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俯下身,解釋道:
“小朋友你明顯想多了,我們隻是來檢查的而已,并沒有針對誰。”
“是嗎?”這種套話,别說是蘇航,就算是真正的小孩子也是不會信的,“看你們忙了這麽就還一無所獲,我還打算給你們提供一點幫助的……”
“你?”
那個馬老師眼中顯然透露出不信的神情,倒是男老師忽然眼前一亮,指着蘇航道:
“我想起來了,你不就是坐在最後一排的那個?!”
“看來你還記得我,那就再好不過了。”
蘇航點點頭,直言道:
“不瞞你們說,我和林老師之間其實有點恩怨,如果你們能讓他走人,那可是最好不過了。”
“是嗎?”男老師終于來了興趣,“雖說我們不針對誰,但接受各種意見,尤其是學生們的真摯意見,本來就是我們的工作。”
……
“一百,二百,三百……”
一共五張毛爺爺,在這年頭也算是不小的一筆錢财了,不少人一個月的工資差不多也就這麽多了。
對于資金有些短缺的蘇航來說,這筆錢顯然是一場及時雨,果然是“人無橫财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當然,隻是一些沒有證據的信息顯然是值不了這麽多。
蘇航答應的,還有幫助兩人去做一些僞證,比如指證林江索取金錢、體罰學生啊之類的事情。
等到事成之後,還有報酬。
蘇航一邊收起票子,一面悄然又跟上那兩個家夥的步伐,可惜,剩下的報酬,他注定是拿不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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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航!”
第二天一早,林江就早早地等在了操場的角落,看到蘇航出現後,連忙沖了過來:
“昨天的事情,是不是你幹的?”
“嗯?”
蘇航眉頭微挑,他自然不會猜不到林江說的是什麽,隻是他倒是沒想到,林江會這麽快就聯想到自己身上。
不過,蘇航很快又想到了什麽,問道:
“是那個偷聽的家夥?”
這回輪到林江詫異了:
“你知道有人在偷聽?”
“當然了,呼吸聲那麽明顯,我想不發現都難啊,隻不過懶得去拆穿而已……”
蘇航聳聳肩,随意道:
“不過我倒是沒想到,那個家夥居然會想到去找你。”
以蘇航的五感,要是連一個五米之内偷聽的小學生都發現不了,那簡直就是個笑話。
“呼吸聲……”
從很久之前,林江就覺得蘇航的畫風和自己等人有些不太一樣,尤其是在聽到蘇航這個貌似隻有在武俠小說裏出現過的理由後,更是如此了。
“好了,我從哪裏知道的并不重要,我隻想知道,昨天馬老師和季老師從樓梯上摔了下來,摔斷了骨頭,是不是你的手筆?”
蘇航也沒有絲毫隐瞞的意思,點頭道:
“沒錯,隻是給他們一點教訓而已。”
果然!
林江忍不住歎了一口氣,看向蘇航的面色有些複雜。
作爲現實世界之中,爲數不多地明白蘇航這位看上去人畜無害的小家夥,内裏究竟有多麽與衆不同的人之一,林江一直都很擔心,以蘇航的年紀,如果不善加引導,很有可能會走上一條邪路。
現在看來,林江覺得自己的擔心似乎并非杞人憂天,因爲無論出發點如何,蘇航的行爲已經觸犯了法律,而且看蘇航渾然不在意的态度,似乎也一點不覺得自己的做法有什麽不對。
這次隻是弄斷别人的骨頭,那麽下次呢?會不會就是直接取走别人的性命?
看林江嚴肅的神情,蘇航當然知道他在想些什麽:
“老林,有句老話說得好,隻要是不被發現的話,就不算是犯罪呦。”
“你這是哪裏的老話……”
對蘇航嘴裏時不時冒出來的歪理,林江也算是有了幾分免疫力:
“可是不管怎麽說,這樣直接摔斷他們的腿,也實在是過了一點吧……”
“不不不,我覺得自己已經很手下留情了。”
之後,蘇航就将對方準備使用的手段簡單地說了一遍。
各種栽贓嫁禍,聽得林江這位當事人當即火冒三丈了起來,畢竟要是對方成功了,林江可就不是僅僅隻是丢了一份工作那麽簡單了,身敗名裂都是輕的。
林江不是聖人,也不是偏執狂,憑心而論,比起讓一個人身敗名裂,蘇航的懲戒的确算不得嚴苛:
“好吧,就算他們真的是罪有應得,那也不應該你來動手,有些事情,還是交給大人來辦比較好。”
林江并沒有懷疑蘇航說的是假話,就像他即便是接到了小報告,也壓根就沒有懷疑蘇航會和那什麽調查小組站到一起,來對付自己一樣。
蘇航是一個很驕傲、很自信的人。
即便走路時沒有鼻孔朝天,平時也沒有表現出什麽老子天下第一的模樣,反而相當的好說話,但林江卻知道,這個小鬼其實是相當傲氣的家夥,甚至有時候說是自以爲是也不爲過。
“交給你,你确定自己不會被直接掃地出門嗎?”
“額,”
林江有些尴尬地撓了撓頭:
“雖然由差點被坑慘的我來說這話,确實有點缺乏說服力,但知道對面究竟是打算怎麽不擇手段之後,我也不是泥捏的,一個縣教育局的副局長而已,還不至于讓我不能應付。”
“是嗎?”蘇航有些意外,“難不成老林你還有個當市長的老爹?”
“你這小子想到哪裏去了?年紀不大,怎麽盡是想些歪門邪道?”
林江沒好氣地敲了蘇航一下,無語道:
“我隻是想請同學幫忙而已。”
“同學?”
林江道:
“就是上次帶你去見的那位警官,當然,還有其他幾位,總之,這件事情就交給我來處理吧,大學四年,我總不是除了學業就一無所獲。”
蘇航想了想,也就不再勉強:
“你能解決的話也好,不過如果你失敗了,我還是會出手的。”
“放心吧,不會有那種可能的。”
“希望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