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乃明朝都城,而這何勝賭坊又可以說是整個京城最大的賭坊之一,自然每天都是三教九流,絡繹不絕。
幸好,何勝賭坊雖大,但可供顧客出入的大門隻有兩處,蘇航和無極兵分兩路之下,倒還能盯住。
功夫不負有心人,等了兩天,蘇航的目标終于跟原著之中一樣,如期而至。
沒有了那身搞笑至極的盔甲,雲羅原本清麗的相貌也終于顯現了出來。
雖說和海棠相比還是遜色了幾分,但也絕對是混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出來的水準。
在張老三的忽悠下,雲羅一臉懵懂地走進了何勝賭坊。
蘇航見狀輕笑一聲,卻沒有跟進去湊熱鬧的打算,隻是靜靜在門口等待,爲接下來的事情做起了準備。
沒等多久,賭坊内就有一大片顧客面帶驚慌地跑了出來。
陡然間,蘇航目光一凝。
隻見在混亂的人群當中,有一枚巴掌大小的明珠飛了出來。
這枚明珠不是别的,正是大内中也是獨一無二的極品寶珠——人魚小明珠。
執掌着偌大賭坊的何勝甯願徹底敗盡賭坊的聲譽,也要将其黑下,可見其珍貴。
當然了,如果沒有更深層次的理由,就算是人魚小明珠再好看、再漂亮,蘇航也根本不會有任何的興趣。
蘇航的目的,其實是明珠之中暗藏的奇珍——天香豆蔻。
沒錯,就是鐵膽神侯朱無視苦心孤詣,尋覓了二十年而不得的天香豆蔻。
這也是以蘇航如今的實力,能夠入手的,朱無視的唯一弱點。
打通陰陽跷脈,又學會了梯雲縱等一流輕功,蘇航的輕功早已在雲羅之上,想要抓住蹦跳中的人魚小明珠倒是輕而易舉。
可是,蘇航卻并沒有出手,因爲他很清楚,現在盯着這枚人魚小明珠的,可不隻他一個,更何況,蘇航也需要一個完美的背鍋俠。
蘇航微微側身,讓過一臉焦急的雲羅,然後不動聲色地追了上去。
就在雲羅即将追上人魚小明珠時,一隻手橫空伸出,将明珠牢牢抓住。
曹正淳?
看到這隻手的主人,雲羅的表情就像是吃了蒼蠅一般。
要說雲羅最讨厭什麽人,眼前的曹正淳絕對首屈一指。
然而,不等雲羅開口,對她從來都是笑臉相迎的曹正淳卻是露出冷峻的神情,指着雲羅道:
“來人,給我拿下!”
噌!噌!噌!
曹正淳身後的番子得了命令,紛紛抽出佩刀,轉瞬間就架到了雲羅的脖子上。
曹正淳仔細端詳着手裏的人魚小明珠,看也不看雲羅:
“大膽狂徒,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拿着大内的寶物到賭坊聚賭——”
“我呸!”
對于自己脖子上的刀刃,雲羅好似視若無睹一般,指着曹正淳的鼻子就中氣十足地噴了起來:
“大膽太監!竟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挾持本郡主!你該當何罪?!”
“你是郡主?你自己看看,你是郡主嗎?”曹正淳完全不生氣,隻是不斷冷笑,“哼!給我帶到東廠天牢候審!”
“慢着!”
眼見東廠番子就要押着雲羅離開,蘇航等待的時機終于成熟了。
“你又是什麽人?”
曹正淳橫了蘇航一眼,不耐煩道。
蘇航輕笑一聲,掏出一個牌子舉了起來:
“在下不過是無名小卒,說出來曹公公估計也不認識,不過這個腰牌,不知曹公公認識不認識?”
“咦?”
曹正淳還沒說話,雲羅便驚奇地張大雙眼,指着蘇航手裏的腰牌叫了起來:
“這不是我的腰牌嗎?你這家夥是什麽人,怎麽會有本郡主的腰牌?”
沒錯,蘇航手裏的,正是代表雲羅郡主身份的腰牌,乃是當初抄寫秘籍的時候,蘇航向成是非讨要的。
以成是非和雲羅之間的關系,借一個小小的腰牌當然是手到擒來,而且看雲羅的神情,恐怕也早就将這件小事給忘得一幹二淨了。
蘇航沒有回答雲羅的疑問,而是笑盈盈地看着曹正淳:
“今日清晨,郡主發現人魚小明珠竟然遺失了,就特意派了我等四處搜尋,想不到這麽快曹公公就已經人贓俱獲,真是讓在下佩服。”
雲羅完全聽不懂蘇航在說些什麽,自然是一臉懵逼,然而曹正淳的臉色已經黑得跟鍋底一樣了,盯着蘇航的雙眼中精芒爆射。
蘇航頓時覺得有一股無形的壓力壓在自己身上,不過在空明心經的幫助下,他還是維持住了一臉微笑的表情,不卑不亢地同曹正淳對視着。
曹正淳也許可以裝作認不出男裝狀态下的雲羅,但是腰牌這類信物,除非他睜着眼睛說瞎話,否則是絕對不可能認不出來的。
當然,于曹正淳這類人而言,睜着眼睛說瞎話應該是基礎到不能再基礎的技能了,如果曹正淳硬是要說蘇航這枚腰牌是僞造的似乎也不是什麽難事。
畢竟,在場的,除了一些普通百姓之外,便全都是東廠的番子了。
能跟着曹正淳來陷害雲羅的,必定都是曹正淳的心腹,就算曹正淳現在想要造反,這些番子估計也會唯他的馬首是瞻。
然而,曹正淳考慮了一下,卻是放棄了這個誘人的做法,因爲從蘇航的神情中,他嗅到了一絲絲危險的氣息。
曹正淳知道自己的名聲并不好,甚至說是能止小兒夜啼那是一點也不誇張。
如蘇航現在這般,敢在他面前睜着眼睛說瞎話還表現得如此淡定的,要不就是像雲羅這樣後台夠硬所以有恃無恐,要不就是成是非那樣天生混不吝。
蘇航的表現,明顯不像是後者,再加上這計劃之外的變故,讓曹正淳有些忌憚這是不是朱無視順水推舟設下的陰謀。
“你待如何?”
“很簡單。”
蘇航微微一笑:
“既然曹公公已經找到了明珠,還是直接交給在下,早日物歸原主的好……至于這個蟊賊,如果可以,也請曹公公轉交給在下,由郡主親自審問發落。”
曹正淳聞言,面皮一陣抽動,隻是很快就重新換上一臉假笑:
“既然如此,奴婢便不越俎代庖了,你過來拿明珠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