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蘇航剛睜開眼,收魂袋中的魂魄們,就開始不斷鬧騰,讓他開始爲鬼門開做準備。
蘇航也不以爲意,隻是就在他布置場地的時候,耳朵忽然一動,停下了手裏的動作。
“蘇航師弟,怎麽了?”
發現蘇航忽然站了起來,家樂有些奇怪。
和步步爲坑的文才秋生不同,家樂雖說也有一些小缺點,但卻無傷大雅,至少,還沒有學會偷奸耍滑。
即便因爲被猿猴精附身而渾身無力,但他還是按時起床,幫助蘇航一起布置場地。
蘇航目光凝重,指着遠方道:
“那邊似乎有個車隊過來了。”
“車隊?”
家樂順着蘇航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了一隊人馬在山間慢吞吞地前進。
過了好一會兒,幾乎是龜速行駛車隊才走到了兩人所在的屋子附近。
“快點!快點!”
“嘿咻!”×N
聽到吆喝聲,屋内的四目和一休、菁菁也都跑了出來。
也許是昨夜鬥法的原因,就連蘇航,菁菁也徹底不給他好臉色看了。
不過,蘇航此時的注意力也根本不在對方身上。
車隊領頭的是一個穿着道服的中年男子,見到四目後,當即露出欣喜地笑容,直接丢下車隊跑了過來。
“師兄!”
“師弟!”
“千鶴道長!”
看得出來,千鶴和四目、一休之間的關系都十分不錯,三人寒暄了一會兒之後,四目也轉過身:
“家樂,小航,還不過來見過千鶴師叔?”
“千鶴師叔。”×2
蘇航這一脈的行禮規矩,輩分越高的手印位置越低,所以四目的手印擺在胸口,千鶴的手印放在脖子前,而蘇航和家樂的手印則是舉在頭頂。
千鶴發現了多出來的蘇航,笑着問道:
“師兄,這位是你新收的弟子?”
“我要是有這麽一個厲害的弟子就好喽,”
四目搖搖頭,拍了拍蘇航的肩膀道,
“他叫蘇航,是林師兄新收的弟子,不過最近跟着我曆練。”
“原來如此。”
千鶴點了點頭,倒也沒問爲什麽身爲九叔弟子的蘇航會跟着四目曆練。
四目皺着眉頭想了一會兒,然後從懷裏掏出一枚玉佩,遞給蘇航:
“小航,這枚玉佩雖然不是什麽厲害的法器,但常佩于身,也有着靜心凝神的功效,算是師叔送給你的見面禮。”
“多謝師叔。”
蘇航接過玉佩,當即感受到了一股溫潤之意,心神也變得比平時更加沉靜。
安神符?
對修士而言,這玉佩的材質不說,單是這上面銘刻的安神符,便是相當不錯的物件了。
“喂喂喂,忽然停下來幹什麽?!”
就在衆人寒暄時,一個不男不女卻頤指氣使的聲音響了起來。
雖說對方的語氣頗不客氣,但千鶴卻是不以爲意,滿臉笑容地答道:
“是這樣的烏侍郎,我想向師兄借點糯米。”
隻是,不同于千鶴,聽到這嚣張的聲音後,即便手裏還握着安神玉佩,但蘇航的目光還是驟然冷了下來。
當然,蘇航并非是那種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性格。
隻是一些言語上的冒犯,他還不放在心上,他之所以如此變化,是想起了對方的身份。
清廷!
幻想世界的背景,系統會根據不同的故事源進行不同的處理。
有的是完全架空,就像是蘇航經曆的第一個世界《太極張三豐》。
現實世界中,張三豐乃是宋末明初人,但是在《太極張三豐》世界,并沒有元明二朝,取而代之的是一個蘇航完全沒有聽說過的“武朝”,
有的則是在現實世界的曆史上稍加改動,比如《天下第一》世界,除了多了一堆不科學的武俠人物外,整個曆史的走向和現實并無二緻。
而蘇航此時所處的混合世界,乃是後者,而蘇航所處的環境,乃是在清朝末期民國初期。
對于差點将中國折騰完蛋的“大清”,蘇航自然完全沒有半分好感,尤其是在跟着四目遊曆的這段時間裏,見慣了各種慘狀的蘇航,對清廷的“毒瘤”認識更深。
蘇航沒有直接出手幹掉這一行人,其實已經是看在千鶴的面子上了。
“有殺氣!保護十一阿哥!”
不過,蘇航沒想到自己這冷冷一撇,卻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原本寂寂無聲,守在轎子周圍的三名護衛當即暴喝一聲,随即抽出武器,警惕地看着四周。
哦?居然能夠察覺我的殺意?
蘇航眉頭微挑,饒有興趣地發現,這三個侍衛居然都已經邁入了暗勁。
當然,從他們身上粗糙的痕迹來看,這三人的晉升應該隻是一種誤打誤撞,并不像蘇航這般,已經得到了完整的國術體系。
“有意思……”
看着被這三人給弄得膽戰心驚的車隊,蘇航也懶得去解釋,而是看向了他最關心的東西。
“銅角金棺,又用墨鬥網纏着,莫非裏面是——?”
四目和蘇航差不多,都對清廷沒有什麽好感,隻不過厭惡程度沒有蘇航這般強烈罷了。
因而,雖然不遠處的車隊雞飛狗跳,但他卻和蘇航異常淡定地研究起眼前的“銅角金棺”來。
無論是銅角金棺,還是墨鬥線,都是辟邪之物,可即便是有這二者阻隔,在蘇航的眼中,金棺内還是不斷有一團濃郁的黑氣冒出來。
“不錯,是僵屍。”
“那師兄你爲什麽不燒了它?還帶着它趕路?”
自從經曆過任老太爺由黑僵變成飛僵的意外後,四目也再次堅信了一個真理——
唯有廢掉的僵屍,才是真正的好僵屍。
千鶴自然也知道四目的意思,他苦笑道:
“這個僵屍是邊疆皇族,不能随便燒的,我這次就是要把它運回都城,等皇帝發落。”
皇族,呵呵!
就在蘇航心中不屑的時候,他胸前的青蓮種子卻是再次一震。
頓時,蘇航眼前的世界就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