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眼看無極還要再勸,蘇航揮了揮手道:
“如果我要對付的是朱無視,那一定會按照你的建議,等日後變強了再回來報仇,可是柳生飄絮……
既然有這個可能,我爲什麽不嘗試一次呢?
反正幻想世界的傷害也無法影響到現實,失敗了也不過就是一死,也好讓我死心。”
“這——”
原本還打算說些什麽的無極聞言,似乎也想到了什麽,點頭道:
“好吧,既然宿主已經下定了決心,那我也不阻攔了。”
目送着蘇航離開,無極也重新回到中轉空間之中。
一開始空曠的中轉空間,如今已被蘇航分門别類地放置了大量的物資和道具,不再像一開始的時候那麽冷清。
不過,當初系統主人贈送給蘇航的那柄神秘黑劍,倒是一如既往的懸在中央。
無極晃晃悠悠飛到黑色長劍邊上,就直接坐在了劍柄上,輕撫劍身,感慨道:
“真是想不到,咱們的宿主也有修行那種魔功的一天……”
嗡~嗡~
黑劍微微震動,似乎是在回應無極的話語。
“不過,既然是無傷大雅,那麽能趁着現在多摔幾次,對咱們宿主的成長,倒未必是一件壞事,你說是嗎?”
……
柳生飄絮造成的傷勢,除了最主要的眼睛附近外,其它地方倒是無傷大雅,蘇航在中轉空間裏休息了兩天,便已不影響活動了。
“殺一是爲罪,屠萬是爲雄;屠得九百萬,即爲雄中雄……”
“殺鬥天地間,慘烈驚陰庭,三步殺一人,心停手不停,血流萬裏浪,屍枕千尋山……”
……
因爲失明的緣故,蘇航獨自一人甚至連研讀秘籍都做不到,幸而還有無極的幫助,這才讓蘇航能磕磕絆絆地開始修習魔刀。
一句句的口訣之中,一絲絲殺意開始在蘇航的心底積累。
雄霸天下,當初到手後蘇航就曾嘗試演練過,然而演練過後,蘇航卻失望地發現,這魔刀的威力似乎差強人意,甚至還不如一些二流的秘籍,根本配不上它那偌大的名頭。
後來,蘇航才想通了其中的理由。
既然是魔刀,那麽威力自然是集中在一個“魔”字之上,而有着空明心經保持清醒的蘇航,别說是魔心了,就連一絲殺意都被直接鎮壓了,用這魔刀又能有何威力可言?
因而,這次演練,蘇航并未用空明心經驅逐殺意,反而是在腦中不斷回憶當初被追得狼狽而逃的場景。
不甘!
痛苦!
絕望!
就像是得到了絕佳的養料一般,蘇航心底原本隻是氤氲聚集起來的殺意,當即就像是點燃的野火一般,洶湧地燃燒了起來。
殺!殺!殺!
沸騰的殺意,幾乎吞噬了蘇航全部的理性,完全是順利成章的,蘇航地将雄霸天下施展了出來。
……
“客官,請問您是打尖還是住店啊?”
蘇航擡手壓了壓頭頂的鬥笠,扔出了一隻銀豆子,用一個滄桑的聲音道:
“一間上房。”
“好嘞!您請跟我來。”
因爲戴着鬥笠,再加上蘇航行動時也根本不似普通盲人一般磕磕絆絆,一般人倒是很難看出蘇航其實已經雙目失明。
朱無視果然如同蘇航預料中的那般,簽發了蘇航的通緝令,罪名是謀逆,也不知朱無視是怎麽布置的,能将這個罪名栽到蘇航的頭上。
蘇航無比慶幸,自己掌握了《千機變》這門絕藝,可以輕松改變自己的體形和聲音。
現在的蘇航在外人看來,分明就是一個虎背熊腰的粗犷大漢。
在這種情況下,隻要用鬥笠遮掩住眼部的傷勢,恐怕就是和柳生飄絮道左相逢,也無法能認出蘇航的真實身份。
跟着小二穿過大堂,喧鬧的談話聲也飛入蘇航的耳中。
“喂,你聽說了嗎,二十年前的那場太湖慘案,其實是鐵膽神侯朱無視所爲,然後嫁禍到了古三通的身上……”
“切!你這又是哪裏聽來的小道消息?這種道聽途說來的消息你也信,你怕是失了智哦。
鐵膽神侯何等的忠肝義膽?乃是國之梁柱,怎會做出如此龌蹉之事?我看分明是東廠那幫小人妖言惑衆,往神侯身上潑髒水!”
“這麽一說,倒也是,神侯怎麽可能會做出這種事情來?一定是曹正淳那小人幹的……”
“是啊是啊,這一定是曹賊想污蔑神侯的名聲,諸位萬不可上當……”
……
聽到後面清一色的附和聲,蘇航有些可惜地搖搖頭。
蘇航倒不是在爲這一面倒的輿論而可惜,事實上,以朱無視和曹正淳堪稱是兩個極端的名聲,衆人會有這種反應其實完全在蘇航的意料之中。
蘇航所可惜的,乃是曹正淳沒能找到什麽決定性的證據。
若是找到了如山鐵證,曹正淳恐怕會将這件事情給死死封鎖住,然後來個出其不意,直接發難。
如今這樣弄得人盡皆知,反而說明曹正淳手裏并沒有直接的證據,所以隻能散播一些流言,惡心一下朱無視而已。
好在,原本蘇航也沒有奢望能夠借此就将朱無視給直接幹掉,目前這些流言雖然還不成氣候,但如果朱無視不能謹慎應對,也不是沒有陰溝裏翻船的可能性,真不知護龍山莊裏現在是什麽光景。
别的不說,至少成是非現在的處境就十分耐人尋味了,再加上和蘇航一樣,開始修行魔刀的一刀,啧啧啧……
發現探聽不到什麽其它消息後,蘇航也合上窗戶,準備休息。
以蘇航近乎于無的情報網絡,想要找到柳生飄絮的具體下落,幾乎就是大海撈針。
因此,蘇航唯一的選擇就是再過不久的屠刀大會。
屆時,柳生飄絮應該會僞裝成歸海一刀,大肆進行暗殺,到時候蘇航自然有辦法堵住她。
不過在此之前,蘇航必須要将自己的魔刀,磨砺得足夠鋒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