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忙腳亂地接住神霄雷符,黃道士滿臉的不可置信,
“四目道兄,你沒開玩笑吧?真地要把這張神霄雷符送給我?”
蘇航也不由掏了掏耳朵,銀色符箓究竟有多寶貴?看它能夠直接驚走飛僵就知道了。
對驅魔人來說,這絕對是關鍵時刻足以保命的無價之寶,怎麽珍惜都不爲過。
可是現在,四目現在卻是如此輕率地就送了出去?
一時間,蘇航甚至以爲是自己的耳朵出現了幻覺。
九叔也連忙抓住四目的肩膀,勸道:
“師弟,這神霄雷符可是祖師所賜,絕不允許外流的……”
看到三人激烈的表情,四目卻是哈哈大笑:
“看把你們吓得,你再看看這是什麽東西?”
黃道士驚疑不定地打量了一下手裏的符箓,疑惑道:
“這不是——”
四目點點頭,笑道:
“沒錯,這就是一張空白的銀紙片。
我的那張神霄雷符,也早就用掉了,看來我的運氣不錯,一張假的神霄雷符,就吓走了一隻真的飛僵。
也幸虧那隻飛僵沒有再多觀察幾秒,否則我就直接露餡了。”
假的?
衆人一臉懵逼,想不到這救了自己等人一命,居然是一張假符。
“師弟的急智,師兄佩服。”
九叔先是贊了一聲四目的應變,随即又歎息一聲:
“不過師弟,普通的飛僵可不知道神霄雷符的威力。”
聽到九叔若有所指的話,四目神色一動,若有所思道:
“師兄你的意思是,這飛僵背後有人在操控,而且這人還知道咱們茅山的神霄雷符?”
九叔面色凝重,點頭道:
“何止!這任老太爺之所以能夠變成飛僵,乃是因爲一對陰陽鬼玉,我懷疑,這幕後之人就在咱們派内。”
“陰陽鬼玉?”四目神色一變,“師兄你确定自己沒有看錯?”
九叔苦笑道:
“咱們茅山的招牌法器之一,你覺得我會看錯嗎?”
四目倒抽一口涼氣,單是飛僵就已經很難對付了,如果背後還站着一個道術精深的修行者,簡直可怕。
“對了,婷婷,你還記得當初爲你爺爺不知墓穴的那個風水術士是叫什麽名字嗎?”
任婷婷搖了搖頭:
“爸爸他可能知道,可是、可是——爸爸……”
說到這裏,任婷婷也想到被吸成幹屍的任發,不由悲從中來,開始抽泣起來。
砰!
衆人剛要開口安慰,忽然一道黑影從地下竄出,在任婷婷的尖叫聲中,将她給抓到了半空中。
衆人定睛看去,這道黑影正是去而複返的任老太爺。
随着時間的流逝,任老太爺原本僵硬的表情,逐漸變得豐富了起來,就像此時,蘇航等人分明從任老太爺的笑容中看到了得意的意味。
隻是,在看到地面上九叔等人的反應後,任老太爺的笑容卻是停住了。
“果然不出我所料,以你睚眦必報的性格,必然不會輕易離去,現在看來,我猜對了!”
四目冷笑一聲,神霄雷符也已經重新回到了他手中,奪目的光華從符箓上放射出來:
“神霄雷符!敕!”
風起!
雲湧!
原本月朗星稀的夜空,忽然陰沉了下來,黑壓壓的烏有徹底占據了整片夜空。
糟了,中計了!
感受到身上有如實質的重壓,還有心中的悸動,任老太爺哪裏還不知道自己被套路了?
任老太爺當即丢下任婷婷,向着地面沖去,想要再次施展土遁逃命。
“現在想跑,晚了!”
這一刻,四目仿若變成了世界的中心,他一指地面,地上便閃過一道銀芒,原本任任老太爺穿梭的地面就變成了絕壁。
“妖孽,受死吧!”
四目的暴喝聲中,銀色的光柱轟然劈下。
電光火石間,陰陽鬼玉再次出現在任老太爺的頭頂。
也許是受到了任老太爺的反哺,陰陽鬼玉之前爲了抵擋金錢劍而産生細密的裂紋已經全部消失,恢複了原本的光潔。
隻見陰陽鬼玉急速旋轉,凝聚出一張有如實質的八卦圖。
“還想故技重施?做夢!吸功大法!”
蘇航想也不想,伸手對着任老太爺頭頂的陰陽鬼玉便是一吸。
陡然受到一股吸力,陰陽鬼玉一個踉跄,凝聚出的八卦圖形體當即變得虛幻,随即被光柱徹底吞沒,徹底化爲了灰燼。
任老太爺連忙伸出雙爪擋在身前。
轟!
銀色光柱轟然砸下,任老太爺的雙爪就像是蠟塊一般,開始迅速消融,不過一個眨眼,任老太爺的一對小臂就已經化作了飛灰。
啊啊啊啊——!
任老太爺也知道自己到了生死關頭,開始仰天怒吼起來,一團濃郁的土黃色氣息忽然從地下升騰而起,聚集到了任老太爺的身上。
九叔見狀,驚呼道:
“地脈之氣!飛僵這是在調動地脈之氣保護自己!”
僵屍自土中而生,受大地供養,實爲大地之子,因而任老太爺成爲飛僵之後,便無師自通地領悟了土遁法術。
此時危急關頭,更是無師自通地學會了調動地脈之氣,并以此來保護自己。
在地脈之氣加入後,任老太爺雙臂的融化速度瞬間就慢了下來,隐約間,任老太爺竟是有了和雷光分庭抗禮的趨勢。
雖然任老太爺的雙臂仍舊在慢慢融化,但地脈之力源源不絕,神霄天雷卻隻有一道,眼看銀色光柱已經開始衰弱,自己的手臂卻還剩下小半,任老太爺剛想露出一個興奮的笑容,一道黑影卻是沖了過來。
噗!
布滿雷光的斷刃,透過任老太爺胸前的破洞,毫無阻隔地刺穿了它的心髒。
“吼!”
感受自己體内原本充盈強大的力量正在飛速地喪失,好不容易進化出來的理性也重新變得混沌,任老太爺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蘇航,發出不甘的咆哮。
一團黑影從任老太爺的身體中彈了出來,正是女鬼小玉,任老太爺也直接跌落到最低級的白僵層次。
白僵狀态的任老太爺面對光柱,自然再也沒有抵抗之力,瞬間就被化爲了灰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