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蘇航的口氣雖然有些大,但在道理方面卻挑不出任何毛病,而石少堅的樣子雖然有點狼狽,但也在正常比試的範圍内。
“哼!我做事還輪不到你來教!蠢材!還不起來,還嫌丢人丢的不夠嗎?”
發作不得的石堅隻能冷哼一聲,一腳踹在石少堅身上。
就在石少堅唉聲歎氣地爬起來時,“海棠”也推着蘇航走了過來,蘇航手中還托着那三枚九龍符:
“師傅,我見她們成形還不久,多費些心,或許還能趕在四十九日的期限内化解掉她們身上的怨氣,成功投胎……”
“她們中了噬鬼術,除了魂飛魄散外沒有第二個結果,還留着幹什麽?”
九叔還沒回答,石堅便一拳打出,一道電光當即向着蘇航的方向激射而來。
“師兄且慢!”
蘇航目光一凝,正要出手,九叔卻已經搶先一步,擋在了蘇航的身前。
隻見九叔身上的法袍光華一閃,一張太極圖便出現在他的身前,将電光給截了下來。
九叔目光微沉:
“大師兄,這些無主冤魂也的确可憐,小航想試試就讓他試試便是了,何必要趕盡殺絕呢?”
“白費功夫。”
一擊不中,石堅也不再糾纏,而是生硬道:
“師弟,你今天過來,究竟是有什麽事情?”
九叔道:
“是這樣的,師弟我偶然發現,尖沙咀這裏有同道中人利用行屍運毒,大師兄你駐守此地,不知可有什麽線索。”
“用行屍運毒?”
石堅目光一閃,随即搖頭道:
“我沒有聽說過,師弟你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師兄我還有事情要處理,就先失陪了。”
石堅的回答,完全是在九叔的意料之中:
“既然如此,那師弟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告辭!”
看着九叔和蘇航離開,石堅冷冷地掃了一眼林菲菲和前台妹紙後,便帶着石少堅重新上樓去了。
“爹,那小子實在是太嚣張了,你爲什麽不——”
“你還有臉說?”
石堅翻手一巴掌就甩在石少堅臉上:
“整天搞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連個殘廢你都打不過,我要你這個兒子有什麽用?”
石少堅也被一巴掌給扇懵了,原本滿腹的牢騷當即化爲烏有。
看到石少堅這副窩囊的樣子,石堅心中怒氣更甚,但一想到這終究是自己的獨子,隻能強壓火氣道:
“除了那三隻女鬼外,你那些不三不四的事情還有什麽證據嗎?”
“真的沒了,她們的屍體全都被我沉到海裏去了,不可能有人能找到的。”
石少堅此時也徹底老實了下來,他有些擔憂地看着他老爹,
“爹,那個殘廢不會真的打算追查下去吧?”
“未必不會,那個殘廢和林九一模一樣,既頑固,又特别喜歡多管閑事。”
想到自己的大好飛僵,石堅臉色愈發難看,但很快,他就冷笑道:
“不過這次,他們注定是白費功夫。那三隻女鬼都中了噬鬼術,除非是能夠拿出九龍真符,否則那三隻女鬼根本不可能恢複理智。”
九龍真符,乃是紫色品質的符箓。
比之藍色品質的九龍符,九龍真符的淨化和超度效果自然強了不止一籌。
隻是,就算是藍色品質的九龍符,在絕大多數的修士眼中,其實都已經算是性價比較低的一類符箓了。
如果有這個精力和資源,他們甯願選擇“五雷符”、“誅邪符”這些更加實用,關鍵時刻足以保命的符箓。
至于超度?
用最低級的超度符箓來對付一下就行了,畢竟對孤魂野鬼們來說,能有修士替它們超度就已經是天上掉餡餅的美事了,哪有什麽資格來挑三揀四?
也正是如此,當初黃山村的那群冤魂才會那般聽話,任憑蘇航差遣。
不僅僅是因爲蘇航實力強悍,足以碾壓他們,也是因爲蘇航這樣“奢侈”的修士,實在是過了這村,就沒有這店了。
九龍符尚且如此,更加高級的九龍真符又是什麽情況,也就可想而知了。
至少,身爲茅山一脈大師兄的石堅,上次看到這道符箓,也還是三十多年前。
當然了,以九叔的修爲,不是沒有繪制九龍真符的資格。
可是先不說材料,紫色符箓,尤其是從未繪制過的紫色符箓又豈是那麽好繪制的?
石堅自忖,就算是他自己,恐怕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才能成功拿出一道九龍真符來,林九不可能比他更快。
隻是兩個月後,那三隻女鬼的四十九日大限早就過了,魂飛魄散,大羅金仙下凡都難救,就算有九龍真符又有什麽用呢?
“這麽說,爹,我們可以放心了?”
聽完石堅的解釋後,石少堅也終于放下心來。
畢竟他做出來的那些事情要是真的被捅出來,别說他老爹隻是區區一個茅山大弟子,就算他爹是茅山掌門,怕是也逃不了一個清理門戶的下場。
“放心?那對殘廢師徒不走,半個心也不能放!你給我派人盯住他們,一旦找到合适的機會,我們就——”
石堅眼中閃過一絲殺意,早在蘇航展露出那可怕的潛力時,他便已經下定了決心,即便是沒有後來這番變故,他也會做出同樣的安排。
“是,我這就去安排。”
看懂石堅的眼神後,石少堅也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
與此同時,出了大樓後,蘇航師徒也在交流意見:
“師傅,你覺得石堅知道,我們已經知道他就是當年控制飛僵的那個人物了嗎?”
九叔敲了敲蘇航的腦袋,好笑道:
“你都表現得那麽明顯了,石堅又不是傻子,沒有察覺到才是真的奇怪了。”
蘇航也笑着點點頭:
“也是,雖然石堅掩飾得極好,但在我展示憑空畫符本事的時候,我能夠清晰地感覺到,他已經對我産生了殺意……
接下來,隻要找個機會将一切布置好,我這位師伯應該就會乖乖上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