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頭一看,正是于波于警官。
“林老師,你說你有案件的線索?”
冷秋蘭站在于警官身邊,臉上同樣帶着幾分焦慮的神情。
“是的。”
林江點點頭,當即将蘇航拉到了自己身前:
“不過準确的說,有線索的不是我,而是他。”
“他?”
于波和冷秋蘭對視一眼,均露出意外的神色。
他們可是很清楚,蘇航前些日子都在香江,壓根不在本地,哪裏來的線索?
冷秋蘭猜測道:
“小蘇同學?難道你在回來的時候,遇到了什麽可疑人物?”
蘇航搖了搖頭:
“哪有那麽巧?”
于波問道:
“那是什麽線索?”
蘇航答道:
“線索,我現在當然沒有,不過,很快就會有了。”
于波的眉毛皺了起來:
“什麽意思?”
蘇航輕笑一聲,解釋道:
“很簡單啊,隻要到案發現場逛上一圈,我自然就能找到線索,不是嗎?”
……
聽到蘇航這理所當然的語氣,于波和冷秋蘭發現自己居然無言以對,随即,冷秋蘭不善的目光就放到了林江身上:
“小林子,這就是你說的線索?!”
于波亦是沉聲道:
“林老師,這可是人命關天的兇案,不是小孩子玩的過家家。”
經過兩年的相處,于波和冷秋蘭對蘇航自然不會陌生,否則,之前周家調查蘇家的時候,兩人也不會特意去知會林江了。
隻是,就連蘇爸蘇媽,也是在蘇航攤牌之後才知曉蘇航的本領,更何況是這兩位了。
在此之前,于波和冷秋蘭對蘇航的印象,除了那美輪美奂的劍舞外,就隻有比較成熟的爲人處世了。
但這些,顯然不足以讓兩人相信,蘇航會比那些負責勘察現場的同事們,更加有手段。
“這我當然知道。”
發現兩人将矛頭對準了自己,林江當即苦笑道:
“不過,小航與普通孩子是不同的,他說可以的話,就一定可以的。”
“是嗎?”
于波的語氣有些失望,顯然是不怎麽相信林江的說法。
“當然當然!”
林江連連點頭,又看向了冷秋蘭:
“兩位,你覺得我是喜歡開玩笑的人嗎?”
見林江都說到了這個份上,冷秋蘭遲疑了一下,也勸道:
“于叔,要不就試一下,萬一成功了呢?
而且,就算是失敗了也不過是浪費一些時間。”
也許是冷秋蘭的說辭打動了他,又或許是于波心中還存着不甘心,他最終還是點頭了:
“好吧,不過林老師你們看歸看,可不要随便亂動什麽東西。”
“放心,規矩我們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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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江約定的地點,距離案發現場并不遠,四人步行了不到五分鍾,就抵達了陽光小區。
“被害者一家姓宋,就住在——”
“是那一家嗎?”
冷秋蘭順着蘇航手指着的方向看過去,發現正是第四十四号住房,也就是案發地點,詫異道:
“咦,你怎麽知道的?”
蘇航還沒回答,于波就無語道:
“小冷啊,你沒發現這附近都是燈火通明,就這一家裏面一點光亮都看不見嗎?”
于波和冷秋蘭下班的時間本就不早,又耽擱了這麽久,天早就黑了。
衆人一路行來,家家戶戶都亮着燈,但隻有這四十四号屋子,黑漆漆一片,透露出陰森森的感覺。
“原來如此。”
冷秋蘭恍然地拍了拍腦袋,從口袋裏掏出一串鑰匙。
不同于冷秋蘭,林江直覺蘇航确定兇案現場的方法未必會那麽簡單,發現蘇航正遙遙注視着屋子二樓,似乎發現了什麽,當即好奇地問道:
“小航,看什麽呢?”
較之三年前,林江的目力已大有進步,但今晚黑雲遮月,再加上沒有一絲燈光,屋子内黑黝黝一片,看不清任何東西。
“線索。”
蘇航露出一絲笑意。
在跟着四目四處曆練的時候,山精野怪、魑魅魍魉之流,他可沒有少見,經驗尚算豐富。
隻是看到這棟屋子,蘇航就基本可以斷定,自己今晚不會白來。
咔嚓。
林江與蘇航交流時,冷秋蘭已經把鎖打開,并伸手将大門推開。
咯吱咯吱——
明明剛廢棄一個月,大門卻發出了生鏽才有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晚顯得格外刺耳。
呼——
一陣陰風吹過,除了蘇航外,其餘三人都忍不住打了一個哆嗦,明明還在夏夜,卻都莫名覺得有些冷意。
尤其是冷秋蘭,望着漆黑一片,雜草叢生的院落,心中悄悄泛起一種慌亂的感覺。
這道大門,俨然像是一道天塹,将眼前沒有絲毫人氣的房屋,和身後繁華的街道隔絕成了兩個世界。
安靜,實在是太安靜了。
明明地上已經長出了雜草,又在夏夜,但卻聽不到半聲蟲鳴,整間屋子,靜到可怕。
看到冷秋蘭愣在門口,于波奇怪地推了她一下,催促道:
“愣着幹什麽?快進去啊。”
“哦。”
冷秋蘭這才回過神來,當即向院内走去,暗道自己身爲警察,怎麽忽然變得這麽膽小了。
哐當!
等到蘇航和林江也走進來後,于波也順手将大門給重新關了起來。
啪嗒。
進到大廳,冷秋蘭第一時間就走到電燈開關處。
作爲案發現場,這棟屋子,冷秋蘭和于波自然沒少來,隻不過,他們過來取證調查的時候,全是白天。
想不到,和白天相比,這裏到了晚上居然會變得這麽陰森……看不到一絲光亮,總讓冷秋蘭覺得有些心慌。
然而,冷秋蘭按下開關後,預想中的光明卻是沒有到來。
啪嗒啪嗒……
看着冷秋蘭不死心地按着開關,于波十分淡定地從懷裏摸出了一隻手電筒:
“小冷别試了,這人都沒了一個多月,水電早就停了。”
“是、是這樣嗎?”
冷秋蘭自己都沒有察覺,自己的聲音已經帶上了一絲微不可查的顫抖:
“既然這樣,不如我們明天白天再過來吧,天這麽黑,光靠一個手電筒也找不到什麽證據,是吧?”
于波道:
“這就要問林老師了,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