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現在知道疼了?”海棠輕哼一聲,語氣當中也帶上了幾分薄怒,“今天擅自行動的時候怎麽就不知道疼,你這是活該!”
蘇航見狀,連忙低下頭,乖乖認錯:
“海棠姐姐,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下次我一定聽話,一定!”
見蘇航滿臉誠懇,海棠終于面色稍霁,手裏上藥的動作也輕柔了不少:
“那個劫走柳生但馬守的黑衣忍者明顯是十分厲害的高手,你小子居然敢在和他對陣的時候分心攻擊柳生但馬守,不要命了嗎……”
發現海棠似乎有越說越起勁的趨勢,蘇航咧了咧嘴角,解釋道:
“其實,如果沒有海棠姐姐你們在一旁的話,我是絕對不敢這麽冒險的。
隻不過那個黑衣忍者的目的應該是帶走柳生但馬守,她應該也很清楚,要是真的殺了我,你們絕對不會就這麽善罷甘休的。”
以海棠的聰慧,很快就明白了蘇航的意思。
劫走柳生但馬守的黑衣忍者雖然厲害,但絕對強不過完整狀态下的柳生但馬守,否則也就不必偷偷摸摸地救人了。
縱使是完整狀态下的柳生但馬守,在帶着一個累贅的情況下對上天涯三人,勝負也尤未可知,所以不到萬不得已,黑衣忍者是不會在救人的同時痛下殺手的。
事實也正是如此,在柳生但馬守被救走之後,天涯也沒有選擇追擊,而是跟海棠等人留下來,幫助李政楷解決善後事宜。
隻不過,海棠在想明白的同時,也升起了淡淡疑慮。
因爲黑衣忍者的行爲,除了需要高明的忍術作爲支撐外,顯然也需要對天涯等人有着不淺的了解,而這樣的人物,海棠隻認識一個……
會是她嗎?
可是如果是她的話,爲什麽要阻止呢?
海棠搖搖頭,将點點懷疑放在心中,敲着蘇航的額頭道:
“阿航,我知道你很聰明,但有句話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行走江湖,最重要的就是安全穩妥。
你想得很好,可是不怕一萬就怕萬一,萬一那個黑衣忍者沒有像你想的那樣手下留情,我和大哥就算是最終将柳生但馬守攔了下來,又有什麽意義呢?”
對此,蘇航隻能将腦袋點得跟小雞啄米一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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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然從小院裏溜了出來,随即遁入夜色,消失不見。
在蘇航的建議之下,天涯等人選擇在巨鲸幫休整一夜,趁着衆人都已睡下,蘇航也換上夜行衣,一路飛檐走壁,來到白天的戰場。
嗅嗅!嗅嗅!
蘇航爲何冒着性命之危,也要給柳生但馬守來上一槍?
顯然,除了最大程度地削減這家夥的戰力之外,也是爲了此刻做準備。
原本蘇航的打算,是直接将追蹤用的藥粉混在三步去功散之中,完全不必再兵行險招。
可惜,殘酷的事實證明,兩種無色無味的粉末并不能保證它們在混合起來後也是無色無味的。
不得以之下,蘇航隻能選擇将追蹤的粉末塗抹在大槍的槍尖。
距離白天的激戰已然過去了數個時辰,藥粉殘留的氣味已經變得十分微弱。
好在在空明心經的加持下,蘇航的嗅覺也得到了不小的強化,這才沒有丢失目标。
蘇航一槍紮在柳生但馬守的肩部,雖然不緻命,但也絕對不是輕傷,所以蘇航沒有追蹤多遠,藥粉的氣味便陡然清晰了起來——
這代表蘇航的目标,就在附近。
蘇航心中一凜,當即打起了十二分的警惕。
柳生但馬守先是中了三步去功散,肩部又被自己重創,相當于是廢了一隻手,短時間内已經不足爲慮,蘇航擔心的是柳生飄絮。
隻不過,望着遠處孤零零的破廟,蘇航的目光有些閃爍——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以蘇航如今的武功身法,隻怕剛接近破廟,就會被發現,然後分分鍾被柳生飄絮劈成兩半。
可是,要讓蘇航就這麽離開,卻又實在是不甘心。
爲今之計,蘇航隻好将久違的小夥伴給請出來了。
蘇航心念一動,就回到了中轉空間當中:
“無極,出來幹活了!”
“宿主,有什麽事情嗎?”
蘇航話音未落,圓滾滾的系統精靈就出現在了蘇航的眼前。
“所以,宿主是希望我能将柳生飄絮引開?”
在蘇航将當前的情況簡略地介紹了一遍之後,無極也大概猜出蘇航把自己叫出來的用意了。
“是的,”蘇航點點頭,希冀地看着對方,“可以嗎?”
無極歪着小腦袋想了一會兒,最後點頭道:
“這個嘛,原則上也不是不可以。”
“太好了!”
“别高興地這麽早,雖然我的确能夠幫忙,但也不是沒有限制。”
蘇航有些緊張地問道:
“什麽限制?”
無極托着下巴,慢慢道:
“首先,我隻能搬動一斤重的東西,然後,我隻能在宿主附近一千米之内活動,最後就是,我跟宿主一樣,每個世界隻有一條命。”
“就這些嗎?”
蘇航神情微松,這些條件還在蘇航的接受範圍之内,畢竟他的目的也隻是想讓無極幫忙打打輔助,不是真的想讓他上去剛正面。
“就是這些。”
蘇航微微颔首,當即踱步走到旁邊的一個木架子旁邊。
古色古香的木架上,擺滿了各式各樣,大小不一的瓶瓶罐罐,這些瓶瓶罐罐上面,也貼着紙條标明它們的身份。
三步去功散、十香軟筋散、豹胎易筋丸……甚至蘇航之前被陰過的金風玉露散,架子上都有收錄。
蘇航之前向海棠請教毒術的成果,基本就在這裏了。
蘇航猶豫了一下,掠過金風玉露散,将十香軟筋散從架子上拿了下來。
“無極,你有把握帶着它,潛入到破廟裏嗎?”
“小菜一碟!”
無極此刻已經換上了小号的夜行衣,對着蘇航翹起了大拇指。