古三通這種一步步打上來的天才相比,仍要相形見绌。
若非先天真氣溫養出來的強大身體,蘇航想不靠道術就和如今的君寶纏鬥,幾乎不可能。
而想要快速彌補這個缺點,最簡單,同時也是最有效的辦法,就是戰鬥。
不是那種差距懸殊的虐菜局,而是真正勢均力敵的博弈。
戰鬥是最好的催化劑,尤其是真正的生死之戰,隻要不死,最能使人成長。
蘇航每日裏和君寶對練,固然進步不菲,但和真正的生死之戰相比,終歸是欠缺了。
那麽,如何才能挑動這些高手呢?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
搞事!
不斷的搞事!
以《大唐》世界錯綜複雜的關系,隻要蘇航秉承搞事精神,一騎絕塵,這些頂尖高手自然會主動送上門。
宋師道自然不知道蘇航的打算,仍在好心提醒:
“這陰癸派不但高手如雲,而且是出了名的睚眦必報,即便諸位成功鏟除了巴陵幫,也萬萬不可大意……”
“那豈不是更好?”
蘇航長笑一聲,期待道,
“我還在想,隻是巴陵幫那三兩隻大貓小貓,實在是太過無趣了些……如果祝玉妍能帶着一窩老魔小醜傾巢出動,那就再好不過了。”
“是啊,不管什麽金龜銀龜,在師傅和師叔面前,最後隻能變成土龜、死龜!”
寇仲和徐子陵現在自然不知道陰癸派和慈航靜齋的可怕,不過這并不影響他們對自家師傅信心十足。
呃……
宋師道十分明智地忽略了雙龍這兩條明顯隻會喊六六六的鹹魚,然後無語地發現,無論是蘇航,還是君寶,面上的期待之色都不似作僞。
這不是真有實力,便是自信過了頭。
不過,既然蘇航能叫出“陰後”祝玉妍的名字,那至少不是和雙龍一般,井底之蛙一般的盲目自大,當是有所依仗。
天下間,不怕陰癸派的勢力,也是有數的。
瞥見君寶身上的道袍,宋師道忽而眼前一亮,想起一人來。
散人甯道奇!
是啊,如果蘇航是甯道奇的傳人,那的确不懼陰癸派。
原本宋師道還打算,若是蘇航一行當真不敵陰癸,他也可以帶着他們回嶺南,陰癸派再嚣張,也不敢在“天刀”面前動手,但現在看來,似乎沒有這個必要了。
“嘤咛——”
也許是被食物的香氣所刺激,昏迷了一路的傅君婥也悠悠醒了過來。
“醒了?”
聽到蘇航的聲音,傅君婥的身體瞬間繃緊,右手本能地探向腰間。
結果自然抓了個空。
傅君婥這才想起,她的佩劍在先前和蘇航的交鋒中,已經化作了碎片。
“我勸你最好三思而行,”
感受傅君婥似乎有動手的意思,蘇航目光微擡,淡淡道:
“這次,我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傅君婥動作一滞,随即環視了一圈,然後就發現了雙龍,以及他們身前的一堆魚刺跟骨頭。
傅君婥的嘴角微不可查地扯了扯,若非蘇航五感敏銳,當真還注意不到。
“哼!”
傅君婥收回目光,輕哼一聲,轉身就要離開。
然而,一道人影擋在了她面前,正是接到了蘇航指令的苗月。
“什麽意思?”
傅君婥轉過身,冰冷的目光鎖定蘇航。
蘇航悠然道:
“偷襲了我,連一聲道歉都沒有嗎?”
蘇航也知道,以傅君婥的性格,要她爲了這種事情向自己道歉,簡直比登天還難。
果不其然,傅君婥冷冰冰道:
“不可能!”
蘇航道:
“那好,既然你刺了我一劍,那就接我一槍,可還公平?”
“确實公平。”
“這麽自信?”
看傅君婥已然擺好架勢,蘇航笑着搖搖頭:
“不先等傷養好?數個時辰而已,我還是等得起的。”
傅君婥雖說醒了,行動上似乎也沒什麽遲礙,但蘇航和君寶卻能看出,對方被冰玄勁造成的内傷卻遠沒有複原。
傅君婥冷冰冰道:
“不必了,你動手吧。”
“好吧,反正也沒什麽區别,月姐。”
聽到蘇航的話,苗月這才有些不情不願地解下腰間的佩劍,遞給傅君婥:
“你小心點啊,要是給弄壞了,我可要找你算賬。”
雖說苗月的态度明顯不算好,但這一次傅君婥卻是沒有拒絕。
畢竟,若是沒有長劍在手,她的一身實力最少要減去六成。
等傅君婥試了試手感,蘇航這才站起身來:
“準備好了?”
傅君婥面色凝重地點點頭,但見蘇航就這麽兩手空空地站定,才皺眉道:
“你的槍呢?”
蘇航無所謂道:
“你有傷在身,那我也不會占你便宜,以指代槍。”
聽到蘇航言辭中透露出的,将她視爲囊中之物的強大自信,傅君婥的面色也變得愈發冰冷。
她暗暗下定決心,一定要以自身的實力,回敬對方那可惡的自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