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鋒銳無匹的劍氣,最終撞到了一隻白皙的手掌上,然後,就像是幻影一般,直接化爲了虛無。
“看來貧道的布置,也并非是杞人憂天啊。”
揮手将柳生但馬守的劍氣打散後,蘇航笑眯眯地看着柳生父女。
明知道天牢守備空虛,蘇航怎麽可能不留下點後手?
“倒是許久不見了,柳生但馬守……”
就連朱無視,在如今的蘇航面前,都已經翻不出任何的浪花來了,更遑論是柳生父女?
上個世界,蘇航雖然被柳生飄絮陰瞎,但最終柳生父女也都死在他的手中,雙方的恩怨也算是了結了。
因而,這次重新回天下第一世界,既然這對父女沒有露面,看在天涯的面子上,蘇航也不會特意去尋他們的麻煩。
隻是沒想到,大BOSS朱無視都跪了,這對父女還是特意跳了出來,撞到了蘇航的槍口上。
從蘇航聲音出現的那一刻,朱無視眼中就露出了絕望之色。
方才那句話,已經讓他知道,蘇航在天牢第九重中做了某種他不知道的布置,可以随時監視到他的情況。
想在蘇航的眼皮底下越獄,朱無視已經基本不抱什麽希望了。
至于柳生但馬守,在看清蘇航的樣貌之後,他就已經認出了蘇航的身份。
沒辦法,無論是體型,還是相貌,蘇航的辨識度都實在是太高了,天下間,絕不會再有如此厲害的小鬼了。
于是,柳生但馬守做了一個讓蘇航都頗覺意外的動作。
隻見柳生但馬守噗通一聲,瞬間就跪在了地上,并将太刀捧在手中,托過頭頂道:
“柳生家族,願向國師大人效忠!”
不僅柳生但馬守,他身後的柳生飄絮亦是跪在地上,等待蘇航的回應。
嗯?
看着柳生但馬守幹淨利落的動作,蘇航眼中倒是閃過一絲贊歎之色。
不愧是曆經世事的老狐狸,見風使舵的本領就是厲害。
隻是,你要效忠我就要接受,那我豈不是很沒有面子?
跪在地上,柳生但馬守的心中滿是忐忑。
原本以他新陰派宗師的身份和驕傲,便是面對朱無視,也是以相對比較平等的合作者的身份。
然而,蘇航卻和朱無視截然不同。
不僅是實力,即便是武功深不可測的朱無視,在蘇航面前也跪得毫無懸念,更何況是他?
當然,真正讓柳生但馬守抛卻所有驕傲的,是蘇航的性格和行事風格。
朱無視暗地裏的手段如何暫且不說,但至少表面上,還是基本按着規矩來的,因此給了他這位新陰派宗師不少尊重。
但就柳生但馬守從方方面面搜集來的信息來判斷,這位橫空出世的國師大人,大概是不會管什麽狗屁的宗師身份的。
畢竟,這位可是連一國之君都敢直接勒索還勒索成功的主兒,用膽大包天都不足以形容。
相比之下,他一個島國館主,又算是哪根蔥?
聽不到蘇航的回應,柳生但馬守也不敢擡頭,往日引以爲豪的聽力,在這一刻也徹底失去了作用。
若非還能看到蘇航的雙腿,柳生但馬守根本就不敢相信,這牢房内竟然還有第四個人!
滴答!
天牢之中本是陰冷無比,但豆大的汗珠卻從柳生但馬守額前低落,可見他的心中究竟是何等緊張。
隻是沉默不語,便将柳生但馬守吓得如此地步,換做一天前的蘇航,也許會讓柳生但馬守忌憚,但達不到這種誇張的效果。
蘇航也隐約明白,世間爲何會有那麽多人會對一個“名”字趨之若鹜了,更有那麽多人,對踩着别人的名氣上位那麽感興趣了。
蘇航搖了搖頭:
“給貧道一個收下你們的理由。”
柳生但馬守悄然松了一口氣,蘇航的反應,雖然不是最好,卻也不是最差。
不過,柳生但馬守也有自信,他一個新陰派宗師,至不濟,做一個打手總是夠格的。
“無論是誰,都有想做卻不方便出面的事情,我等,卻能替國師大人分憂。”
“陰暗之事啊。”
蘇航好笑地搖了搖頭,柳生但馬守是把他當做朱無視這種貪婪的政客了。
也能怪,能搶劫一個國家的家夥,除了膽大包天,不也是貪婪至極的表現?
可惜,柳生但馬守不知道的是,蘇航并非是貪婪,隻是單純地覺得那麽做比較簡單罷了。
将幻想世界當作一個真實的世界來經曆,違背自己本心的事情,蘇航從來都沒有做過,尤其是修行道術之後,就更加不打算做了。
“抱歉,貧道不需要,你們還有其它作用嗎?”
柳生但馬守顯然沒想到蘇航會如此回答,連忙又道:
“我們可以爲大人收集寶物……”
沒等他說完,蘇航再次搖了搖頭:
“不需要。”
《天下第一》世界重要的寶物,蘇航已經搜集得差不多了,柳生父女又能找到多少?
除非蘇航願意帶他們前往其它世界。
然而,對于隊友的選擇,蘇航一向都是甯缺毋濫的。
像柳生父女這種心懷鬼胎的,别說實力不夠看,就算他們的實力真的強到沒邊,蘇航也不可能會考慮。
“我等可以爲大人訓練死士。”
“貧道不需要。”
……
很快,柳生但馬守就悲哀地發現,就算是做一個單純的打手,蘇航都是一臉嫌棄的表情。
和古三通比起來,柳生父女當然是不夠格的。
“看來,你是說服不了我了。”
聽到蘇航的歎息,柳生但馬守渾身的汗毛都豎了起來。
“殺神一刀斬!”
效忠時幹脆利落,翻臉時也是毫不猶豫,他方才跪在地上,其實也是在爲這式殺招做準備。
可惜,在蘇航面前,這并沒有什麽卵用。
恐怖的刀氣,在蘇航面前就像是化作道道微風,連阻攔片刻都做不到。
幾乎是瞬間,蘇航便一掌拍在了柳生但馬守胸口:
“你還是留在這裏,和朱無視作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