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在檢查泥丸宮的時候,蘇航的神情逐漸變得怪異了起來。
因爲他愕然發現,自己的本命符膽居然被塞進了花苞裏,而他新凝結出來的“甯”字,則是被篆刻在蓮葉上。
一花兩葉,剩下一片蓮葉上,赫然篆刻着一個“禦”字。
這是控人、驅鬼符箓通用的符膽,也是“撒豆成兵”這門道術的基礎。
既然決定要修行這門秘術,那麽蘇航原本的打算,就是将這個“禦”字作爲自己晉入化三境的階梯。
等等,化三境的标準,不就是凝聚出三枚基礎符膽嗎?
蘇航打量了一下自己泥丸宮内情景,三枚符膽雖然散布在一花兩葉上,但的的确确是凝聚出來了。
即使蘇航不去刻意維持,也不會消散。
自己已經是化三境了?
蘇航有些遲疑,因爲他實在是沒有什麽突破境界的實感,既沒有覺得精神力暴漲,也沒有發現世界似乎變得不同。
于是,蘇航将符筆和材料翻了出來,準備直接實驗一下。
首先是五雷符,這大概是除了基礎破妄符外,蘇航最熟悉的符箓了。
即便沒有任何的準備,蘇航繪制五雷符的成功率也高達三成,就算是化三境的九叔和四目,亦是自愧不如。
落筆後,蘇航終于察覺到了不同。
簡單、輕松,以往需要小心翼翼、全神貫注才能維持的符箓,蘇航此時卻很輕易地就做到了。
成功,成功,還是成功。
一連三張五雷符,蘇航幾乎沒有任何的停頓,信手就畫了出來,一張失敗的都沒有。
這種信手拈來、遊刃有餘的感覺,讓蘇航隐約覺得,即便是不借助符紙,他似乎也能夠将五雷符給繪制出來。
蘇航是這麽想的,也是這麽做的。
指尖輕劃,于虛空中畫出一道玄奧的軌迹。
刹那,符成——
轟!
一聲炸響,整棟别墅都隐隐顫抖了一下。
雷聲?難道是——?!
九叔陡然一驚,當即抓起家夥,沖到了蘇航的房間。
“小航?沒事吧?!”
“師傅,我沒事。”
看到九叔臉上的焦急之色,蘇航不好意思地撓撓頭:
“隻是在練習的時候,出了一點故障而已。”
呃。
見蘇航好好地坐在床上,九叔也是松了一口氣。
不過在看到牆上被轟出來的小洞後,九叔一拍自己的額頭,無奈道:
“我說小航,五雷符的威力你應該很清楚吧,怎麽想到在房間裏練習的?”
“這個,”蘇航幹笑兩聲,解釋道,“其實是弟子發現自己的‘篆符法’貌似有了進展,有些得意忘形地嘗試了一下……”
“就算修爲有進展,你也不能在房間裏試驗威力這麽大的符箓啊!”
說着,九叔忽然頓住了,懷疑地看着蘇航:
“等等?你是說你的‘篆符法’又有了進步?我記得你不是昨天剛剛凝聚出第二枚符膽嗎?再有進步,那不就是——?”
蘇航撓撓腦袋,不好意思道:
“如果我的感覺沒錯的話,弟子的确剛剛晉入化三境。”
“化、化三境?!”
九叔徹底呆住了,雖然他也很清楚,以蘇航的資質追上他隻是遲早的事情,可是他實在是沒有想到,這一天居然來的如此猝不及防。
“究竟發生了什麽?”
過了一會兒,九叔也平複住了心中的驚愕之情,開始詢問起具體的細節。
在九叔的心中,蘇航的資質雖好,前途也是無比的光明,但還沒有誇張到現在這般堪稱不講道理的程度。
如果沒有發生什麽特殊的事情,是絕不可能在一天之内連續凝聚兩枚符膽的。
而且,就算是化三境的修士,能夠憑空畫出五雷符的,在整個茅山曆史上也是寥寥無幾,而九叔認識的修士之中,更是隻有那麽一位。
蘇航的實力忽然像是坐火箭一樣蹿得這麽厲害,未必是一件好事。
九叔心中的擔憂,蘇航也十分清楚,當即将自己泥丸宮中的變化詳細地描述了一遍。
當然,他并沒有提系統獎勵的畫卷,隻是将一切都推到了消失的靈物種子上。
“原來如此,是靈物種子嗎?”
看着空空如也的吊墜,九叔若有所思。
靈物的種類千奇百怪,而且幾乎沒有害處,曾經因爲一件靈物而一飛沖天的修士,曆史上也不是沒有。
聽到蘇航說,新生的青蓮幼苗完全是在他的掌控之下,九叔也終于放下心來,不過他也不忘叮囑道:
“關于這靈物的事,除了我和你四目師叔外,就不要再告訴其他人了,以免多生事端。”
“懷璧其罪嘛,”蘇航了然地點點頭,“師傅放心,關于靈物的事情,我是不會随便亂說的。”
就在此時,聽到動靜的苗警員也終于趕了過來。
“前輩,蘇小師傅,我好像聽到了爆炸——聲,哇,這是怎麽了?”
不出意外的,苗警員第一時間就發現了牆上的大洞。
蘇航不得不用通俗易懂的語言,再次向苗警員解釋了一遍。
不得不說,這位苗警員也是一個奇葩,自己家牆被開了一個洞,他倒是一點也不心疼,反而在一邊不住地感歎,蘇航的符箓居然恐怖如斯。
當然,雖說苗警員本人不是很在意,但蘇航還是給出了相應的賠償,足以買下整棟别墅的賠償。
并非蘇航故作大方,而是接下來的争鬥,很有可能會波及到整棟别墅,蘇航此舉也算是提前補償了。
“對了,前輩,今天我們去哪裏查案啊?”
看到九叔和蘇航準備完畢,準備出門,苗警員也當即跟了上來,好奇地問道。
“今天我們不去查案,是去拜訪一位老朋友。”
“老朋友?”苗警員立刻提起了興趣,追問道,“前輩,是跟你一樣厲害的人嗎?我認識嗎?”
“你怕是不認識,當然,也不要認識比較好。”
九叔看着苗警員,笑着搖頭道:
“這一趟,我和小航兩個人去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