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曹正淳神色大變,沉聲道:
“國師,這個笑話可不怎麽好笑。”
蘇航面色平淡:
“貧道說過,我很少說笑話。”
千面郎君一驚,聽出了蘇航來者不善,當即要叫廠衛們過來。
然而,他剛剛張開嘴,一隻手就已經按在了他的肩頭。
千面郎君驚駭地發現,不知何時,原本站在蘇航身後的白衣“少年”,居然出現在了他身後。
更恐怖的是,對方隻是一隻手按在自己肩頭,千面郎君就發現自己體内的力氣瞬間就消失得一幹二淨,連喊叫都做不到了。
“你、你是……是……是誰?”
古三通輕笑一聲:
“你們方才不是想着見我嗎?”
“古三通?!”
曹正淳輕呼一聲,不可置信地看着古三通。
古三通可是和朱無視差不多大,又在天牢裏關了二十年,怎麽可能如此年輕?
難道說,世間真有長生不老這回事?
一瞬間,曹正淳想了許多,但一瞬間,他又将這些雜念全都摒棄,警惕地盯着蘇航和古三通:
“國師,你這樣就不怕兩敗俱傷嗎?國師應該明白,盯着你的人可一點也不少。”
“兩敗俱傷?就看公公你有沒有這個資格了。”
蘇航輕哂一聲:
“隻是天罡童子功的話,似乎還差了一點。”
曹正淳顯然想起了自己上次的狼狽姿态,冷冷道:
“黃口小兒,上次咱家隻是一時不備,你還真以爲自己吃定了我不成?”
蘇航呵呵一笑:
“公公憑什麽認爲,貧道上次就盡了全力呢?”
“那便手底下見真章吧。”
曹正淳冷哼一聲,已經悍然出手。
知道罡氣對蘇航無效,曹正淳身形一動,整個人當即消失在了原地。
也許是爲了防備那詭異的定身術,這一次,曹正淳的身形明顯不像上次那般耿直,變得飄忽了許多。
可惜,曹正淳不知道的是,蘇航這次壓根就沒有想過要用道術來欺負人。
不過,書房原本就不大,因而即便曹正淳多跑了不少彎路,眨眼間也已經掠過一丈的距離,沖至蘇航的身前。
面對來勢洶洶的曹正淳,蘇航則是早有準備,好整以暇地擺好拳架,直接一拳轟出——
轟!
整間書房似乎都震了一震,曹正淳更是噔噔噔連退三步,甩了甩被震得發麻的雙手,不可思議地看着蘇航。
若是被詭異的道術糾纏,曹正淳還不至于如此震驚。
讓他震驚的是,剛剛那一拳,蘇航并沒有用任何手段,真的是實實在在,毫無花哨将他給砸退了。
這小小的身軀内,怎會隐藏着如此恐怖的爆發力?
小孩的身體沒有發育成熟,力氣遠遜于成年人,這是人盡皆知的事情。
按理來說,曹正淳雖然年紀已大,但内力深厚,身體即便不如壯年,卻也應該比蘇航這樣的幼童強上不少。
曹正淳自忖自身内修已至登峰造極的境界,蘇航頂天了,也不過是和他不相伯仲,比力氣,絕不會是他的對手。
如果是三天之前,曹正淳的猜測并沒有錯。
雖說蘇航身爲化勁高手,體質遠比曹正淳估計的要強大,但他還沒有打通任督二脈,内修就比曹正淳要差了一層,這一加一減,硬碰硬的話,還是要稍遜于曹正淳的。
然而,有句話叫做士别三日,當刮目相看。
有了足夠揮霍的珍惜藥材,這三天,蘇航體内的先天真氣幾乎一直處在沸騰的狀态。
海量的藥材砸下來,效果自然是立竿見影的,先天真氣的煉體效果強了何止十倍?
幾乎每分每秒,蘇航的身體素質都在不斷增強。
與三天前相比,蘇航的力道強了整整一倍有餘!
這恐怖的進度,便是見多識廣的古三通,也不由瞠目結舌,驚呼先天功的變态。
再有真氣的加持,如今的蘇航,隻比力道,便是普通的抱丹強者也是渾然不懼,更何況是不以力量見長的曹正淳?
“痛快!再來!”
力氣暴漲,蘇航這幾天也一直想找個地方發洩一下。
眼前這個有着七十年天罡童子功功力的曹正淳,無疑是一個極好的發洩對象。
錯誤的選擇下,曹正淳當即失了先機,剛站穩身體,蘇航便已追至他面前,一記摔碑手狠狠砸下。
砰!
在千面郎君幾乎懷疑人生的眼神中,曹正淳的身體被小了近一半的蘇航狠狠砸飛,撞了一個人形大洞後,直接飛了出去。
蘇航片刻不停,當即追了出去。
砰!砰!砰……
蘇航身影不停,根本沒有留給曹正淳任何重整态勢的機會,恐怖的拳腳不斷砸在曹正淳身上。
偌大的動靜,自然是瞞不過訓練有素的東廠精英。
然而,當他們聞聲趕來時,大多數人,都隻能勉強看到兩個模糊的黑影,在半空中不斷碰撞。
當然,這裏是東廠總部,肯定也不乏眼力高明之輩,能看清交手兩人的相貌。
隻是,當他們看清那個跟沙包一般,被打得連掉都掉不下來的人,居然是往日裏被自己等人奉若神明的曹正淳時,所有人全都呆住了,甚至連幫忙都忘記了。
不過,不等他們反應過來,就眼前一黑,全都暈了過去。
“早知道你這小子手癢,老夫剛才就把所有人都敲暈了,還玩什麽潛入?”
将最後一名東廠番子拍昏,古三通有些無語地看着打得正歡的蘇航:
“而起手癢的話,你小子直接去找君寶切磋不就好了?想怎麽打,就怎麽打。”
“那可不一樣!”
看來蘇航真的是占盡了上風,還有餘裕來回答古三通的調侃:
“金剛不壞神功太硬了,打上去的手感可疼了,哪有天罡童子功揍起來舒服?”
看着眨眼間,就輕描淡寫地将東廠高手全部解決的古三通,又看了看将以往自己如臨大敵的曹正淳當作沙包來打的蘇航,一刀的眼中閃過熾熱的神采。
自己若有如此實力,何愁大仇不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